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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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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慌乱中一道急促的呐喊响起,紫鸢收神,而罗叶被那股黑气团团围住,身体轻飘飘浮在半空,四肢在黑气的作用下像被人偶提线钉住了似的悄然垂下。
嘿嘿...后槽牙打磨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形似鸡遭后令人发忪。只见她被黑气托在半空,脑袋低垂,一路循着方向而去。
“别碰。”张启山眼见紫鸢想要伸出触碰罗叶四周的黑气,立马颚声制止,随后补充道:“这股黑气甚是诡异,上次被它袭击昏迷许久,还是不要乱碰...看它似乎有方向的前进,不如跟上去瞧瞧。”
二爷的目光审视着那块青铜,带着疑惑看向紫鸢,与之前张启山触碰青铜的反应截然相反......竟没有一点不良的反应,这是因何?
思绪继续被牵着走,乍然出现的罗叶接触青铜后却是失去意识反被控制......
神情转瞬变幻莫测,秀气的俊眉拧巴到一块,被一旁的新月觉察到,冷不丁问道:“二爷可是在想青铜之事诡异莫测?”
额——
二爷愣怔,思绪还在神游,脑袋却先一步反应点头,含混的眼眸欲渐朗朗,松开眉头,“她们接触后的反应的确不一,显得古怪。”
尹新月低头思虑了会儿,遂回:“世间古怪诸多,大多无法用片面的思维看待。倒不如想她们的不同或许是要告诉我们些什么。”
二爷顿悟,浅笑时高扬的眼尾形似桃花初绽,带着一抹勾人的娇媚。
“还是夫人想的透彻。”言语中透露的赞美溢于言表。
尹新月勾唇弯眸,圆乎的脸蛋挤出一对相称小酒窝,甜甜的深陷其中。
在黑气的带领下,众人一路跟随。期间紫鸢曾想靠呼唤唤起罗叶内心深处的意识,然而她还是想的过于简单,罗叶的意识被它殆尽,唯有黑气自动脱离,罗叶才有可能恢复意识。
这黑气不知要将她们带往何处,更不知罗叶是否能脱离此等险境,他们除了跟上一探究竟外,其束手无策。
被人牵着鼻子走,连脚步都变得越发沉重,向着毫无目的的前进,不知前方有何危险在等待他们。
好在终于不用受那浓障侵染,视线分外清晰,整个人了然轻松不少。环顾四周环境如外面一般,密林丛生,高耸入云。
要说不同,就是很静,静的人发慌,且观察仔细会发现这里的植被密林常青,没有一点秋落的痕迹,明明大多植被与外相似,却是毫无变化。
此现象不由得联想到了古老传说中青春永驻的秘术...但这么形容似乎不太贴切,毕竟是树木,许是常年被这浓障密布,才会这般。
一路走来,连只小昆虫的影儿都没瞧见。目光落在树身下,糙且深,还有些许露水沾覆,但一路向下的树根却异常干枯,明明枝叶常青...树根怎会像丧失生命力一般呢。
我揣着疑惑继续多看了几棵,发现干枯情况大多一致,蹲下身用手指捻了些许泥土摩挲,神奇的是肉眼瞧着是湿润的土瞬间变为一颗颗干硬的小泥粒。
我眨了眨眼,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紧接着又捻了些许,又是相同的情况!
“佛爷,你看这些树与它的根,还有这些泥土。”我紧忙呈上手中的泥粒,目光沉沉。
或许,这里的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而是这些生命体正在慢慢失去生命,才会给人这种以假乱真的感觉。
“它们根部的养分全部在向上方聚集,日积月累,底下的树根枯死,或许很久后,也会到尽头。”
张启山说出自己的猜想,二爷与八爷听后纷纷点头。八爷心神领会,立马接上佛爷的茬:“所以说这地方这么静,是这么个原因啊,也难怪刚刚那是一潭死水哩。”
“不得不说这现象还是头一回见,也难怪那些人会觉得这里面危险重重,这给人营造的既视感当真能以假乱真。”
八爷乐颠颠,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得知原因这心底的恐惧消散不少,不再像当时那般畏首畏尾。
除了那条那伽是个意外,想想这儿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陈皮哼哼两声,立马道:“我瞧不尽然,八爷等等还会怕的扯着我的胳膊大叫。”
还真别说,八爷这胆儿小的跟那针眼似的,一点就破。上一秒信誓旦旦,下一秒胆战心惊。
所以陈皮才不信八爷的鬼话,不不不,应该说鬼话都比八爷的话要真。
八爷吃瘪,小脸拉夸,双手交叉抱在胳肢窝下,对着我开始碎碎念:“副官,你瞧瞧你家这位...”各种推拉不是,说的一旁的陈皮听得饶有趣味,笑意盈盈。
我无奈笑笑,手悄悄攀上陈皮的腰肢,不轻不重捏了下,冲他使了个眼色。
陈皮扬了扬嘴角,笑意浓烈,抬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尖,打趣道:“原来我在八爷这有这么多不是呢。”
八爷冷哼一声,转头不闻陈皮的话外音,只道是再说两句又要轮到自个吃瘪了。忽闻身下一紧,抖抖索索捂着要处来了句:“少逞嘴上功夫,快陪我方便一下。”
说罢众人闻言纷纷笑出声,八爷也不管自己的老脸,拉上陈皮的手就往植被深处走去。
“果然,你的徒弟吖就是有意思。”尹新月掩着嘴唇笑着说道。
二爷抬手在她的头上停留半刻,揉了揉头发丝温柔道:“这些,我可没教他。”
正所谓师父领进家,修行靠个人,等出去了他可得好好说叨说叨他,免得坏了他在新月眼中的形象。
说笑间,他们未曾注意到一个人不见了。直到紫鸢回头想要看看罗叶时,才发觉她不见了!
悄无声息下一个大活人,不见了。
“罗叶!”紫鸢向着各处喊着,找寻着,却依旧不见踪影。
张启山与二爷,纷纷一惊,人呢?几人在小范围内开始寻找。我想着可能不太对劲,立马顺着八爷离开的方向找去。
陈皮跟在八爷的身后,一刻离不得副官的他催促了他一路,“八爷,你可快点,小心被猛兽捉了去。”
“行嘞行嘞,别催,人有三急还不得顺其自然。”八爷提着裤腰,随意寻了处隐蔽的植被钻进去。
出于之前吃的教训,八爷这会儿学聪明了,知道拉个人一起,好有不对劲的地方可以立马求救,不至于像上次那般吓得半死。
八爷东张西望了下,确定没问题后开始解裤腰带,嘴里还哼着一口长沙音,断断续续的。
陈皮椅在树身上,单手插兜,顿感百无聊赖,脚掌蹭着树根摩擦然后点地,折腾好一会儿发觉声音好像停了。
“八爷?”陈皮喊了声,没有回应。
再次喊了声,静悄悄的,陈皮发觉不对迅速扒开植被,空无一人,哪还有一点儿八爷的踪迹。
“救命!”
声音急促,很快就断了方向,陈皮紧锁眉头只能凭借刚刚印象判断,可声音实在太短,根本无从下手。
双目紧锁四周,耳廓向外张合,等等!——风从而过,一个疾越踩在树身向上而行,顺着树身纹路斜步向下。
嚯,竟是一条紫株藤蔓,粗如小臂唰唰两下直冲陈皮而去,力道劲猛蛮横,不一会儿就缠上他的脚,牢牢锁住不放,越是挣扎力道越是紧凑。
‘砰’的一声,身体不堪负荷重重砸向地面,吃了一记脑门着地的晕眩苦头。头瞬间晕晕乎乎的,视线也开始恍惚,四面八方的晕眩将他整个人困在天旋地转间,久久不能动弹。
紫株藤蔓越来越多,将他的双手、身体团团困住,包裹成一只人肉粽子。
“陈皮!”
脑海里猛然窜入一道声音,焦急万分,陈皮从恍惚间回过神,心咒:该死的玩意,给老子憋死了!
铛铛铛,利刃碰撞,陈皮不再挣扎,免得将他窒息而亡。藏在衣袖下的短鞘此时毫无用处,束手束脚,压根没留一点儿余地让他大展身手。
陈皮只得做出一副等待营救的模样,果不然,还在心里嘀咕媳妇儿怎么还没解决这玩意时,光亮从天而降,他的媳妇脚踩祥云面带金光而来,藤蔓见此嗖嗖两下退后。
我一把接住陈皮,心里又气又急,谁知这货满面春风,双手揽着我的脖子娇滴滴来了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
???
什么骚包东西。
受不了受不了,我毫不犹豫松手,直接问:“八爷呢?”
陈皮颜归正色,清了清嗓子道:“不知道。”正经起来反而不着调调,一脸欠揍的模样,气的人牙痒痒。
我一听,这下好了,两个大活人都没了。捂头一阵头疼,“不是,你就陪着八爷,怎么还把人看丢了呢?”
实在想不通...八爷想想唉~就算了,怎么连陈皮关键时候也...这叫人如何是好。
陈皮脸色一冷,这突发情况谁能说得准,怎么就成他的不是了。
“诶,副官,陈皮。”八爷的声音从身后方传来,还带着咯咯笑声。
我转头看去,神情一愣,方才惊险的藤蔓此时在八爷的手中乖如马仔,小触尖环着八爷的腰好不亲昵。
“这小东西龇牙咧嘴的凶,没想到还怕痒。”八爷说着就给它来上一顿挠痒痒,只见藤蔓七扭八歪逃窜,一会儿躲在他的胳膊下一会儿藏在他的脖颈间...一来二回把八爷逗的呵呵直笑。
“不过这小东西阴飕飕的,趁我方便差点给我五花大绑起来,还好有惊无险”八爷拍拍胸脯,瞅着俩人气氛低沉,尤其陈皮没啥好脸色。
八爷紧了紧嘴,察觉俩人气氛不对,立马噤声,拍拍藤蔓脑袋让它快些离开。
八爷处在两人中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也跟着这怪异的氛围紧张搓起手根子,瞄了瞄挪了两步。
显而易见,他俩闹别扭了......八爷抿成一条直线,刚想叭上一句,陈皮便带着一腔冷意拂袖而去,留下副官一脸歉悔交加的模样。
“副官,你俩咋了?”
我叹了声气,也不想八爷徒增烦恼,便也胡诌了句:“没什么,他就闹了些小情绪,过会儿就好了。”
八爷啊哦了一下,挠挠头不是很明白这出,只能跟上他们的步伐。
八爷的事刚平息,我与陈皮又闹了不愉快,眼下佛爷等人依旧在寻找罗叶,愁容满面,似乎不是很顺利。
这忸怩,一时间弥漫在我俩间,都怪自己心急将事都置在陈皮身上。几次想要开口,又碍于话到嘴边卡着不出,每每错失时机。
多此无果,眼下寻找罗叶要紧,便将此事搁置,也好让他冷静下。
“罗叶!”紫鸢顺着手间青铜散发的气息与那团黑气的连接在一处沼泽地看到了她。
她止住脚步,将半只悬在上方的脚收回。灰绿色的湿水掺和着褐色泥土,朵朵浮萍漂浮,时不时冒着混浊不堪的气泡,还有些类似人骨的物体浮在上方,散发出一股腥臭的气息。
紫鸢下意识掩住口鼻,皱起好看的黛眉,“罗叶,快回来。”她轻着声,探出身子向她倾斜而去,希望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谁知她刚靠近一步的距离,那团黑气便嗡嗡作响,晃荡不堪,将罗叶升得更高,对着沼泽中央直线下坠。
“不要!”一阵心惊,紫鸢不想再像儿时那般找不到她,身体快一步点地纵跃抓住她的腿,黑气诡异,仿佛一股强大的漩涡生生将她拽了进去。
“紫鸢!”
张启山惊呼,声音急吼到沙哑,紫鸢透过黑气的缝隙见他也朝自己而来,那双温暖的手朝着自己而来,紫鸢鬼使神差也向他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