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家的小家政》顾终年

4、第4章

　　整个上午李牧都坐在沙发上指挥，擦完件擦那件，擦完卧室擦客厅。唯一让张平安值得庆幸的是，在擦到李牧卧室的时候，他喊了停，并且明确表示他的卧室不用他收拾，以后也不用，他就打扫客厅和他自己的卧室就好了。这让他减轻了一点工作重量，虽然不多，但还是让他特别开心。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事，这种折磨，才只是个开始。

　　“卧室门你还没擦干净！”李牧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杂志早就被丢到一边了，就那么稳稳当当的坐在那挑刺儿，眼睛随着张平安的身影来回晃动，连一点错处都不肯放过。

　　说他是挑刺儿一点都不为过，别看他整天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其实小心眼的很，有仇必报，就是没仇，一旦惹他不顺心了，他也必定会整的你比他还不顺心。

　　他虽然答应留下他了，到刚才那股糟心劲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过去的。所以此刻，张平安正苦哈哈的按照李牧的要求一遍又一遍的做物品清洁。

　　“我擦过了，这门你都让我擦了十七遍了，在擦下去，漆都擦掉了！”张平安瞪着眼睛，呲牙咧嘴的第N遍哀嚎，就算他神经再大条，这么多遍下来也知道李牧在整他，还整的不动声色，脸上始终挂着的那个友好的三分笑，但他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相处。如果这就是不被辞退的条件，那他忍了，他总不能每天都这么折腾他！

　　“可是……”李牧歪着头，指了指门楣，扯动嘴角，露出两个十分可爱的小酒窝：“这么多遍，那儿，你一直都没擦啊！”理所当然的继续温声细语的说：“这怎么能说是擦干净了！”插起一块放在茶几上的放进嘴里，嚼的咯吱咯吱响，朝他摆摆手：“快干吧，完事过来一起吃水果！”像是要证明那水果有多好吃似的，说完还使劲儿嚼了两下嘴里的东西！

　　“那你不早说！”张平安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抹布摔在了门上，双手叉腰，像青蛙一样气鼓鼓的鼓动着腮帮子，并且把怒目而视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没问我啊”摊开手，怂了下肩膀，这回答多理所当然啊：“我向来不愿意做多余的事，毕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愿意我多管闲事！”想了一下，又开口道：“免的惹人嫌！”

　　张平安气哼哼的走到李牧面前，弯下腰，脸离得很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老、子、不、干、了！”

　　李牧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紧不慢的开口：“可以，如果你还能找到下一份工作的话。”不是威胁，却比威胁的杀伤力还要大。

　　于是，张平安又蔫了吧唧的回去接着干。擦了一上午，他都觉得他的这胳膊腿已经不是他的了，简直就是假肢。好不容易干完了，终于可以休息了，可是他屁股还没等坐下，人家有发话了。

　　“地板还没擦。”李牧挑了下眉毛，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叫外卖：“今天的午饭就不用了你了，先擦地板吧。”

　　张平安简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其实他也知道，就是有，反抗也是没什么意义的。人家的姿态排在那，干就留下，不干走！谁让他找不到工作呢，说让就这一个地方用他的，他也只能就这么忍气吞声的被压榨。

　　这个中午，张平安就是在肚子饿的咕咕叫和看着李牧坐在客厅里慢条斯理的进食，以及闻着饭菜香满嘴流着口水中，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拿着抹布擦地板中度过的。

　　他是多想拿着拖布直接拖完就得了呀，可人家雇主说了，那样有水印，托布干净，必须要一点一点的擦，这样犄角旮旯也能擦的很干净。

　　他从第一天就门就知道这里的工作不太好做，毕竟当时他就看见这屋里太干净了，只是没想到有这么不好做。

　　李牧吃完饭，将外卖的打包盒丢尽垃圾桶，指着桌子上的另外一份没差开的外卖对张平安说：“下楼的时候记得把这个垃圾带下去，桌上的饭是你的。”然后悠闲的回房间去了。

　　张平安看着桌上的食物，吞了吞口水，加快了擦地的速度。当他终于大功告成的时候，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李牧回到房间，直径走向书架，看着放在空隙里的人体骨骼，比他要矮，站直了身体他可以很好的俯视它。

　　“妈妈……”声音不大，好似呢喃，抬手想摸摸它的头骨，举到半空的时候又放了下来，什么也没做。

　　李牧静静的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做，只有嘴角是勾起的。

　　“呵呵！”他站了很长时间，除了那声妈妈，只吐出了这一声带着一些嘲讽的轻笑。

　　他心情大好，脚步轻盈的转身走向书架对面紧挨着墙壁的双人床，摸了摸躺在床上另一侧的破旧娃娃，也跟着躺了上去，将娃娃抱在怀里，甜蜜而幸福的望着天花板。

　　“小蓝。”他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怀里破旧娃娃的脑袋：“那个小家政会留下来。”语气十分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以后都不走了”将胸前的娃娃举了起来，举到刚好能跟他对视的高度：“会一直一直留下来！”他将娃娃又放在了一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旁边的那个专门给娃娃准备的小枕头上。

　　一直一直留下来，永远都不走，他说的，要一起凑合着过，他说的，这是他们的家……不管张平安是什么意思，既然说出来了，就都得按照他李牧理解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