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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借我权势(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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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尹荭表现地一脸淡然,心里却波澜起伏,在之前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在推测南严是不是舅舅赵容硕的人了。毕竟,南严在大蜀的时候从未偏向过任何一个位高权重者并且支持其人,因为身为将军的他手握兵权,是所有人最忌讳的,其中也包括大蜀皇帝,而最为主要的是,一旦手握兵权的南严偏向任何一方,那他将注定面临四面受敌甚至受到皇帝蠢蠢欲动的杀机。
可当南严暗中安插眼线以及暗卫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到南严就是舅舅赵容硕的人了。原因有二,首先,若南严真是大蜀出使者,断然不会与她这个赵氏嫡系王女所生的外姓孙女见面,因为毕竟赵氏与诸氏同为大蜀皇室嫡系,加上诸氏如今是统治大蜀的主要皇室,因此南严绝对不会为了冒犯如今诸氏皇室而找她,但恰恰相反,南严却派人偷偷地观察她甚至安插人手在她的身边,例如莲儿。由此可见,南严是在受着某些人的指示来监视她又或者说是监察她。如此一来,若王尹荭有任何举动都能有个一清二楚地了解。
再来就是,二,南严欲要与她见面但又出于了解不足,加上她与赵容硕有着非比寻常的血脉关系,所以在形式上算是一个欲言又止。除此之外,南严虽说在战场上是所向披靡,但论心思细节绝对没有王尹荭这个女孩家明白,所以南严在以暗中约面王尹荭的时候,王尹荭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包括南严就是她舅舅赵容硕麾下的暗中支持者以及种种。因此王尹荭选择主动出击展露自己的底牌之一来保证自己的价值。因为,赵容硕虽然年过二十有余,但实力魄力等等并非一般人能比拟的,因为自小到大的赵容硕在王尹荭母亲的眼里就是一个与同龄人不同的存在。所以既然对方需要她这个外甥女,那这个做外甥女的也不能吃了亏不是。
王尹荭抬起眼帘,压着心中的情绪,缓缓道:“说吧,我知道来意了”
南严双目一横,严肃道:“你知道?就凭你这小丫头?”
王尹荭有点按奈不住心中的某个小怒火,因为方才发现到南严说话总是不着重点,而且非常地喜欢去探究他不该探究的东西,所以王尹荭提了语气,冷冷道:“南严将军,本小姐从来不喜欢一个人总是去探究无关紧要的问题,这样只会显得那个人越发地多管闲事。”语罢,眼神还直视南严,瞳孔中的怨恶毫不避讳地与对方的视线相对正着。
南严一怔,坐在他对面不过十二岁的少女瞬息之间沾染着一丝不亚于他的气势,只不过那气势却不同于他,她是那么地仇怨,宛如地狱之下爬出来然后伺机报复的一只恶鬼。那一刹那,南严的一个念头闪过,这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她有那么慑人的怨念。
南严回过神来,咳了一咳便说道:“你舅舅需要你在南晋能够配合他的大业。” 南严越发地觉得,这话题之间的主导权好像落在了这丫头身上。
王尹荭微微一笑,心道:果真物尽其用,想利用我?那就要有交易。
如此一来,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交易,挺厚道的。
王尹荭轻笑道:“怎么,要我设立据点?还是杀人放火” ,然后又压低声量说道:“又或者,要我毒死老皇帝?” 玩味的笑容诧的一下在王尹荭的脸上绽放。
南严本就浓厚的眉头皱了起来,并且尽量地放平心态说道:“不是,你只需要在南晋身处高位,然后时常报告南晋的动向即可。”
王尹荭挑眉,哦了声道:“哦?那是要我做探子?”
王尹荭心中冷笑,要我身处高位,谈何容易,在这男权集中的社会处于高位,你以为像吃大白菜那样容易啊?再者说了,你的探子都能在我的身边潜伏都易如反掌,何况是只要有心就能潜伏于南晋皇宫,可为何还需要我来做探子呢?
除非,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严的眉头紧锁地更加紧密了,他心中的怒火全然都是给眼前的时好时坏的小丫头惹的。
南严道:“主要的是,还希望你能在你舅舅的要求之下杀了需要杀的人” 语罢,感觉有些头疼。
王尹荭垂下眼帘,长如小扫把的睫毛微微颤动,朱唇一动,道:“那就是要我做一个侩子手咯,对吧?”
不等南严回答,王尹荭便立马出言,:“对,就是要我做侩子手,替他杀人” 语气中夹带着丧心病狂的狂妄,那般地慑人震惊。
南严竟无言以对,虽然说武将的口舌本就输人一等,但应付一般人却没问题,可在王尹荭这种有着丧心病狂潜质的人面前,仿佛自己的一切什么都不是。
王尹荭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包括南严的抑郁的神情,微笑道:“要我杀人,可以。但是,我需要帮助,噢不对,应该是利益。这样才会让我心服口服地替你们办事”
王尹荭接着道:“我要的利益很简单,对于你们而言也是有些益处的。”
南严的气势一下地阴沉了下来,疑惑道:“不妨直说。”
王尹荭只是淡淡一笑:“没什么,给我权利,我要在南晋立足总得需要这些吧”
南严的脸色直接地给对方的直白频频地刷了怔怔又怔怔的。
南严欲言又止:“你……”胃口未免太大了。
王尹荭媚眼如丝,却看不出任何地风情万种,只觉得这是一个奸商的笑容。
南严便马上直接道:“没有什么权利能够给你” 说来好笑,什么权利能给不给的……呼……这年头的皇族怎么给人一个奸商的感觉。
可当王尹荭的下句话一出,南严又再次怔住了。
王尹荭微微睁眼,故作惊愕道:“噢!那就借吧。”
顿时间,南严哑口无言,总感觉和这丫头有着莫大的交流鸿沟。
王尹荭见状,立马放下了俏皮的表情,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南严,道:“别告诉我,要我替你们办事,连最基本的报酬也给不起,那要怎么才能让我心服口服地替你们办事?”
南严出言道:“我们金银珠宝任你挑,可偏偏……” 话未说完便被王尹荭打断。
王尹荭冷眼看着南严说:“可偏偏金银珠宝又有何用?随时处在于将死的绝境,难道说这些东西我能够带进棺材吗?再者说了,你们如此作为不过就是暂时性的利用我来替你们办事,错!应该说是让我来做你们真正要安排的人的挡箭牌!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错!若是如此,我还需要和你们交易吗?这终究不过还是将我拿手,表面上互相对利,实际上却拿我做你们的挡箭牌,垫脚石!如果你们想这么做的话,很抱歉,我不会妥协的。”
南严惊愕了,这丫头的魄力的好大啊,而且脑筋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好。的确,王尹荭所说的“挡箭牌”就是用来掩护他们真正要安排的人。如此看来,这丫头假以时日必定成为不可忽视的威胁,所以能受为己有就用,不行的话就直接杀了。
然而王尹荭似乎猜到了南严的想法,唇角微微上扬说道:“将军觉得您的命重要,还是本小姐的命重要?”
南严蓦然回过神来,惊讶问:“你什么意思!” 总感觉有着不好的预感。
王尹荭冷哼了一声,笑道:“将军莫忘了本小姐方才提起的底牌哦” 在最后一个哦的语调上俏皮了一回。
南严脑中的思绪一闪而过,怒道:“你竟然给我下毒?”
王尹荭哑然失笑,仿佛一少女那般无辜自怜,轻声说道:“将军莫急,这毒啊,下来啊就是保我姓名的” 不快不慢地语调仿佛吊人胃口。
南严突然觉得自己的气息有些快要窒息,上气不接下气,喘气道:“你是算好了时辰的!你这狠丫头竟然不识好歹给我下毒!原来你都已经预谋了!”
王尹荭笑道:“哪里哪里,将军谬赞,本小姐在竹林的时候就已经下好毒了,包括你的那些侍从现在应该躺在了地上。”
看着南严一脸憋屈,王尹荭心中大快,缓缓道:“将军也莫急,这并非毒,不过只是些特别的麻药,很快就会恢复了,至于将军嘛……我还下了些特别的小礼物噢。”
南严原有的肃杀之气在王尹荭面前全然消逝,仿似现在最为凶狠的才是王尹荭,虎落平阳被犬欺,往日的大将之风完完全全地被眼前这个丫头给泯灭了。
一瞬间,南严感觉到一阵阵的麻痹感随着窒息感正蔓延这自己的胸口。他开始恐慌了,因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症状,而这个症状表现虽然他没经历过,但也了解其中痛苦。
王尹荭看着南严抽搐的样子,轻笑道:“腹螺炎加上麻香药,我还不清楚是怎么个折磨法呢。”
南严蓦然睁大双眼,眼中的恐慌越发地大了,他开始害怕,甚至忘了士可杀不可辱的观念,反而勾起了童年的回忆。
王尹荭含笑抬首看着他,轻轻地到:“腹螺炎,复发前,麻痹感遍布胸腔,再来就是舌头硬化,欲言不能欲动也不能。然后呢,就是开始寸肠绞动了,直到你死的那一刻,肠子都还在动,就像一条蛇被丢进烧水里面一般地垂死挣扎。”
南严的状况真如王尹荭所说,他舌头硬化无法说话,他麻痹感遍布胸腔,腹部却开始了蠢蠢欲动。他唔唔地叫喊,但不得其愿,好似一个被绑票的人质一般,说话说不得,行动行不得。
王尹荭见状,说道:“听闻将军的父亲,就是中了此毒而死的吧?”
嚯得一下,南严原本模糊的印象瞬间清晰无比,他记得当时的父亲就是中了一个叫腹螺炎才会痛苦地死去,而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是一种唯有毒心典籍里才有的毒方。当时他的年少无知,可在那种恐怖的场面之下,内心多强大的人也会害怕,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当时的父亲面色苍白,十指抽搐地已经歪型了。每一日,他的父亲仿佛是在地狱里度过,那般地煎熬。因为他父亲复发的时候,即使是旁观者都会害怕到酸腿无力。
而恰巧当时的他因为抱着担忧的心态以及少许的好奇而去偷窥父亲病发的时候,他趴在窗口前偷窥里头。然而里面的情况一次次地震惊,他并没有看到他哭泣的母亲,只是知道这一切将他打入不知所措的恐慌,他就这样地看着父亲胸腔麻痹,四肢无法动弹像个木头人一样,而最为恐怖的是,肚皮那里却像有一只蛇一样在那里边翻滚尔后像是随时都会冲破而出一般。看着父亲双眼睁至极大,眼中里边的恐慌伴随着青筋一条条的展现,本就苍白的面孔也越发地骇人,那里头的肠壁黏合在了一起,并且疯狂地翻滚,一次次打击着其他的五脏六腑,那种痛宛如锥心一般地痛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