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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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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了些,脱了吧让裁缝再给改改。"二娘看着长出一截的袖子叹息到。
"二娘,没事,将就着穿吧!"吴小六将袖子一挽,露出了手掌,却又遭二娘一通说教。
"我们吴家可是有做绸缎生意的,若是知道府中就那么三个少爷还有一个衣服不合身,该给人笑掉大牙了!!所以我说你苦命啊!在那谷里头吃不好穿不好的…"
"可…我要是不穿这身就得穿着那棉麻衣,岂不是更让人笑掉大牙?"
吴小六活学活用,二娘一时竟挑不出毛病,只得差了丫环,"翠菊,去取几套四少爷去年的衣裳来。"
这头刚说到四少爷,那头就进来一个少年,高了吴小六几许,书生打扮,清瘦,眉眼与小六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剑眉淡了些。乍一看倒是阴柔的很,若不是生得七尺有余怕是令人误会。
"六弟啊!!!你可算回来了!!四哥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回来了!路上还好吗?可有遇到歹人?我看这话本里都写着江湖邪恶四处都是贼人歹人出没,你们药王谷又远又偏,信一寄出去四哥就后悔了。可不该加上速那个字,若是你一急路上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哟!四哥就你这么一个弟弟若是没了以后找谁诉苦去啊!!"
"呸呸呸!!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六儿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二娘制止了吴老四继续唠叨,然后自己开口,"六儿啊,这是你四哥文义,你还记得他不?"
吴小六点了点头。
吴老四,姓吴名礼义,字文义,一个差两年就要行加冠礼却还未考上举人的秀才老泪纵横,我唯一的弟弟这么多年没见居然还记得我啊!!
他激动的抓着吴小六的手,却被吴小六拍开。为了防止这母子两开始新一轮唠叨吴小六先起了个话头,"二娘,爹爹这次喊我回府有何要事?"
"就是那韩家,出了点事,喊你回来冲喜。"
二娘难得简短了一回,吴小六却没听明白。
"韩家?冲喜?"
"韩家啊!咱们家过两条街的那个韩家啊!噢你好久没回府可能不晓得。韩大将军当年跟咱爹是拜把子兄弟,闲来无事就定了个娃娃亲,你可知道咱爹最喜欢定娃娃亲了,大哥就是娃娃亲娶的大嫂。上个月韩老将军被匈奴放毒箭射伤了,昏迷多日,寻了大夫说药石无救。想着老将军生平的愿望之一就是自家的掌上明珠能嫁个好人家,韩家的人就找上了咱爹,咱爹这不是就把你给喊回来了嘛。一来履约,二来冲喜,三来也让你去瞧瞧这韩老将军的病还能不能救救。"
吴礼义补充了一大段总算把吴小六给说明白了,其实不就一句话,喊她回来成亲嘛!要是早说她肯定是…不回来的…。她可是个女子娶什么别人家的掌上明珠啊!还是个将军家,这不是送命的事吗!吴小六脑筋一转看向吴礼义,"四哥,你还未成亲吧?长幼有序,这亲该是你来成才对吧?"
吴礼义苦笑一下,"父亲等着我状元及第好尚公主呢!真是有了金山银山都不够,还想着得个呼天唤雨的权势,五妹今年恐怕也得被他许给哪个官宦子弟,唉这真是…"
"呸!说小声点儿!你个蠢孩子,隔墙有耳。"
二娘捂了老四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吴小六倒是明白了,看来自己跟四哥都是爹爹的棋子,只为了给他自己与大哥的将来铺路,也难怪四哥素来与她亲近,家业轮不上四哥继承,她自小就被扔出府自是无心染指也无力染指,两人可算同是苦命人。
"娘!!!听说小六回来了?"
只见其人先闻其声,府中能唤二夫人作娘而且还是个小女孩的也就一人而已。
"潇潇,快来看看六弟,当年还是那么丁点大,如今已经怕是比你还高一截呢!"吴礼义很是激动,迎了吴潇潇进来,吴潇潇一进门就见着了吴小六,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惊呼,"还真是比我高了些,几年不见长得倒是挺快的嘛!"
随后跟着二娘跟吴老四一起对吴小六进行又一轮唠叨,暂且撇下不表,且说方才正打马吊那妇人们,因着二夫人走了这马吊也就打不成,只得改为闲谈。只见那红衣年轻妇人问到一旁另一位青衣年轻妇人,"这府中还有六少爷?"
"我也不清楚呢,我这也才进门两年,哪知道这些。"青衣妇人随即谦恭的看向挂着佛珠的老妇,"娘,这六少爷?…"
原来这青衣妇人乃是吴总管口中的二少奶奶,那红衣的不用说,便是吴老爷新纳进门的四夫人了。
"你三娘生前留下的个病秧子罢了,打小养在药王谷中,此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按约与那韩家成亲,勿需多虑。"大夫人佛珠一放,嘱咐着二人,"你们当四娘的,二嫂的,也该表表心意,虽说这老二先下了手,但这小子也才刚回府,懵懂着呢。药王谷弟子加上日后韩家的乘龙快婿,分量可不轻。"
话一说完大夫人便先行一步,留下四夫人与二少奶奶二人面面相觑。
"莲华,这?"四夫人唤着二少奶奶的名,可见二人之亲密。
"也不知这六少爷好些什么,且先备份贵礼吧!"
吴小六房中
这好不容易摆脱了二娘一家子,大娘四娘二嫂接连着来探望,虽说她们不如二娘那般唠叨,但多半客套的很,小六只觉应付她们比与二娘在一起还累。此时好不容易得一刻清净,这吴总管又带着人来了。
"六少爷。"吴总管躬身问好,吴小六摆了摆手示意他进来,只见着吴总管带着几个人进了门。
"这是芍药。这是桔梗。伺候您起居。"吴总管指着两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姑娘说到。随后推出一个壮实的小伙,"这是馒头。您的随从,会点儿功夫也认识几个字,当书童也是无妨的。"
吴小六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经过二娘的不断唠叨,她算是明白了,她家这种富商,这些个架势可不能少,也就不推辞。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有事您便使唤他们便是,要紧时差他们来寻我即可。"吴总管交代完便走了。吴小六撑着脸看着面前这三人,问到,"谁是芍药啊?"
最左边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往前迈了一步,"奴婢是。"
"行了,没事儿!你们忙去吧!"
大概认了下三人的脸吴小六便往床上躺,这一天可算累着她了,此刻连晚膳都不想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不明所以的芍药跟馒头站在一旁不知该不该退下,这位爷是这就歇下了?
饶是桔梗眼力好些,对吴小六一躬身道,"六少爷您好生歇着,奴婢同芍药都在一旁的耳房侯着,有事您唤一声便是。"得到吴小六一挥手后桔梗吩咐着馒头,"馒头,去外头守着,莫让旁人吵着六少爷歇息。"
吴小六眯眼瞧了桔梗一眼,这小姑娘虽是看上去与芍药差不多大,但却机灵的很,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头上带着淡紫色的头饰,与芍药的牙白色头饰看着相同,她们许是用颜色区分?
见着吴小六不言语各人权当默认也就按桔梗说的去了。待到吴小六睡醒时,窗外天色一片昏沉,看得出时候不早了。
"六少爷,您醒了。"桔梗眼疾脚更快一见着吴小六有动静就蹿到了床边要扶她起身。
"别别别,我自个来就好。"吴小六拒绝了桔梗的搀扶,自己起身倒了杯茶喝。
"馒头!传膳!"桔梗冲着门外喊了声后俯身对吴小六说到,"六少爷,方才二夫人唤人带了几件改好的新衣,掺着些四少爷的旧衣,说是让您先凑合几天,裁缝那边正赶着,过几天就好。"
"替我谢过二娘。"吴小六眯瞪着双眼吐着舌头,这茶好苦。
"老爷那边让您醒了后去一趟。也不急,用过膳再去也无妨。"桔梗看着吴小六的样子连忙倒了杯清水递上,吴小六喝了后指着茶壶道,"以后别装这种茶,装些个药汁都比这滋味好。回头我调些药粉,你往茶壶里头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