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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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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挥别了旧的空气,来到新的世界里。
十月的广州,大街上依旧短袖招摇,不似北方现在已经开始阵阵凉意。
苗雨侬背着单肩包窝坐在一堆打工者中间啃面包。
零件加工,一个钟7块钱,已经使这一带最高的价格了,还是因为有张高中毕业文凭才捞得到的。这年头什么都讲文凭,感情连零件加工都要高中毕业。
什么都要钱,一个干涩难啃的饭盒要4块钱(最低消费),一瓶矿泉水2块钱,来厂里光坐公车来回要8块钱,于是我只能趁着天亮7点出门,花两块钱做车再花两块钱转车到这里,包里揣着自己的水壶和面包,九点开始工作到12点吃饭到12点半继续到6点半。赚那77块钱,回家还要坐掉4块钱公车钱。赚那69块钱一星期的零用。
一个月前,一场高考,让苗雨侬告别了苍州黄官屯,来到广州读书。广州大学,广州不好不坏的学校。来之前,父亲就告诉过她“我怎么也得供闺女你读书的,可你弟他还小,将来肯定要上大学的,爸爸没那么多钱给你零花,你要省着点用......”老泪纵横的父亲粗糙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雨侬,眼里是满满的关怀与不舍。
于是雨侬就来到了这座灯火辉煌的大城市。打着她那份一星期69块钱的工,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活。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一天她遇上了邵宁。
(二)
这一天天下了大雨,雨侬的大伞被吹得翻起了。眼看就要撞上前面一辆BMW,雨侬实现被三挡住了却不知道。BMW急刹车在雨侬面前停住,雨侬吓得睁大了眼睛。
邵宁正要赶回家,刚下班又遇上这么大的雨,心里正烦着,又遇上这么个挡路的。邵宁头探出车窗外正要开口骂人,却看到眼前一个可人的女孩,穿着的白色长裤被泥水溅湿了一半,身上穿粉红色T恤,头发很长,不是特别漂亮,却也很清秀。
雨侬被吓得不轻,连连道歉。邵宁走出来的时候,雨侬几乎以为那个高大的男人是要动手打她了,据说城市里特别是有钱的男人都不讲理的。可是那个男人没有,他送她回了学校,甚至没跟她要电话,只是问了名字,地址,还给了她一条毛巾擦头发和一把新雨伞。
他说,他叫邵宁。
再一次看到邵宁是在陪同学逛完屈城市回学校的时候,同学突然落跑去陪男朋友。雨侬在天河城出来外边等公车,正好撞上邵宁蹲坐在路边抽烟。
雨侬大着胆子走过去:“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邵宁盯着她,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有双漂亮的眼睛。他笑:“我最多比你大不过五六岁,有必要叫先生么?把我都叫老了。”脸上虽然笑,眉头却紧锁着,又抽了一口烟,脸连着脖子都泛着淡淡的红色,估计刚刚喝过酒。
“邵宁,我叫你邵宁可以么?你有心事么?”雨侬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这么关心。
“你爱上我了?”邵宁调笑。
雨侬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今晚陪我...”邵宁搂着雨侬上了车。雨侬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她想着也许她该拒绝的,可是她没有。19年的农村生活,她本该保守,本该指着这个男人大骂:“无赖!色狼!混蛋!”可是她没有。那样太虚为了,她知道自己的心里并不想拒绝,甚至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这就是大城市的灯红酒绿渲染出的一出美丽邂逅,雨侬如是想。
(三)
一夜过去。
醒来是空荡的房间,凌乱的被单。那人并没有把雨侬带回家,而是带到了一间出租小店。
雨侬认命地回了学校,她以为自己会大哭,会疯狂,或者会崩溃。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极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想,这是她的事,她一个人的事,甚至不管邵宁的。
可是邵宁终究是来了学校,或许是良心不安,或许是一夜激情让她离不开雨侬了。总之,他来了她的学校。
他来的时候,大家正在教室里聊得火热。他带着花,优雅地走进来:“你们好,我是雨侬的男朋友,我现在要带她走,你们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