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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尾声 ...

  •   德翼的练舞厅。
      “岳老师,再见!”商晓蕾挽着祈斯的胳膊说。
      “再见,回去好好休息。”岳璪笑起,目送他们远去。
      叶天朗推着轮椅,一路上,岳璪都保持着沉默。良久,叶天朗才说:“小璪,明天《传说》预演的门票我已经以你的名义寄了两张给郤华和他的母亲。”
      “你认为他会来吗?”岳璪低声问。
      “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是啊,他当然会来,而且一定会来……自欺欺人的谎言是不会持续太久的。”岳璪呢喃,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
      没有他的两个月真的是很不习惯呢!虽然有天朗在身边,但是他毕竟不是郤华啊!五年的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呢,她竟然已经习惯到不能没有他了。时间啊时间,我是该谢谢你让他住进我心里,还是该怨你在我决定放手时又将神似那个人的人送到我身边呢?
      叶天朗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用沉默结束了对话。
      清冷的星光泻下来,淡淡的笼罩在二人身上。走到林荫道,钻进叶与叶缝隙的星光摇落一片已经失去绿意的梧桐叶,飘落在岳璪的膝头。
      岳璪拾起枯叶,闭上眼,聆听着秋蝉的鸣叫。有什么在眼前的黑暗里突生出来,照亮了漆黑的世界。
      “你又在干什么,都已经入秋了还这么贪凉,穿的这么少,又想感冒吗?”郤华嗔怪的声音蓦地冲出脑海,随即一件秋装外套不说由分的便罩了上来,抬起头撞见的是一双噙满夜色的眸子。
      “嘿嘿,刚刚才跳完舞,热嘛!”她想把外套拽下来,却被郤华给狠狠抓住了,外加一双你敢脱下来试试看的眼神。她做了个鬼脸,皱着眉,不甘愿的穿着有着他浓浓气息的衣服。
      “又在想什么?”郤华看着她眼里的光芒,神情柔软下来。
      “哦,在想《风华绝代》能不能成功!”岳璪微微抿唇,眯眼说。
      “会成功的,你编的舞蹈都得到国内大师的称赞了,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倒没怎么骗我,要是失败了唯你试问!”
      “哇,这么霸道!”
      “怎么?!我就是霸道,不行啊!”
      “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就当刚刚那句话我没说!”郤华无奈的揉着额角,见她还是瞪着一双大眼,鼓着一张脸,像个癞蛤蟆似的,不由闷笑道:“你不是说累了,怎么还这么精神……要不,我背你?”
      “真的?”岳璪眉开眼笑,乐颠颠的说。
      说罢,也不等郤华点头,便一跳趴在他的背上,像是八爪鱼一般。
      郤华长叹一声,做了个哀怨的神色,背着她跑了起来。头顶的星光像是碎了的阳光,一丝一缕的萦绕下来,风华绝代般的不可替代。
      岳璪微微笑起,陷在回忆里的嘴角溢出浅浅的轻笑。

      金色的阳光一点一点付出海面,蔚蓝色的属于秋天的海水一点一点被染成火红的颜色。清色的薄雾漂浮在海面上,似在诉说美丽的传奇。
      黑色的本田车在相思海边的柏油路上奔驰。
      车中的人却无意于这样的美景。
      海风透过打开的车窗吹乱了郤华的黑发,急切被淡定的眼神收藏在眼眸最深处,压抑着自己内心最深的爱意。
      终于,到了那间别墅。
      在这里有他过去痛苦的回忆,也有他幸福的痕迹。他慢慢的下车,慢慢的关上车门,慢慢的推开木制的院门。
      “你说《传说》今天会成功吗?”岳璪的声音传来,郤华立即躲到一棵树后面。
      “会成功的,就算没有人冲着我们来,但是冲着你来的人一定会把座位坐满的。”叶天朗晴朗的声音响起,有着宠溺的味道。
      “我才没有这么厉害呢!你就别在那里骗我了!”岳璪也笑着说,脸上的笑很纯粹。
      郤华的心不禁抖动了一下,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多余的。
      他完全沉静在子的世界里,慢慢地挪动着步子向门外走去。落寞的背影里是无尽的悔意。
      岳璪并没有看到郤华的身影,因为叶天朗颀长的身体立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院门外的本田车缓缓地离去,相思海的浪潮声远远地传来。
      恍惚间,岳璪似乎看到了郤华,但是那一瞬也被风吹向远方。她不禁苦笑,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郤华慢慢的取下蓝牙耳机,眼泪在眼中涌动。
      他的唇默然的勾起一个笑容,眼泪也随着笑容的出现落了下来,而他的笑意也变得更深更深,渐渐地竟笑出了声。笑得那样的张狂。
      眼泪饱含着苦涩坠下,离开了眼眶,留下了泪痕。
      马力已经踩到最大,车像风一般,没有踪迹的飞驰。
      黑色的车在车道上滑了大半圈,终于停了下来。而在柏油路上依然看得到深色的划痕在哭泣。
      郤华的笑得颓废。他慢慢的走出车,踉踉跄跄的朝相思海走去,背影里的无奈让人感觉真的无奈。就像,浪击打的礁石,无可选择。
      他跪在海滩的浅水边,任冰凉的海水打湿自己的衣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手重重的打在浅水滩上咸涩的海水溅到他的眼里,他也不顾!
      什么都没了,什么都离开了他,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心一寸一寸的碎裂,伴着痛深入骨髓。
      再也无法拼凑的心是否代表着他的求生意念正在慢慢的消散。
      一拳起,一拳落,一拳一拳又一拳……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仿佛终于累了,他只手撑在浅水滩上,头低垂着,嘴唇翕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小璪忘不了哲风,为什么妈妈也要离开我……为什么我当初要答应哲风的请求,好好照顾小璪,为什么我会喜欢上她?……为什么妈妈连最后一面都不肯留给我?”
      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都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为什么忘不了,为什么要离开……”
      回答他的只有可怕的沉默。
      回答他的只有一浪接一浪的声音。
      回答他的只有那清晨耀眼的金光。
      ……

      “天朗,快去相思海!”岳璪忽然挂断电话对着开车的叶天朗大叫道。脸色也霎时苍白如纸。
      直到现在,岳璪终于确定早上看到的郤华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怎么了?”叶天朗边加速边担心的问。
      “郤华的母亲,溧阳王妃刚刚去世了,我担心他想不开,而且……他一直都以为我的心里只有哲风,只有伊雪,而你的出现正好让他那颗本来就伤痛的心决定离开我,回到他的母亲身边,可是没想到程校长刚刚打电话来说,他的母亲去世了……”岳璪的眼泪也不可遏制的落了下来,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无血色。
      叶天朗的眉头皱起,忽又沉静了下来,仔细的分析,终于明白了一切。郤华是翼国没落的皇族“溧阳王”的后裔,而程校长应该就是郤华的老师……
      原来,郤华的身份竟会这样的“高贵”!
      叶天朗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路的前方,沉默的加速。
      白色的车飞驰着,如一团白色的影子向相思海而去。

      “如果你快要离开的人世的时候,你最想去哪里呢?郤华。”
      “相思海。”
      “为什么是相思海?”
      “相思海是我父母相恋的地方,也是呢和我相遇的地方。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会让自己的骨灰留在相思海,随着相思海的潮汐,一同回到海岸,细细回忆我们的过去......”
      岳璪的泪落下,泪水里藏着对过去的追忆。

        “郤华!郤华——!”炫银色的宝马停下。车门打开,岳璪飞快的推着轮椅向海滩冲去,却发现郤华的身体已经有三分之二浸在海水里了。
      一股恐惧涌上心头,那叫做害怕!
      风滑过耳畔,带来她惊恐的呼喊。郤华回头微笑着,宛如那位守护着相思海的天神般。他看了一眼自己一生最爱的人,豁然向更深的海域走去。
      “郤华——!”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失声力竭的嘶吼着。
      相思海的海水因为阳光的浸透而璀璨如星。
      浅色的海沙温暖而静雅。
      也许是上天的眷恋,当阳光附上【相思恋人】雕像的那一刻,奇迹之光也降临在岳璪的身上。
      岳璪湖人推开了轮椅,竟然踉跄的向着郤华跑去。
      轮椅无声的跌落在沙滩上,悲哀着自己的命运的无辜。
      想要哭泣,却没有眼泪。只能歪着身子,看着奔跑的岳璪和在水中望着她奔来的郤华。
        叶天朗微笑着看着在海中被岳璪抱住的郤华,又望了望刚刚创造的岳璪,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仿佛海上那轮明日是梦中人的微笑脸庞。
      “我、爱、你!复健是因为你!流泪是因为你!创造奇迹也是为因你!”岳璪用流着泪的面庞勾出笑容,灿如朝阳:“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你要觉得在我心里哲风还是比你重要,为什么你就像个笨蛋一样!聪明的时候聪明的让人想捶你,笨的时候笨得让人想杀了你!”
      “小璪……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郤华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惨白着脸,颤抖着身子,声音里竟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我说,我——岳璪、爱、郤华!”岳璪轻轻推开郤华,捧着他的脸,吻去他脸上溅到的苦涩海水,眼中含泪的说。
      “真的吗?真的吗?小璪?”郤华眼睛终于明亮起来,他猛地把她搂入怀中,喜极而震的说:“如果是真的……那么,不要再离开我,不要……”
      “不会了,我们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等我了。”郤华不语,紧紧的抱住她,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量。
      太阳完全冲出海平面,阳光笼罩在《相思恋人》的雕像上。
      在那一对被世人永远记住的恋人的身上,是迷人的光环。

      【全文完】
      2008.10初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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