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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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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悲歌六岁那年跟着师傅离开堡练武,但那只是她记忆的起点。她所能记住的,也是从这里开始。其实悲歌还有位妹妹,叫月殇歌。
可是不幸的悲歌从小就被人抓走,六岁那年突然出现在堡中,却是满眼空洞,似乎眼前出现的是张牙舞爪的猛兽也不令她惧怕。堡中人原本想赶走她,却惊讶地发现这竟是他们的大小姐,失散近六年的大小姐—因为她手上紧紧握着那刻有月牙型模样的玉佩,与殇歌那太阳型模样玉佩形成日月之象。
恰巧那年殇歌出事往生了,原本女子就少的月家悲伤万分,悲歌的出现无疑是他们的黎明之光。
悲歌却什么都不记得,完全像是个空壳,自己姓甚名谁一概不知,只是凭着最后一份思念回到了这里。
重拾亲情的悲歌总算从封闭状态走了出来,慢慢适应着叫哥哥们和爹,许是亲情和友情的力量,让悲歌变得活力四射。
月子吴因为想补偿她,对她更是好上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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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一气之下竟跑出了堡,独自走在荒凉无人的城中,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越想越不服气,大叫:
“为什么只有我是受保护的。我不要这么多保护啊!!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啊!?”突然她停止了哭泣。警惕了起来。这气氛,不寻常。安静地不寻常。风中隐隐夹杂了一些脚步声,悲歌想跑也为时一晚,在月光照映下,那熟悉的发色再次出现。悲歌没来由地浑身一颤,瑟瑟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一听,轻蔑地笑了起来:
“月家大小姐,这句话该问问你自己吧!最后一次奉劝你,在那重重保护下你才能完好无损,你若一意孤行,非要出堡,别怪我们日殇派出手无情!呵!看来也不用二年后了,你,出堡必死”
悲歌一脸疑惑又无辜地问他: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要对我出手?威胁我!”
那人一听,更加愤怒,大声呵斥:
“月悲歌,你少在那装无辜!殇儿就是因为你才死的!!记住,我是霍圣也!你永远的敌人,也将会成为你永远的恐惧!”
霍圣也不等悲歌说话,轻声一跃,不见踪影。悲歌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急忙大叫:
“霍圣也!殇儿是谁?!为什么是我害死她的?!”
回答的却是阵阵嘲笑,好似从很远处飘来的声音:
“呵呵呵呵。。。殇儿你死得冤啊!她活得倒逍遥自在!”
悲歌听声音,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回答,这才注意自己竟因生气跑了这么远,急忙快步奔回家。跑得气喘吁吁的悲歌奔向大厅,却发现大家都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悲歌,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责怪她突然出堡,神情却诚实地告诉了悲歌他们很担心。
悲歌不顾他们的言语,焦急地问:
“殇儿是谁!日殇派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各个黯然失神,似是回忆起了谁,只有四大影侍和悲歌不明就理。后来四人听到悲歌又提起日殇派,这才惊讶地问道:“
小姐?你怎知此派?方才出门是否遇见谁了?”
悲歌见他们各个不愿吐露,反而质问起自己来,更是气上加气,一句话未说抬腿就往自己房里走。突然一声低咳让她停住了脚步:
“慢着。歌儿,方才遇见谁了!”
悲歌见是自己的爹爹,也不好不给面子,随口敷衍了一句听路人说的,借口头晕回了房。
众人则一脸摇头,这解释也太离谱,试问一个普通的路人会知道月家曾有一位幼女叫月殇歌?会亲昵地唤她殇儿?
想来今天大家都站同一战线,唯独她一人坚持,也委屈她了,才会没人去阻止她那不怎么靠谱的借口。叹息着回了房,各怀心事地睡下了。
熟不知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
次日一大早,众人便被悲歌大叫着唤醒了,见到的却是她身着男装,背着一个包袱,似要去远行的装扮。她看大家都很奇怪地盯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忘记解释了:“爹爹,无论你答不答应,我要出堡!既然你们没人愿意说,我便自己去找答案!”月子吴一听,变了脸色,大声呵斥她:
“胡闹!简直胡闹!枉我教导你这么久了!爹告诉过你多少次!做事不要冲动,况且,你一个无力女子,出去找什么答案?!”
月子吴头一遭说了这么多重话,让悲歌一时措手不及,竟愣在了那,但她忙回神,反驳:
“不,爹爹!我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不要把我们相提并论!爹,你知道吗?昨天一晚我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那个殇儿,还有日殇派都和我莫大的关联!我一定要去找他,如果。。。”
悲歌顿了顿,继续说:
“如果真发生什么不测,那是女儿的不是。今生无法孝顺爹爹,来世必加倍偿还!”
听到这,月子吴不禁长叹,她的女儿,竟然连命都要搭上。四位影听到悲歌的一番话,纷纷站到她面前,异口同声道:
“小姐,我等愿做你的盾牌!”
原本抑制住的眼泪却在他们短短只字片语后缓缓滑落,悲歌低声抽泣着,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傻,他们也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想给她勇气,都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然后转向月子吴,傲最按奈不住,先开口道:
“老爷!您就随了小姐吧!我们必定保护小姐毫发不伤!”
众人见傲已开口,纷纷附和道。愈:
“老爷,真不敌对手时,在下便施展轻功,誓死救下小姐。在下轻功虽非第一,但也绝非泛泛。”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愈竟一直如此看得起自己?
歆笨拙地说:
“老。。老爷!小姐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我。。。我还有很多药呢!”
大家不禁莞尔一笑,将目光投向一直未说话的焰,只见他缓缓开口道:
“事实上,在下并不认同此事。”
月子吴赞许地点了点头,却听得他又继续道:
“只是,倘若小姐坚持,在下会义不容辞挡在她身前。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她。”见四影都转移战线,月子吴再坚持不住,思索片刻,似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说:“好,只是不要这么急,要好好整理一下,数日后再启程,看来也该把殇儿的事告诉你了。再瞒也瞒不住,总不可能让我将秘密带进棺材里吧!”
悲歌为爹爹答应自己出堡之事兴奋不已,而且又能听到大家不愿意告诉她的秘密,这下一箭双雕了!她放下包袱,所有人都坐了下来,等着他开口。见众人都坐定,月子吴道:
“殇儿,如果我没猜错。说的是你妹妹,月殇歌吧。歌儿,你十年前回来的时候,正巧你妹妹病逝,我们见你满眼空洞,怕再告诉你这令人悲伤的消息。
会让你永远醒不过来,所以大家都闭紧了嘴巴。
只是,我原以为,那个时候是一切的句点。
不想,它竟又是另一个起点。
你的记忆里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也是正常。你在三岁未到那年就被劫走,从此了无音讯。
可奇怪得很,小时候你未被劫走的时候,明明二人都是三岁未到的孩子,却总爱粘在一起,两只小手永远紧紧相握。
大概知道对方是另一个自己吧。虽说你为长,你们二人却几乎是同时落地。
你们,是双生子啊。”月子吴越说越轻,一向稳重的他竟也忍不住流了泪。
而悲歌的三位哥哥也像是回忆起了殇歌,双眼红红地,硬忍着不让眼泪落下。那可爱的女娃,小时候老爱拉着自己的衣袖,哥哥长哥哥短的,让人忍俊不禁。悲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原来有一个这么命苦的双生,心痛得好似无法呼吸,心中有一个声音似在责备她为什么将她遗忘?但声音只是一逝而过,悲歌讶异自己为何泪落满面,明明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啊!她断断续续问道:
“殇。。。殇她是我害死的?”
“胡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悲歌知道自己再不说出那晚的事只会越说越糊涂,只好老实交代,只是把那段誓言要杀她的部分省略了。月子吴越听反而越不明白:
“怎么可能?殇儿一直在堡中从未出去过,怎么会结识此人?还说你害殇儿?这。。。这简直一派胡言!”
而此番谈话也在一团悬疑的迷雾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