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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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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岩手里扯着木棍上系着的黄巾正看着呢,一边的墓壁突然就炸了,顶上灰尘细石子儿扑唰扑唰往下掉糊了他一脸,爆炸带起的气流吹得那黄巾荡了几荡。
等泥尘散了,安岩才瞧清了,那边阵仗不大,就两个男人。但能进到这主墓室还不带伤的,肯定不是什么一般角色。
那两人不说话,安岩也不开口,只是多年的习惯了,他直接就开了慧眼,见那两人血管中流动着赤红色的灵能,这倒是十分奇怪。
一般人的灵能沉积在丹田处,顶多黄豆大小,灵能充足的多为天生或自幼修行,就像馗道一脉,不过修行之后,灵能自丹田而出顺由筋脉游走遍全身,生生不息,而存在血管中随血液游走的,安岩还是第一次见。
安岩闭了慧眼再瞧那两人,一个顶多三十来岁,袖子挽在手肘以上,手臂上一片刀疤,少说也有十数条,脖子上也有,挺深的,头发有些稀落,脸长得有点小帅,就是满眼的沧桑;另一个看着年轻些,二十多岁,穿着件深蓝色卫衣,冷着个脸什么表情都没有。
两人都背个包,没带多少装备的模样,怕是经验十分老道,照明用的是幽蓝幽蓝的冷火,看着不是协会的人。
那就是盗墓贼了!安岩近几年做的事,少不得要在这道上混些情报,对这些盗墓贼多少也有了解,不过都是为财而来。
“哟!碰着同行了。”安岩先开了口,一副贪财的模样被他演了个十足十。
“我叫安岩,那边那个,”安岩抬手往边角那一指“他叫风筝,对,就是能在天上飞的那种。”
两人朝角落看去,那还安安静静站了个人,一身中式西服,不像是下斗的,倒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高级晚宴。
男人顿觉有趣,开口回道:“我叫关根,旁边这个是张起灵。”
“张起灵……”安岩嚼了嚼这个名字,心下了然。道上谁人不知这哑巴张!只是听闻这张起灵早就有了定式,只跟一个人干,那人也是道上有名的:吴邪,吴小佛爷!
这墓设得古怪,呈多个同心圆阵势环环相扣变化万千,光是入口就极难寻找。进来之前关根看到个前人挖的盗洞,时间看着也不久,被草草掩着,两人本想从那进,结果还没往里走几丈,借着外头的光线就见那通道已经被森森白骨塞满了,都是刚进洞就折下了。
入了墓更是阵法玄妙,虽没粽子,可墓道每隔一刻就变化一次。圆这东西本就无穷无尽,最后无法,只能打了盗洞。
可面前两人一身轻装,身上不见一点伤痕,连颗灰都没挨上,怎么可能简单?
“不装了,为什么而来,大家心里都清楚。”眉峰一挑就是宣战了。
这墓主人一代宰相极其清廉,墓中却机关阵法重重,真到了主墓的确什么宝贝都没有。道上传闻,虽没一件明器,但却另有‘宝贝’。
这话还没说完,角落里的风筝便朝那关根掠去,做直取其首级之势。张起灵右手一柄黑金长刀一挡,身子一转便护在关根之前。可没来得及,风筝指上戴着的炎帝之矢在关根脸上清浅地划了一道。
血珠子带出来一串,炎帝之矢忽闪了一下,风筝眼睛一眯,喃喃道:“麒麟宝血?”
安岩一听倒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却没动作。
两人相持了几秒便又动起手来,张起灵拳风极利,腿劲极强,风筝逐渐要招架不住,正欲拉开距离之时,张起灵长腿一提,照着丰绅腹部就是一脚,只听‘咚’的一声,像是直接踹在了钢板上,风筝只是飞出去一段,却全然无恙。
站在另一边的安岩却猛地一吸气,关根瞥了他一眼,见他快速卷起了上身的T恤,一个青黑色的脚印在他的肚子上如同滴入水中的墨一般扩散开来,看他那表情,怕是五脏六腑都要搅在一起了。
风筝似乎十分忌惮起来,有了停手的意思,只见他手中一掐诀,蓝光一闪便到了安岩身边。
关根瞧着,极有兴趣的模样。安岩脸几乎全白了,冷汗一颗颗往下掉,嘴唇哆哆嗦嗦的,张起灵那一脚威力极大,看样子是下了死手。
“予已切断连接,你可无大碍?”
安岩话都说不出了,那一脚透过风筝直接就传了过来,让他差点没直接把整个胃都吐出来。张起灵在道上被传得神乎其神,想来是半点夸张的水分都没。
“不打了,不打了!”安岩一边抽气一边叫唤,简直要哭天抢地了,估计刚出子宫那一刻都没现在叫得大声。
“吴哥!陆判官对这张哥身上的尸毒没用!”安岩毫不嫌弃地往棺材旁一坐,一抽一抽地倒着气,这一坐下了,双腿反倒也抖了起来。
‘陆判官’就是这墓里唯一的‘宝贝’。是种花,传说逢阴日阴时开放,能祛尸毒固魂魄,顾以判官为名。
“你倒清楚得很。”吴邪居高临下看着他,冷笑了声不置可否,也不问,没一点被安岩牵着走。
安岩在堂口混的时候,听到最多的还是吴山居的吴小佛爷和哑巴张,当年有幸去了长白那一趟的回来到现在还吹着呢,别人直说那吴老板仗义、牛!用龙傲天的话概括就是‘狂霸酷炫拽’。
可安岩也越听越不对味儿了,也许是自己心里揣着个人,总觉得那小佛爷和哑巴也有点什么,听他们传得邪乎,安岩只愿自己这辈子都碰不上。得!今天又撞枪口上,还是捆绑销售买一送一的货。
安岩是一开慧眼就看见了,那哑巴张左胳膊整条缠满了黄符,朱砂红得差点没把安岩亮瞎了,可那也还滚滚地冒着黑气。
在堂口混了半年,安岩就学了个说话,开口闭口满嘴人话鬼话见什么东西说什么话,没急过脸,笑得也傻乎乎的,是比当年更二了。
吴邪就站着听安岩坐着那吧嗒,小哥沉默寡言是常态了,风筝也站那,满脸的是不忍直视,自觉丢脸。
“唉,吴哥你听没听哦。”安岩一拍大腿直挺挺地就站了起来,好像已经全然没事了,他拍了几下屁股一脸认真,就差没在脸上写‘忽悠’二字了。
吴邪是听明白了,安岩的意思无非是小哥尸毒太深,陆判官没用,朱砂黄符那么多,也没用!可他也瞧出了,这个叫安岩的,不简单。说的都是大实话,可就是一副傻愣愣的做派让人看了不舒服,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摸得门儿清,可却掺着假话骗我呐。”吴邪就是不接安岩的话茬谈论小哥的事,只管一心让安岩把底细摊得一干二净。
安岩圆圆的杏眼一眯,倒带出些狐狸的狡猾来:“这事儿啊!不装了,来认识一下,这是丰绅殷德。”
“……哪个丰绅殷德。”
“和珅他儿子!”
这次不说吴邪了,连张起灵的表情都有了微妙的变化。丰绅清咳了声略显尴尬。
“百年大粽子,身子比钢板还硬。”此时的安岩像极了正在推销的奸商,就差没给标价了。
“辫子呢。”
“太土,给剪了。”
“……你肚子怎么回事。”
“闲着没事拿我炼鬼曼童来着,失败了,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成。”
“殉情玩儿呢。”
“可不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