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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英雄救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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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吗?”恪儿把我扶下马,说。
“嗯,有点儿。”在现代从来没有骑过马,那几日陪李恪悠悠闲闲骑马转悠又浪漫又舒服,谁知道这次楞是把我颠的那个五脏六腑啊都快错位了,腹中一阵阵作呕,偏巧早晨都没吃什么东西就来送他了,谁会想到一时心血来潮随他而去呢。
“你不会骑马?”李恪很白痴地问了一句。
我连抬起眼睛都欠奉,捂着胸口说:“会骑我会成这样子。”
“那你每次出去时都拉着缰绳,一点不害怕的样子。”
“你在我身边怕什么啊。”
“这么信任我。”李恪笑嘻嘻地说。
“……”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客栈楼上,本来只打算在这么吃中饭稍微休息就走的,看我这个样子只得好好休息了。
“小二,拿些吃食来。”
“好来——”
吩咐了小二,李恪过来一边为我轻轻拍打背,一边倒水。
“早知道这么难受就别逞能,不会就叫出来了,还硬撑着。”
“我……我没硬撑……”当时也没那么很难受嘛。
“吃过饭去给你买一匹温顺的马来,血神风太烈,而且二人同乘也不方便。”
“哦。”弱弱地回答。
一会小二敲门,端上菜来,哦呵呵,期待一桌丰盛的大餐。
现实是无情的,这偏僻的小镇哪会有什么佳肴啊,那店主还说这儿是这里最好的客栈,你看看那小葱拌豆腐,那豆腐,惨不忍睹,还有那卤猪耳朵,猪耳朵上怎么还有毛了,天啊。
可能是我在古代这几个月养尊处优的,当初和海子他们去长安去专捡繁华的路走,天香楼的首饰卖的差不多,到柴府锦衣玉食的,于是现在根本就吃不下这样的菜,简直是味同嚼蜡。
看着我拿着筷子左扒拉来右扒拉去,迟迟不肯吃,李恪安慰道:“快吃吧,下午还要赶路,就凑合一顿吧,到了潭州好好请你。”
李恪大口大口吃菜,大口大口吃着白米饭,我们家恪儿还真是能屈能伸。要说你干吗抄近路啊,不就是个都督吗,早有人替你们打点好了,又不用亲自去做什么……我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起来。
胡乱吃了几口,我忍不住看起李恪来,就凭我这些天对他的了解来看,不像那种卤莽的人,虽说只有17岁,城府却颇深,他后来怎么会被冤枉谋反,且一点反抗都没有就死了呢?
“你看什么!”
回过神来才发现被我看得很不爽的某人也直勾勾地看着我,这眼神……
放心放心,这是大夏天的中午,且在公共场合客栈。
天啊天啊,那侍卫留下等小又,我们在客栈自己的房间,于是就说明现在整个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抖什么啊。”李恪悠闲地说。
“我……我……哪里抖了……”某人弱弱地说。
“小二。”李恪吃饱喝足叫来小二,挥挥手叫他撤下饭菜,便独自躺在床上休息了。
就知道在客栈不会风平浪静地度过,因为……只有一张床。
我坐椅子上休息……
犹豫很久后,我实在忍不住,一拍桌子,怒吼:“李恪,我要睡床!”
“好啊。”说着,他起了身。
什么,这么简单。
我一副笑眯眯李恪你真好的样子走过去躺在床上,却见李恪紧跟我躺了下来。
我推推推,我踢踢踢,我打打打,李恪纹丝不动。
“你可以再开一个房间嘛,呵呵。”
“哦,你没听店家说这里客房少,都住满了,好像还剩间柴房,你可以去试试。”
你你你你你……
我掐掐掐,我咬咬咬,我啃啃啃,李恪你的胳膊是钢筋混凝土做成的吗……实话……我不忍心下手和下口啦。
就这么凑合吧,怎么说跟我同床共枕的也是个绝色大帅哥啊,哈哈,我捞了个大便宜吧。(算我没说。)
再次动身时,李恪带我到当地的马场给我买马,马儿有的大腹便便,有的瘦骨嶙峋,有的健壮剽悍,有的温顺可爱。
李恪要我自己选,我转了几圈还是一无所获,我对马真的是没研究。
“我想要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和你的马配一对,就叫雪神风,两马并驾,走在街上多抢眼。”
“是啊,马是一对,人也是一对。”李恪笑道,“不过这里没你说的那种好马,还是这匹吧。”
说着牵来一匹,马儿很不客气地打个响鼻。
李恪简单地教了我一些骑马的技巧,我们便又上路了,这匹马异常温顺,虽然颠颠簸簸的路,我也没被颠下来。恪儿真贴心。
当初和陆大爷海子他们足足走了几个月的路程,竟被李恪赶的一月刚多便要到。今日我们已来到潭州境内,这是宁乡县的龙田镇。
歇息时,那侍卫看到客栈外的暗号,便进来找我们。果真如小又保证的,包袱中的东西一件不少,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
我固执地认为要想穿回去要穿着那天穿过来时穿的衣服,带的东西,以及钻石项链。因为书包和一些书还在潭州那个叫紫吟的姑娘手中,这就是我试验多次回不去的原因吧。
这次突然间决定要来潭州,也有这个原因。
中午饭桌上,李恪说:“已经到了潭州,今日又是乞巧节,不如在这里住一夜,晚上也能逛逛灯市。如何?”
我和小又一起欢呼起来:“好——”
那侍卫叫白杨,说:“听爷的。”
李恪还挺民主的嘛。
七月七日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晚上李恪不知和白杨在房间里鼓捣些什么,我则趁机拉小又陪我到街上去玩。
今夜的龙田镇街上处处张灯结彩,华灯初绽,可以想见乞巧节在当时还是一个重要的节日。
我兴奋极了,自从来了唐朝还从未见识过这么热闹的场面。我拉着小又到处乱跑。
前面围了一群人,似是有什么事,我最爱凑热闹了,赶紧跑过去看。
人群里面敬着一个香案,案上陈列着各种五花八门的花果女工,糕点用具,精致可爱,小又告诉我说这是凡间的女子朝天祭拜,乞求天上的仙女能够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更乞求甜蜜美好的爱情降临在自己身上。
“玥儿小姐,我们也去拜拜吧。”小又提议说。
我虔诚地跪在香案前,默默道:“我不求心灵手巧,也不求爱情美满。我只想尽快学会古代的知识,只想不白来这唐朝一趟。就算不能袖舞乾坤,玩转世界,也要卷起它千层浪,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还要改变恪儿的命运,然后,想办法回到现代。保佑我吧。”
睁开眼睛,小又早已许好愿起来了。
“小又,你许的什么愿啊?”我饶有兴趣地问
小又的脸颊立刻绯红:“这怎么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用想我也知道小又许的是爱情美满,那小又的心上人是谁呢?小又以前是李恪的贴身丫头,难不成他喜欢李恪?
我这人就是说话不经过大脑,这样想着我就随口问了出来:“你喜欢三殿下吗?”
小又嗔怪道:“三殿下出身高贵,我怎配得上他?”她嘴上虽这么说,却掩饰不了少女的娇羞。
这么说,我不成她情敌了,真是笨啊,居然没感觉到。
我们边走边说,不远处又是人头攒动,好不容易挤进里面去,原来这是一家大户人家设的文擂。
台上一人说道:“今日是乞巧节,我家老爷特设文擂,欢迎腹有才学之士应答。输了只当助兴,赢了重重有赏。”
“题目是即兴作诗。内容自是这七夕。”
“献丑献丑。”一个年轻的翩翩公子上台来,吟诵道:“七夕今宵看碧霄,牛郎织女渡鹊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好!”底下一片叫好声。
接着又有几个人上去,有的肤浅,有的精深,余味无穷。
我也忍不住跃跃欲试,贞观以后的诗词歌赋版权都归我,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我略一沉思,便大步到台上,向观众们鞠躬,郎声念起来:“在下献上一首《七夕》。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清漏渐移相望久,微云未接过来迟。岂能无意酬乌鹊,惟与蜘蛛乞巧丝。”
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辛未七夕》,我改了改名字。
“姑娘大才,在下有一诗相和。”又有一位年轻公子上台来,诵道:“日日思归勤理鬓,朝朝伫望懒调梭。凌风宝扇遥临月,映水仙车远渡河。历历珠星疑拖佩,冉冉云衣似曳罗。通宵道意终无尽,向晓离愁已复多。”
“过奖了,只是闲情小作,不登大雅之堂,公子此诗甚妙,真是羞煞我了。”
“姑娘过谦了,在下何仲宣,可否茶楼一叙?”
一回望,台下一圈圈的人眼巴巴地望着我,就等着我说话。这可是在台上啊,你不能等我下去在邀请啊,这我要答应不是显得郎有情妾有意的。
“公子盛情心领了,不过真是不巧,今日有事,他日再叙。”说罢赶紧下了台拉着小又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这里本来就人多,我和小又看到自己心仪的商品就顾不得对方了,没多久,我就和小又失散了。
失散就失散吧,反正回客栈的路我也认识。这样想着,就继续去看那些有趣的玩意了。
走到一个巷口边的摊前,这里卖的是七夕的巧果,油面糖蜜做成,看起来很是诱人,便买了边走边吃。正当我品着美食之时,后面伸过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口鼻,悄没无声地到了黑暗之中。
街上仍旧熙熙攘攘,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这一幕,没有人听见我在喉间拼命喊着救命。只有那乞巧果子散落在地上。
放开啊放开,再不放开我就窒息而死了,我使出浑身解数又踢又挠,无奈还动弹不得。等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在一条死胡同里,五、六个人围着我。
“大哥。”我缓缓睁开眼睛,见一个面色冷竣的人做了拿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刮杀人姿势。
“这么漂亮杀了可惜,不如先……”一个人□□着。
“胡说,四爷吩咐的事怎么敢怠慢。”那看起来像头头的人发话说。笑得却比那个还要□□。
“是是。”
看着那人慢慢逼近,我本能地向后退,却到了墙根,这次是插翅难飞了。
那人抓住我的脚一把拖了过来,说:“陪我好好玩,给你个痛快。”
“滚,你们这些混蛋。”我完全清醒了过来,“给我滚开,混蛋,流氓,强盗。”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起来。
“喊吧喊吧,这里是个偏僻的死胡同,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的。”
说着,那人的手已经伸上我的衣领。我一把打下,无力地向后退缩着。
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开了,只留下我和这个混蛋。
“慢着。”我死也要死个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嘴上说着,动作一点没停,我的腰带已经被解开。
我拼命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不要啊,呜……呜……
“你放开,不然我咬舌自尽。”
“好啊,省得我动手。”这句话说的完全没有调戏的感觉,而是那种恶狠狠的语气,说得我浑身直打颤。
死就死了,总比被他侮辱强。我转过头,就要往墙上撞。
泪眼模糊中,只见一个人凌空而下,一脚踢飞眼前这个混蛋。
是李恪。我挣扎着站起来,恪儿脱下外衣,遮盖住我被撕破的凌乱不堪的衣衫。
“恪儿……”我呜咽地叫着他。
“乖,闭上眼睛。”说着手指轻轻拂上我的眼睛。
那些人听到动静都已经出来了,恪儿手执长剑笔直地站在那里,将我护在身后,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接下来我才知道恪儿为什么让我闭上眼睛了,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血腥,静静的巷子此时像一座修罗地狱,恪儿毫不留情地刺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歹徒,剑无虚发,剑剑夺命。
在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中,血划过天际,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红色樱花,凄切而美丽。
那个17岁的少年长身玉立,朗朗繁星般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嗜血的光芒。
恪儿武功很高,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恪儿的最后一剑落下时,我阻止了他。
那个被他们尊称为大哥的人,那个轻薄于我的人,此时跪在地上,恪儿的剑抵着他的后背。
“谁指使的?”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
那人侧了头,不理会我。
“我会让你为刚才的事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啊!”一声惨叫,那人的右手仍旧放在腰间的短刀边,四根手指头却被恪儿飞来的弯刀齐刷刷砍了下来。
“这些,不该你管的。”
只听恪儿有些伤感地说了一句,我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在温馨的客栈房间里了。
“要喝水吗?”恪儿坐在床前,关切地说。
此时的我惊魂未定,扑到恪儿怀里就哭了起来。
恪儿什么都没说,只是顺势拥我入怀,任我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裳。
烛光跳跃,撩拨着人心。只这一次,我就觉得很安心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