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魔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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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阿塞尔默念族训的时候，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天雷石和葵石，所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满满当当的各种炼金材料。
屋子几乎是全封闭的，所有的照明全部通过屋顶中央挂着的大型烛灯实现，阿塞尔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出去的门或者窗户，只有一幅画像孤零零地挂在墙上。
画像上的人已年过半百，双目微闭，倚在身后的靠椅上，微微叹息。
“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人肯进来了，”画像上的老者开口问道，“小子，你是第几代赫里斯克？”
“记不得了，”阿塞尔挠了挠头，“不是三百五十四，就是第四百五十三。”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老者长叹，“你既然进来了，就开始试炼吧。”
“开始试炼？”阿塞尔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而后忽然明白过来，“家族试炼？”
“是啊，”老者颔首，“赫里斯克赫奇帕奇的继承人的试炼。”
阿塞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那枚金边蓝钻的耳钉仍旧乖乖地呆在耳朵上，并没有忽然消失或者不见，他问道，语气十分疑惑，“不是说，只要和佩弗利尔缔结婚约，就能继承赫里斯克家族吗，那为什么还需要进行家族试炼？难道我现在并没有真正的继承赫里斯克家族？”
“赫里斯克庄园最大的宝藏，并不是外面的书札，或者这里的炼金材料，”老者再次叹了口气：“真正的赫里斯克家族遗产，事实上，就是这次家族试炼。”
“但是，为什么？”阿塞尔更加疑惑了，“我是说，为什么要把真正的遗产设置成家族试炼的形式，而不是写成手札，一代代传下去？”
“说来话长，”老者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开口说道，“你渴望永生吗？”
永生？
阿塞尔年幼但是坚定的声音回响在这间密室里：“我或许渴望长寿，但并不渴望永生。等身边的人全部一个一个去世，只剩下自己一个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实在是太可怜了。”
“啊，孩子，那是因为你现在还小，你没有见识过财富、权势、美色，以及更多的诱惑，”长者对阿塞尔的回答不置可否，“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有很多家族都在追求永生。”
“比如那个食死徒效忠的人？”阿塞尔一瞬间联想到那个自称飞离死亡的人。
“食死徒——”这个称呼在老者的口里转了整整两圈，“——吃掉死亡，”老者笑道，“是个好名字。”
阿塞尔这才想到，老者或许并不知道食死徒是什么人，也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个人，叫伏地魔，是一个推崇纯血的家伙儿，”阿塞尔想了想，补充道，“他曾经打算杀掉所有的麻种巫师和麻瓜。”
“哦，那不重要。”老者摆摆手，“这种人，不论何时，总是有很多的。”
“我要说的是，永生的途径有很多，有人通过魔药，有人通过魔咒，而我们，通过炼金产品。”
“最后的两个赫奇帕奇在炼金术上都很有天赋，他们在失去前辈教导的情况下，仍旧创造出了数不尽的炼金产品，不过后来，他们两个在炼金理念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佩弗利尔赫奇帕奇坚持认为，能够实现永生的炼金产品应当具有永久的时效性，可以庇护多个人，能够一代一代传下去，一劳永逸的永生才是真正的永生，他还主张，炼金产品应该公开，让大家共同享用。”
“而赫里斯克赫奇帕奇——也就是你们的祖先，他认为，永生应当具有针对性，只有那些真正能够研究出永生奥秘的人，才有获得永生的资格。”
“两位兄弟意见不同，也就此分崩离析。后来，赫里斯克经历了很多事情，也看透了很多东西，渐渐地，他越来越看重血脉传承，所以，他才留下遗嘱，只有和佩弗利尔缔结婚约的人，才能继承这所庄园。”
“那他们成功了吗？”阿塞尔问道，“成功地躲开死亡？”
老者点头：“是的，他们两个人分开之后，佩弗利尔做出了能够永生的隐身衣，世世代代的传了下去，并且由此产生了普通的隐身衣雏形；而赫里斯克，他制作了永生傀儡，没有留下任何笔记，除了这个一次性的家族试炼。”
“也就是说，我有可能在这次家族试炼中，获得永生的方法或者灵感？”阿塞尔问道。
“是的。”老者对阿塞尔的想法予以肯定，“引导后人，开发后人的潜力，这是赫里斯克赫奇帕奇创建家族试炼的理念。”
阿塞尔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赫里斯克赫奇帕奇活到他不想在存在于这个世上才离去，那么他也肯定不会给自己再留下一副画像。”
“而照你所说，赫里斯克和佩弗利尔都是孤身一人离开的赫奇帕奇家族，没带走长辈的画像。”
“在赫里斯克去世后，就再也没人知道这个密室，显然，你不可能是赫里斯克的妻子，那么，你是谁？”
“哈哈，”老者笑了起来，“小子，你以后一定是一个拉文克劳。”
“谢谢夸奖，”阿塞尔露出一个夸张的假笑，“所以，你哪位？”
“我只是一个炼金产品，”老者在画框中转了个圈，“赫里斯克赫奇帕奇创造的一个炼金产品。”
“其实你没有必要如此戒备，”老者盘腿坐在地上，“赫里斯克留下的试炼，我只是负责转述罢了，不会把你弄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也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不良的影响。”
“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这可是族规。”阿塞尔耸肩，“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
“试炼并不计时，你也可以随时离开，一切以安全为首要前提。”老者的语气变得正经起来，“试炼第一项，请把所有炼金材料分门别类的分好，认出来，分好，并且做好标记，请注意它们的存放方式。”
“咳，”阿塞尔看着满屋子的炼金材料，有些头大，“打个商量成吗？”
“什么？”
“你看啊，屋子里这么多的炼金材料，我小胳膊小腿儿的，肯定搬不动，我能先用屋子里的材料修个魔杖吗？”
“你魔杖怎么了？”
“缺个杖芯。”
“拿来我看看。”
阿塞尔把魔杖举到画像眼前，老头儿仔细瞅了半天，问道：“你打算用什么做杖芯？”
“葵石。”阿塞尔想了想，补充一句，“如果可以，我还想做一根天雷石的。”
“想法不错，流沙木葵石的魔杖，对外能够实现完全隐身，对战的时候别人看不见你的魔杖，而天雷石的魔杖刚好能破开所有炼金产品，再加上流沙木本身极为坚硬，对战时简直是战无不胜。”
阿塞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本来是想同时加入天雷石和葵石的，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原材料让我浪费。”
“这怎么能算浪费？”老者露出诧异的表情，“你真该去庄园里走一走，你就知道其实你是多富有。”
阿塞尔再次翻了个白眼：“金加隆谁没有，可重点是，流沙木、天雷石和葵石不好找啊。”
“翻倒巷的天雷石都被我买光了，进口的都没了。”阿塞尔想了想，补充道，“你看，这屋子里都没有这三样东西。”
老者的笑容顿时变得很微妙，他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的台阶：“你还是先出去看看赫里斯克庄园吧。”
“哦，对了，和魔杖有关的笔记，在书房第二排书架第三层，上面应该记载的很详细，记得自己去翻翻看。”
阿塞尔沿着台阶一级一级走上去，大约走了两盏茶那么久，终于看到了出口。阿塞尔抬脚迈出去，没提防被淋了个透心凉，原来，这条路的出口，正好在赫里斯克庄园庭院中央的喷泉上。
四周是青翠欲滴的草坪，缀着大片的花丛，偶尔还有蝴蝶飞过，脚下是蜿蜒的小路，鹅卵石——
——哎？哎哎？
什么鹅卵石？
——这分明是天雷石！
阿塞尔蹲下，仔仔细细地研究着脚下的石头，没错，就是外面有市无价的天雷石。
“哦，天哪，”阿塞尔呐呐自语，“怪不得老头说，我出去走走就知道自己有多富有。”
“就是扣起来，”阿塞尔将手里的一把天雷石放进兜里，吃力地说道，“有些费劲。”
看着差不多够用了，阿塞尔站起身来，沿着小路走下去：“拿天雷石铺地，赫里斯克家可真富有。”
“这铺的不是地，是满园子的金加隆啊！”
“不过，天雷石能够识破伪装，这应该也是庄园的一种保护措施吧。”阿塞尔分析着，到底什么原因让自家祖先如此土豪，想来想去，只有这一条还说的过去。
来庄园做客的人，身上所有与炼金术有关的伪装都能被识破，的确是能加大安全系数。
阿塞尔沿着这条路走到了大厅，金碧辉煌的外观，让他想起了他们家那个极具暴发户气息的茶几。
大厅里倒是简单，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阿塞尔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转悠了一会儿，沿着正中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和一楼差不多，都是十几个房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书房坐北朝南，窗外就是陡峭的悬崖，悬崖底下是一片蔚蓝的大海，阿塞尔打开窗，听着外面的海潮声，闻着浓郁的海水味道，展开刚刚找到的和魔杖有关的几本书，翻看起来。
两个小时后。
“主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围着赫里斯克家徽围兜的家养小精灵凭空蹦了出来，“请您用膳。”
“嗯？”阿塞尔合上书，“不了，我回去吃。这里的书我能拿走吗？”
“报告主人，可以的！”家养小精灵鞠了一躬，凭空消失。
阿塞尔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门钥匙，挑挑拣拣，找到定位在自己实验室的那一个，握了上去，一阵天晕地旋后，阿塞尔回到自己家的实验室。
接下来的几天，阿塞尔一直窝在实验室里，完成之前因为缺了“天雷石”而被迫终止研究的“试金石”，闲暇时间，就看看带回来的几本魔杖制作方面的书，盘算如何给魔杖安上杖芯。
他在实验室里试了好几次，葵石一旦遇到天雷石就作用全无，阿塞尔没有办法，只能放弃了最初的想法，给流沙木魔杖安上了天雷石的杖芯。
阿塞尔仔细考虑过，一方面，天雷石杖芯能保证破开所有炼金产品，另一方面，葵石的作用一旦遇到天雷石就会完全消失。再者说，如果上学练习魔杖的时候，自己举着一片空白，那别人不就知道自己有一根隐形魔杖了吗？
所以，经过再三思考，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流沙木天雷石魔杖。
终于，开学前一天，他从自己的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哦，宝贝，你什么时候去打的耳洞？”劳拉拉过阿塞尔，仔细打量着，“怎么只有左边耳朵上有？”
欧文提着公文包，从外面回来，正好听到这句，顺口接道：“他可能想打右耳的时候，一掏钱夹，发现没有金加隆了。”
“哦，爸爸，咱能不提零花钱这事儿了吗？”阿塞尔将自己扔到沙发上，语气无奈。
“哦，宝贝，当然可以，”欧文换好拖鞋，还想逗逗阿塞尔，结果刚抬头就看到阿塞尔左耳上的耳钉——金色的底座蜿蜒成月蚀花的模样，配上蓝色的果实，闪闪发光——
“你成功了？”欧文面色一怔。
“啊，你是说试金石，还是小金，还是魔杖啊？”阿塞尔不明所以的抬头问道。
欧文指了指他的耳钉：“赫里斯克庄园。”
“哎？”阿塞尔顿时来了精神，“你怎么认出来的？老头儿说，我是第一个继承庄园的人。”
“小鬼，”欧文揉了揉他的头发，“月蚀花是赫里斯克家的族徽。”
“哦，”阿塞尔立马没了兴趣，“我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呢。谁知道它长什么样？”
“阿塞尔，那不重要，”劳拉再次认真起来，“以后好好待波特，那个孩子不容易，我不希望你骗他第二次。”
“哦，妈妈，”阿塞尔把自己埋在抱枕里，“你怎么知道我骗他来着。”
“阿塞尔，不管骗没骗，波特现在都是你的未婚夫，我想，你应该知道在学校要怎么做，对吗？”欧文正色道。
“知道了，”阿塞尔不满地嘟囔道，“我会、好、好、照看他的。”
“行了，赶紧起来吧，你不是还有东西没收拾？”劳拉催促道，“对了，你打算带什么宠物去学校？”
阿塞尔翻箱倒柜，找出那张猫头鹰送给“阁楼里的赫里斯克先生”的入学通知书，拿起一旁各个商店的邮购手册，一一核对起来。
“首先是制服。”阿塞尔转着羽毛笔，在通知书上划勾。
[制服]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那天在摩金夫人订做了，不需要再订一次。”阿塞尔将手中与服饰有关的邮购手册放到一旁，继续看通知书，“然后是课本——”
[课本]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
《怪兽及其产地》，纽特斯卡曼著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丽痕书店也去过了，不需要。”阿塞尔又放下一沓邮购手册，“还剩下——”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锡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嗯，魔杖，宠物，还有——”阿塞尔继续看下去——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唔，飞天扫帚制作工具箱。”
“魔杖有了，宠物，”阿塞尔拿起一旁的宠物店图册，“只能带猫头鹰、猫和蟾蜍，哦，妈妈——”阿塞尔抬头喊道。
“什么事儿，宝贝？”劳拉走过来。
“我能不带宠物吗？”阿塞尔将图册塞给劳拉，“这些太丑了，而且，没什么用。”
“当然可以，”劳拉笑道，“只要你不介意别的同学都有宠物。”
“我才不会介意，”阿塞尔拿起桌上金灿灿的小石头炫耀道，“我有小金就足够了。”
“哪里不顺眼，点哪里，金加隆从此源源不断——”
“嗯，父母再也不用担心你没钱打耳洞了。”劳拉附和。
“哦，妈妈——”阿塞尔顿时像被戳了气球，蔫了，“咱能不提零花钱的事儿了吗？”
“好，好，好，不提，不提，”劳拉拿起桌上的邮购单，“哦，宝贝，你还邮购了飞天扫帚制作工具箱？”
“你可真是——”
“怎么了，”阿塞尔得意洋洋地笑了两声，“我又没带飞天扫帚。”
“亲爱的，”劳拉临走前拍了拍阿塞尔的肩膀，叹道，“你可真是一个小斯莱特林。”
“嘿，斯莱特林怎么了，妈妈你身为一个赫奇帕奇，不能对学院有偏见！”阿塞尔在劳拉身后喊道，劳拉摆了摆手，没理他。
阿塞尔收拾好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大床，开始认真的思考人生：“明天分院的时候，万一哈利·波特受到刁难，自己是该看热闹呢，还是该同流合污呢？”
至于出手相助？得了吧，他哈利·波特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魔杖（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