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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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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洞中摸索着,只是这洞口一个接着一个进去了又出来,完全摸不着方向,想来不知道陈皮怎样了,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蹲着走久了也着实累得慌,坐在地上稍作休息才起来,左拐之后便出了洞口,只见着不远处倒着一个人,乍一看是陈皮!
“陈皮!”一声呼唤好似长久的般的唤进了他的耳中。
是有人在叫我吗?可是眼皮真的好累......好想继续睡着。
地上的那摊血迹已经有些干涸,目光挪到他的腿上还在往外渗着血,我抱着陈皮唤了许久他的名字,得到的只剩下无声的沉默。这一刻,我真的慌了。
在这狭小的空间一人行动本就很困难,我只能尽量护着陈皮不让他受到磕碰,路途变得缓慢了很多,也不知在拐了多少分岔口,才看到八爷等人。
“这…这又是出了什么档子事吗。”八爷听到动静便看向副官与陈皮两人,两人身上都带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边边角角都沾上了些血,显得狼狈极了。
“八爷,绷带,快。“陈皮的脸色越发苍白,呼吸也开始羸弱,手接过八爷的递来的绷带以及酒精开始处理陈皮的伤口。
手有些抖得厉害,急促的呼吸连同周边的人也变得紧张起来,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生疼,稳了稳心神快速处理着伤口。
大大小小的伤口在我的眼中早已是家常便饭,而陈皮身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疤却令人触目惊心,我难以想象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我好似也从未真的去关心了解过,他给人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令人看了不免吹嘘一番。
眼泪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落下,滴在陈皮的脸上,,滑落到了肩膀的衣衫上,眼眸开始朦胧,渐渐模糊了视线,那双带有暖意的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哭的真丑。”
我收了收眼泪,难受的情绪戛然而止。我盯着他的眼睛很久,不知该说点什么,心里莫名的酸涩却提不起开心的劲。
“为什么不说话?你看我没什么大碍。“陈皮也很无奈,明明不是很大的伤口,却因为那些尘封的往事涌上心头令他两眼一抹黑,就昏死了过去。
在那段昏睡的时间,陈皮挣扎了许久,每一声的呼喊他都很想醒来告诉他,我没什么大碍的。他就像陷入了一阵漩涡中,怎么也逃离不开,他明明能感受到对方着急的模样,却怎样也醒不来。
“你的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伤口?“我并未回答陈皮的问题,嘴中神出鬼使般问了出心底的疑虑。
陈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暗淡的忧伤,很快便换上那副无所谓般的神情“男孩子嘛,小时候受点伤难免的。“我知道这句话只是搪塞,那些伤口虽然已经成为疤痕,经过了岁月的蹉跎,但还是能看出是人为还是他伤。
陈皮刻意不想提及,我也不好再去追问,或许那是他心中的一处不想揭开的伤痕,自己又何必做那个坏人讨嫌呢。
两人间沉默了许久,陈皮靠在墙角,眉眼有些疲惫,却不知开口说些什么,他总不想给他带来不好的回忆,一切不好的情绪他都只想藏在心底,慢慢消化。
“你......”两人相互回过头异口同声道,顿时间气氛又陷入了凝固,两人就这么干坐着,陈皮也不是什么耐得住性子的人,直言“我差不多了,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我进入的那蹲佛像中周遭刻满了梵文,大致意思还需要八爷上去看看,再往前我便看到你了。”我的声音听来有些沙哑,方才回神才知自己的失态,手足无措间才明白陈皮于自己而言是不一样的。
陈皮若有所思一番,撇了撇嘴有些无奈道“我那边你也看到了,除了让人受伤也没特别大的用处。不过那里面倒是有很大一个空间,上面每一处都是一口眼不见底的地方。”
我看了看周遭,若是每处佛像后都是不一样的机关,需要查看,那么花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且不知道是否还会像陈皮这般负伤,事情总在稍有眉目后陷入窘迫。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是逆天而行,在人看来不过是倔强的不肯向自己低头而已。
每经历一次离别死亡都让我再次感受到了无助,哪怕随着佛爷征战这么久来,生死早已看淡,自己长生的事情更让他经历了那些轮回的生离死别,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也不过是生来的命数。
现下一切思绪都成了无解,我看了看随行的兄弟们脸颊上都布满了灰霾,说心安那是不可能的。我应该知道,人一旦陷入了绝望想要在出来便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都说人在鬼门关走上一遭,都能豁然开朗,我怎么看你俩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呢?”八爷搁旁边观望许久了,这两人扭扭捏捏的模样实在让老八忍不住念上两句。
八爷虽是一副胆小怕事得模样,但他人却不明白他只是不想去理会那些俗世罢了,若说要看的通透还是得他八爷。
“这些都不过是先人留下得巧妙,既然是人留下的,自然也会有出去的路。至于这其中得智慧,只能说造就了这里面得人有他想要守护得东西,不想让外来人打扰罢了。”八爷推了推眼镜框,既已身处其中,除了坦然面对又能如何呢?
佛爷身为九门中人,他有自己想守护的信念,他想护一方子民平安变得执拗也是没有错的,只是无形中有一只手在慢慢将他们推向那处秘密,想要去揭开那层蒙尘了很久的往事。
“行啊,关键时候还能有点用。”陈皮打心底不太看得上八爷,在他记事来多多少少听过他的事,却觉得两人不是一路子的人,总就不爱亲近着。
“八爷,言之有理,现下只能想着能否找到每层空间移动的方位以及变化,或许这样才能找到佛爷他们。”我看着八爷,对他的看法有了一丝变化,自己总是纠结于凡尘中,看不透事情的本质,而对于想逃避的事情也是如此,我看向陈皮却很快别过头。
“佛爷,你还好吗?”二爷动了动身体,却难以使上力气,胸口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物般,压得他连说话都力不从心,只能勉强从牙缝间蹦出那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