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招 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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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是幸福啊，跟老公回婆家。”欧飞飞拖长了脸，忽又兴奋起来，“日本是个浪漫的地方呢，你要好好利用！嗯，抓你老公去泡温泉吧！男女同汤的那种！”
坐在飞往东京的航班上，她又想到欧飞飞的泡汤言论，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到什么了？”身旁的人搁了手中的杂志，侧头微笑着问。
“没什么。”手搭上森岚枕在扶手上的肘，她突然变得大胆起来，脱口而出，“我想去泡温泉，岚哥哥带我去！”
森岚略微一怔，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在日本泡温泉有何难？他点点头，仍是温润的微笑。
然而这个简单的愿望也未能马上实现。连续几日，幻琳早上睁开眼时房中都只剩自己一人。感觉有点落寞，不过应该可以理解的吧，毕竟岚哥哥在这里长大，有很多朋友啊什么的。
第一日由凤姨陪着，在森家的院子里逛，听学徒们伊呀呀地练习，还跟着看那些弟子们表演的能剧。
前几出还能觉得新鲜，看得津津有味，越看就越无趣了。台上的表演者带着面具，动作缓慢，用词还都是中世纪的，听得吃力。跟祭祀有关的部分更是让人烦闷，偏偏还特别多。
她想不通的还有：既然是戏剧，起伏是应当的，为什么要求表演者那么超然平静、宠辱不惊似的呢？因为两家的关系，她又是从小准备着做森家媳妇的，关于能剧自然也了解过，这个问题就是她从来没想明白的。
说起来森岚是下一代的传人吧，作为妻子的她竟也没有亲见过他的表演。她对能剧的诸多疑问，他可以解答啊，可就没有谈起过。
她看着台上表演者晃动的白面具出神。其实就算是岚哥哥亲自在表演，隔着这个冷冰冰的面具，也不觉得是他了吧？
终于有一次在看着表演的时候眯起了眼睛昏昏欲睡，就在要倒的一刹，被人扶住了。
“凤姨……对不起，我太失礼了。”幻琳忙点头道歉。
凤姨和蔼地笑着，摆摆手，凑过来说：“岚少爷小的时候，也是这么睡着过呢。不过被老爷发现，总会责罚。”
“岚哥哥他……”幻琳发现自己真的很不了解他。孩童的时候就被逼着学习这样“无聊”的戏剧，要把感情藏起来地上台，是挺惨的吧？“凤姨你给我多讲讲岚哥哥以前的事吧？他真的喜欢能剧么？”小声地用中文交谈着，并不怕惊动了前面簇集的人们。
凤姨垂下眼，对自己带大的孩子有怜惜、有担心：“岚少爷应该是不大喜欢的吧。小时候反抗很多回，最激烈的一次还把面具摔在地上……”
幻琳一个外行也听得出这是多么严重的事。面具是能剧演员最重要的，平时得好好珍藏，不能让外人碰；每次表演前带上面具的过程也无异于一场仪式。如果把面具摔到地上……他的父母不晓得当时有多暴跳如雷？
岚哥哥竟然也干过叛逆的事？真真人不可貌相。
后来呢？幻琳睁大的眼明显鼓励凤姨说下去。
“不过十五岁那年，突然专心学习了。再也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
“十五岁？为什么呢？那年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让他接受了呢？”她相信一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要不凤姨为什么把转折点的年纪都记得那么清楚？
凤姨竟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让她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老爷夫人都不一定知道，但是我知道。”凤姨颇有些卖关子地顿了顿。“小姐你真的不记得那年有什么事？”
嗯？每年就见几天，我哪知道岚哥哥的事？况且他十五岁，我才十岁，事隔八年，实在不记得听说过当时有什么事发生。而凤姨说起来的样子，仿佛幻琳就应该知道，这让她好奇得不得了，偏凤姨又不说了。
到吃过晚饭、森岚都回来了，幻琳还在苦苦翻找记忆的箱子。
此时看到的岚哥哥似乎不同以往了，因为她心中他的样子，又添上了几笔儿时的叛逆。
关于本尊的疑问，问本尊就是直接迅速的获解方式了。但是岚哥哥于此说不定有什么不愿人知的苦衷，她倒不便直咄咄地问出来。
第二日起床，又不见了森岚。而她也顾不上感伤被丢下了，早早就去跟在了凤姨身后献殷勤。幻琳放不下身份，没有欧飞飞般死皮赖脸的能力，但好言好语、鞍前马后地帮忙，任谁也懂了大小姐也是有求于人啦。
磨了不到半日，凤姨果然有了松口的倾向：“小姐你还是没想起来啊？”
“凤姨，你就告诉我嘛。”
“那一年岚少爷知道两家订下婚约……”
“所以呢？”幻琳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所以少爷明白作为森家人也并不是那么痛苦的事啊。”凤姨的眼里闪过一道光，又含了笑。
“嗯？”她低下头。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不怪她吧，对于男女感情的事，粗枝大叶，是自小环境造成的。没有人教她，除了在爸爸那边学习各种，在妈妈那边的娱乐也不过是跟着一群男人打打杀杀。
“就是说，少爷因为喜欢你，决定勉强当继承人。”凤姨的耐心也被消磨了。真搞不懂，她和祖小姐到底谁中文比较不好了。
“哦~”逻辑理清了，但是，“咳，凤姨，你真的弄错了，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其实有别的原因，而你不知道罢了。婚约什么的，巧合而已。”
“嗯？”轮到凤姨搞不清楚状况了。
幻琳苦笑。凤姨也有看不懂岚哥哥的时候啊，竟然以为岚哥哥喜欢我？而且是想娶来当老婆的喜欢？有苦说不出啊。谁能了解？出嫁半年还是处女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丈夫多年前就爱上的对象呢？
尽管这个证据不能说出来，幻琳仍自信是凤姨弄错了。
闹了半天，还是没有个结果，她觉得悻悻的。
这天终于换了个练习剧目，《葵之上》。在诸多能戏中，这还算她稍感有趣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招 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