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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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决定，御驾亲征。”
此言一出，殿下算是揭开了锅。天毓无心理会，匆匆退了早朝就回了念风殿陪怀瑾。
到了门口，常流正面色不豫地候着，见天毓来了，上前便道:“将军不吃东西，只在里面发疯，屋里的东西砸的差不多了。”
天毓挥手让他退下，开了门，入目一片狼藉，祸首正坐在椅上冷冷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怀瑾抬抬脚踝，上面一条细长铁链，蜿蜒进床下。
天毓不答，坐在怀瑾旁边，说:“我已经下旨御驾亲征，跟朝里说的是你身体抱恙不便出征。但你还是要和我一起去的。去过之后，你也跑不了。”
说罢转头看着怀瑾，眸里三分祈求七分忐忑:“把我当作天和的替身也好，分我一点点关注好吗？”
怀瑾“呸”了一声，看他也不愿。拴住了还怎么跑，任他武功再高，天毓搜罗的这铁链非比一般，想来为了这一天不知下了多久的功夫，就叫他逃不掉。
一想到这人心思龌龊至此，他便倒足了胃口，还当替身？做梦！
天毓被拒绝了也没有气馁，人是到手了，日子那么长，就算不能得到爱，恨也能让他在怀瑾心里留下痕迹。
他执拗地纠缠着怀瑾这么多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其中有多少是爱，有多少是执念了。
常流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死寂，是傅苍来了。
傅苍...那个好玩的家伙。
天毓起身往外走，怀瑾叫住他:“傅苍是谁？”
“一个文臣，老滑头们推来进谏的替罪羊。”
怀瑾不知在想什么，又问:“你要让他进来吗？”
“怎么会，我带他去瑶光殿。”天毓痴痴一笑，“只有我能见到你就够了。”怀瑾冷哼一声 ，心中不齿。瑶光殿是天毓寝宫，谁知道他带个柔弱书生是为了什么！
常流锁好门在前面走，天毓就带着傅苍慢慢向瑶光殿去。
庭院栽了牡丹，开得正艳，傅苍多看了几眼，天毓觉察，便带他去了凉亭里。
“这次来找朕又是为了什么事？”
傅苍收回赏花的目光，移到桌上理石的纹理:“皇上说要亲自出征，为什么？”
天毓想了想，也不是不能回答的问题：“长风将军身体有恙，朕也有一腔热血，不愿只有士卒牺牲，而且亲临战场可以磨练人的心性。”
“那臣也去。”傅苍认真地看着天毓，“臣有责任保护皇上的安危。”
天毓失笑：“你一介文臣去了能做什么？那里气候恶劣，物资不足，怕是还没上战场你就先病倒了。”
傅苍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锦囊，上面有金丝绣的双蛇，口扎的很紧。“这是我的秘密，其实我外祖母来自南方，是善控蛊制药的民族。她死前把绝学传给了母亲，我在朝中做官，性子温软，母亲怕我受欺负，又传授于我。有它我可以当军医，可以上阵杀敌。”
天毓一笑，还是无法认同，却又为他的坦诚感动。“但是...”
“皇上！”傅苍急切地看他，“请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朕又不是女子，那么多身手一流的武官都不去，你这么热切做什么？”天毓疑惑，傅苍还想得到什么？
“我只是...想靠近皇上一点。”傅苍面颊一红，低下头去。
“那随你，不过可别天天在朕身旁说要回来。”天毓怕了他，让他去是没什么影响，不过要是傅苍死了，他去哪找这么有趣的玩物？
傅苍惊喜地笑，“好！”
事情说罢，傅苍也没有多留，面带喜悦地回府收拾东西去了。天毓看他的兴奋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得了皇上的赏赐呢。
傅苍走了，天毓也没有回念风殿，径直去了后宫环燕殿。
燕妃是唯一一位身怀龙种的妃子。他不爱女子，但无奈必须留后，选来选去也就这个性子喜静不爱争的女子最合心意。他们平日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燕妃比谁都懂他。
“最近身体怎么样？”天毓看着燕妃略施脂粉的脸，这屋内熏香也不呛人，若是他爱女子，最想娶的也就是这种清如莲子的女人吧。
“还好。不过臣妾听说皇上要出征，实在担心。”燕妃直率地说。她是北疆人，曾经也有仗马草原的日子。那份直爽还留着，天毓并不讨厌。
“朕又不是一个人去。有什么担心。倒是你，这后宫人人勾心斗角，你适应得来吗？”
“适应不来也要适应，现在又有了皇子，得多加一万倍的小心。”燕妃受了很多委屈，语气也控制不住的多了些怨气。
“那，等他出生就让他登基，你垂帘听政如何？”
燕妃听了这荒诞的话，惊得瞠了一双美目，半晌说不出话。
“朕本就无心朝政，田园村夫的日子更适合朕。有了皇子更是按捺不了悸动，你可愿意帮我？”
天毓字字恳切，态度也放低不少。
“我自然是听皇上的，不过皇上真的要放弃这儿吗？”燕妃认真地问。
“不放弃也不行，有人要我的命啊。”
燕妃面带薄怒：“是不是那个怀瑾？皇上对他一心一意，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天毓抚上她的手，无声安慰。
“我不想见不到你啊...”燕妃知道他心意已决，悲从中来。想不到她的孩子还是会一出世就失去父亲关爱，连一丝一毫也不能拥有。
“没事的，我会来看你，还有天琰。”天毓笑了，“天琰这个名字好不好？儿子叫天琰，女儿就叫天嫣。这是我能给他（她）唯一的东西了。”
燕妃不置可否。常流进来，呈上了玺印。
“它就留给你。祸乱平定的信儿一来，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天毓怅然。“不能看着我唯一的孩子出生，真的很难过。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燕妃这才流下泪来。天毓不爱见女人哭，她已经撑了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