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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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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也不让馒头去买衣服了。
这什么破品位!什么破眼神!
这包袱一开,里面赫然一件靛青上衣,一件深褐襦裙,要是再配上大红头巾,跟街口卖馅饼的大婶真是像极了。
“要不…穿包子的?她有件新买的,只穿了一次,给你也许合身。”吴小六想起馒头上次买的巨大的衣衫,暗忖自己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馒头这种大老粗去干这种活儿,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嘛!
韩辰纱瞟了一眼包裹里头的衣衫,随即下了决定。
“穿你的。”
“啊?”
这泼妇不会来扒我衣服吧!!
吴小六倒退了一步,不幸撞上长椅栽倒在椅子上,捂着腿却叫不出痛。
“闭眼。”
吴小六还没来得及反应头上就被什么玩意儿罩上了,眼前一片漆黑。
“不准拿开!”
这暴喝,想必拿开后会被暴揍一顿,不过这泼妇有伤在身,或许可以…
“一只手照样揍你。”
还是算了吧!
等到遮挡物被扯开恢复了光明,眼前这人已然换好了衣衫,真是活活把村妇装穿成了…三不像?
套着的外袍是吴小六的,上头用金线绣的花纹无不显示着她家银子太多,而那军服长裤是韩辰纱自己的,还挂着些尘土跟血迹,这还不算,由于外袍终究是小了些,里头露了一截馒头买回来的那件靛青上衣,这搭配…怎么看怎么怪异。
“得,就这样吧!”
反正出去丢人的不是我,这是谁家媳妇啊我不认识。
“包子!把药端进来!”
包子应声而入,黑乎乎的药碗再次出现,冒着热气与上次一样样的,韩辰纱看了皱着眉。
这劳什子怎地还在!放这么久也没凉了?!
“特地喊了包子给你放炉上温着。”像是看破韩辰纱心思一般,吴小六接过包子递上的药碗解释到。
打哪儿能把药碗打翻而不溅到自己身上呢?
就在韩辰纱思考着怎样出手不扯到伤口又能打翻药碗,吴小六又从身后摸了个包袱出来,邀功似的打开了。
“鼎福记买得,里头啥都有,蜜饯甜枣冰糖花糕,喝了药全是你的。”
精琢过的圆木盒,里头还真是啥都有,各类甜食按着大小排了个圈,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这色香全占了,就是不知味如何。
“诶!还真好吃!”
见着韩辰纱没反应吴小六挑了正中的马蹄糕一口吞下,边吧唧嘴边挑衅着,“你要是再不喝药,这一盒我可自己吃了。哎呦,入口即化,又甜又糯…”
没等吴小六发挥完,她手上的那盒甜食已然被抢走了,以及那碗药。随后就见着韩辰纱一口闷下了整碗药,接连着三四块甜食往嘴里丢,迅速的将一整盒的甜食全吃得七七八八,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泼妇真是…暴殄天物啊!!!有这么品甜食的吗!真是对甜食的侮辱!!
吴府
吴小六带着韩辰纱回府时,顺道也拐上了包子,枇杷本在热羊奶,看到了包子有些诧异的看向吴小六,“姑爷,这孩子您的?”
吴小六瞥了眼,不假思索的回着,“我的啊!”
桔梗热了饭端进来,听了差点儿摔着。
芍药摆着碗筷,惊得掉了一根筷子到地上。
“你们今儿个怎么毛手毛脚的啊!”吴小六不满着,太丢人了,包子第一次来就这德行,虽说包子因着个头生的不高,看上去年岁不大,可也没道理是私生子吧!自己这才多大岁数咋可能有这么大一孩子!
“这位是六爷的徒弟,叫包子。”馒头解释着,吴小六正好把包子手上的包袱抢了丢给他。
“去去去,赶紧给我徒弟收拾个屋子出来。”
“我说呢,少奶奶这脾气怎么可能让您把跟别个的孩子带回来。”桔梗笑到,随即被韩辰纱瞟了一眼后就笑不出来了,寻了个借口就跑了。“我去帮馒头收拾屋子…”
芍药见状也想跑,却被吴小六拦了。
“这一段少奶奶在府中歇着,好生照料着。”
回话的却是枇杷。
“小姐,您终于被兵营给赶出来了?”
韩辰纱一回来就坐下喝着热乎乎的羊奶,此刻却是被枇杷的话气的呛了喉咙,用力咳了两下这才说到,“什么叫赶出来!你…”
得,这一大声说话又扯到伤口了。
韩辰纱捂着腹部面部狰狞,枇杷不知发生什么,只是看看自家小姐又看看自家姑爷,就见到了姑爷开口,“你看你把你家小姐给气的啊!”
惨了,这个月的月钱不保。
“都动了胎气!”
啊?啥?
枇杷吃了一惊,却远不及芍药吃惊,只见那丫头迈着小碎步就跑了出去,就连路上被门槛绊了一下灰都没拍直接起身继续跑,“桔梗!!!有大事!!!”
吴小六本来用脚踏着地坐在凳子上摇来摆去的,这被芍药突然一闹倒是差点摔翻了。
“这丫头今儿个怎么毛毛躁躁的,哪有什么大事?”
枇杷不解,“姑爷,小姐怀上了不是大事吗?”
“这你也信啊,我说笑的。”吴小六笑着说却突然站了起来,扶起了一直捂着腹的韩辰纱,“这…不会裂开了吧?你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瞧瞧。”
于是等到芍药带着桔梗小碎步再度跑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个景观,自家少奶奶不见了,自己少爷拉了床帘撅着腚,埋头在床上不知在忙活什么,隔一会儿便扔出一长条带血的绷带和纱布。
“这是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少奶奶怀上了吗?”桔梗对芍药耳语到,芍药又凝神看了会儿,这才悄声回了,“我也不知道啊,六爷这是哪出啊?”
“好了!包子啊!过来给师傅擦个汗!”撅着腚的人钻了出来,一双手红通通还带着点儿黑,也不知沾了什么。包子倒是听话,拧了块布不仅帮着擦汗还帮着把手给擦了。
“爷,这…?”桔梗指着躺在地上的带血绷带以及纱布。吴小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孩子没了。”
什么时候有过啊!这人真的不是江湖骗子出身吗!这还忽悠起劲儿了!
韩辰纱想喊出来,却因着这次被特地绑紧了绷带,勒得呼吸都困难了些,再加上不想再尝试被撕裂伤口的痛苦,只能咽了口唾沫暗自鄙视着吴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