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的药》鸡毛鸭血

34、第一次（上）

　　一路上，两人都关了手机，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林浩天虽然有许多问题想问周子鱼，但看着她现在这个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又问不出口。他能感受到，她的故事里，隐藏着许多未被治愈的伤疤。算了吧，等着哪天她主动来告诉自己吧！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疼，何必去逼她透露不愿提及的隐私呢！

　　但是，他实在不忍心看她默默坐在旁边，望着窗外木然发呆的样子。为了让周子鱼高兴起来，林浩天一边开车，一边使尽浑身解数，变着法的给她讲笑话、唱歌、耍宝，还是略有成效，她偶尔也会被他逗笑。

　　其他时候，他们基本不说话。

　　某次，周子鱼突然问了他一句：“林浩天，你干吗去我家啊？”

　　“因为我想你了呗！”林浩天不假思索地回答。

　　本以为周子鱼还要说些什么，但人家又立即闭口不说话了。

　　此外，林浩天发现周子鱼会时不时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可当他转过头去捕捉她目光时，她又急忙扭头看着窗外。

　　如果途中有宜人的风光，林浩天就停下车，拉着周子鱼下去拍个照，逼她和自己同框，还得用笑脸摆拍。周子鱼开始不太情愿，多有几次也能比较配合。彼时如果有外人路过，铁定认为他俩是新婚旅行的小两口。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在中途的某个城市住了一晚，本来一天一夜的路程，硬是晃荡了两天两夜才回到北京。

　　林浩天觉得，那天晚上和周子鱼在她妈妈墓前磕过头之后，他们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亲密，虽然周子鱼并没有其他任何表示，但是她对他不似以前那么冷漠了，看他的眼神也有了些奇妙的变化。

　　回到北京，已经是第三天晚上。

　　刚一进城，林浩天就很绅士地问，“去哪里？”

　　“......先送我回学校，然后你自己开车回家，学校不方便停车，车就先放你那儿吧！”

　　林浩天心情一沉，一脸不悦，“周子鱼，我说你真能耐啊！之前对我还好好的，这一回来你老毛病又犯了？回来了就想把我踢开是吧？我问你去哪儿，是问我俩一起要去哪儿，要么都去你学校，要么都去我那儿！你给我来个各回各家，你脑子短路了吧？！”

　　“想回学校？绝对不行！我他妈就不该问你!必须去我家！”林浩天几天没发火，刚才却没忍住火冒三丈。

　　周子鱼任他发飙，不生气，也不吭声，心想，那你还问什么问？

　　回到家，周子鱼面对沙发靠背，直接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在心里狡黠地偷笑着：原来前段时间自己无比怀念的林浩天的无理取闹，竟是这种感觉啊！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他对我发火是如此可爱呢？！

　　其实刚才周子鱼也知道他的意思，她也很想念他家的白色房间。但是总不能让矜持的她直接回答要来他这里吧？

　　而且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回答，林浩天都会把她带回来.....

　　可见，如果真要耍心机，单纯的林浩天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可怜林浩天这小子，被人摆了一道还浑然未知。

　　和他这么同处一室，不得不考虑“睡”这个问题，某人早就叫嚣过n次了!

　　关于“第一次”，周子鱼前段时间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管以后要不要结婚，不管以后跟谁结婚，她的直觉就是：“第一次”一定要和林浩天完成。

　　自己心态的改变，周子鱼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想当日，当父亲把谈婚论嫁提上她的日程，周子鱼突然有种身世浮萍的感觉。

　　她本以为7年过去了，她可以主宰自己的一切，但面对家族的强势，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力量很渺小、很渺小。她和七年前一样，对于很多事情，还是无能为力。那个讨厌的家，讨厌的父亲，以及某些不相干的人，居然还是对她有着无形的影响力。

　　她突然没有把握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说不定哪天自己真的会被逼着去接受一段不情愿的婚姻，过一种不情愿的生活......世事难料，谁又说得清呢？

　　这种不确定感，竟然让她想做一件确定的事，那就是把“第一次”献给林浩天。她觉得，只有这样，以后无论她会不会嫁人，嫁给了谁，自己才不会遗憾。况且，那个人不是也说过想睡她么？不是想为她献身解她痛苦么？这下正好一拍即合了。

　　明明是杨理山提亲，明明和杨理山青梅竹马多年，周子鱼搞不明白自己为何对杨理山就没有感觉，却坚定了她要和林浩天上c的决定。但这确实是听到父亲要她和杨理山订婚那晚她的第一直觉。

　　她也搞不懂杨理山输在哪里。难道他太尊重她、太文质彬彬、太作风正派？是啊，肯定因为如此，因为林浩天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胡搅蛮缠。

　　如此看来，她周子鱼也真是犯贱啊。可犯贱的人何止她一个，这不还有个林浩天吗？！

　　这会儿他又死皮赖脸地凑到她跟前，“亲爱的，你生气了？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对你吼……”

　　周子鱼不吭声，装睡，其实是想逗他。

　　林浩天猛地抱她起来：“去楼上睡吧！”

　　周子鱼顺势用手挂住他脖子，脸紧贴在他胸口。

　　林浩天瞬间心跳加速，她......这是......几个意思？！

　　主动投怀送抱？不是她的风格啊！

　　无意识动作？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

　　林浩天考虑着各种可能性，心里七上八下，都快变成冰火两重天的集合了。

　　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忽然心生一计，老子先把你弄醒了再说！

　　上了楼，林浩天故意绊了自己一下，把她跌摔到床上。

　　“啊！......”周子鱼叫了一声。

　　周子鱼这下醒了，他关心地问道，“摔疼了没？”

　　“有点儿。哎.....我好困啊，我想睡了！”说罢翻身就睡。

　　这厮急了，大声嚷嚷，“周子鱼，你都几天没洗澡了？！睡什么睡！赶快起来，先洗了澡再睡！”林浩天不停地拉她。

　　周子鱼闭着眼睛，继续装，“哎呀，我明天洗吧，好困啊……”

　　明天？某人心急火燎的，还能给你等到明天？！

　　“你困是吧？好啊，那你继续睡吧.....我帮你洗......”，林浩天一边解她衣服扣子，一边在心里嘀咕着：这一路上基本都是我在累，你还能比我困？！

　　周子鱼立马又醒了，“诶！……我自己知道洗，你出去吧。”

　　这醒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要不咱们一起洗吧？”他故意逗她。

　　周子鱼瞪了他一眼，“洗你个头！你出不出去？！”

　　林浩天知趣地下了楼，自己也确实该洗漱一番，心想老子先饶你10分钟！

　　于是二人都去洗澡，不过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今天林浩天洗漱动作特别快，十分钟就搞定了。

　　监控显示屏上，周子鱼还没洗好，但是人家今天也特别上道，没锁房间门，没搬些瓶瓶罐罐的抵在门后。

　　门只是虚掩着。

　　这厮拿着个吹风机，蹑手蹑脚地猫了进去。

　　反正借口都找好了，不怕她来质问，林浩天索性趴到床上去，假装翻看周子鱼以前睡前经常翻看的那本书，心急如焚地等着她出来！

　　周子鱼穿戴整齐地出来了，又是宽松的大体恤和大短裤。

　　“你在这儿干吗？！”周子鱼对着床上裸上身的林浩天问。

　　他一咕噜爬起来，把周子鱼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晃动着手里的吹风机，“我来帮你吹头发啊！”嘴角忍不住奸笑。

　　这一切，周子鱼都在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周子鱼心里害怕着，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只是一种心理层面的准备而已。如果真要落到实际行动，比如说，真要她今天晚上就和林浩天发生点儿什么，她真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心里怕得慌。

　　前段时间她在医院的时候，特别想念林浩天的这个白色房间，但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她又如此地忐忑不安。

　　今天晚上，她只希望能各睡各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要抱着她睡也可以，但是得安分老实。至于那个……，哪天她准备好了，再那啥也不迟。

　　可是，根据某人刚才生气的架势，以及现在连衣服都不穿的风骚程度，今天晚上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两人各怀鬼胎，都假装着，什么话也没讲。

　　确实什么都不敢讲，因为讲什么都会立即泄露各自的心思。

　　头发快要吹好了，镜子里两人的眼睛同时回避着。

　　周子鱼突然感到耳后的脖子处被某人的手掌揉搓着，“周子鱼，你累了吧，我帮你按摩肩颈……”果真还是经验丰富的人有花招。

　　人家说得这么正派，周子鱼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只能任由他按。

　　可是，这种感觉……他这究竟是揉？还是..

　　周子鱼被他揉得脖子发痒，心里莫名一阵异样……

　　林浩天从镜子里偷瞄着她，早已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了，不要按了，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周子鱼终于忍不住下逐客令。

　　林浩天猛地弯腰抱住她，凑到她耳边乞求着，“周子鱼，你真要撵我走啊？我.....我.....”

　　眼下情形，预示着今晚绝对不太平。周子鱼心里不断跟自己做斗争，是今晚呢？还是再等等？.....

　　对于这事儿，她虽不像以前那么反感，但却和以前一样害怕。

　　“我......我很害怕......”周子鱼回应给他一个真实的心声。

　　林浩天立即心领神会，心里高兴得想要向全世界宣布，“我媳妇儿终于接受我了！！！她不是想拒绝我？！她只是害怕而已？！”

　　“别害怕，我会慢慢来的……”他无比温柔。

　　得了她的应允，其他的都不在话下了。在技术层面这厮还是比较自信的。不过，和处女打交道，林浩天自己也是头一次，心里也底气不足。

　　上次那不成功的接触，证明他以前的经验用在周子鱼身上，不见得合适。所幸的是，自己前段时间没少学习，各种影片啊，小说啊，科教片啊，看了不少。

　　学习成果接下来就要付诸实践了，他既期待又紧张，生怕给周子鱼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而毫无经验的周子鱼则完全是准备以一种完成任务的心态去配合着他。其实她哪里是配合，她只是没有极力反抗而已。

　　一切就这么开始了。

　　林浩天紧紧搂着她，温柔地用嘴唇磨蹭着她的脖颈。这一步，没有实质性接触，却已令周子鱼脑袋一片空白。

　　还像上次那样，林浩天感觉她有些轻微地发抖，但同时她也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表现得镇定。

　　他停下来，先把她抱到床上去放下，关了大灯，只开着昏暗的睡灯，轻轻问她，“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周子鱼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林浩天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停下所有的动作，先和她面对面躺着，只静静地、深情地看着她，先献殷勤，“周子鱼，你真的好漂亮！那天我听见好多人都在背后说你漂亮呢！”

　　“所以…..因为漂亮你才喜欢我？”周子鱼大脑亢奋着、紧张着，但同时也不忘提醒自己不能表现得太白痴，索性也和他聊起来。

　　“是啊，你第一次用腿把我踢醒，我第一次清醒地看见你时，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你好美啊！第一眼我是因为你美爱上你的，而现在，你的一切我都爱……”

　　“你还真是直白…..”周子鱼不好意思地回道。

　　“那......你喜不喜欢我？”林浩天得寸进尺，身体要让你碰已经是恩赐了，还想得到心？！真是不怕被打击啊，之前不是给你说了无数遍了么，人家这辈子谁都不爱！

　　果真，周子鱼没有回答。

　　“那我和那个高富帅比，你喜欢谁多一点？”某人急火攻心，突然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

　　没想到周子鱼居然意味深长地回了句，“那你觉得我现在是躺在谁的床上？”

　　尼玛，当然是我床上了！

　　那么说……她是喜欢我多一点了？！

　　周子鱼，没想到你还是个调情高手啊！

　　林浩天瞬间欺身压过去，“这么说，你是喜欢我多一点是不是？”他不停挑弄着她的咯吱窝，“我林浩天就是个笨蛋，你不是为了我逃婚了么？！我还在问这种白痴的问题！”

　　“但我还是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多一点？嗯？快说啊你！”继续挑逗她。

　　周子鱼被他挑弄得全身发痒，嗤嗤笑起来，在他身下不停扭动、躲避，什么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