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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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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不知从哪冒出一位村民用火钳熟练地把它夹了起来,操着浓重的方言口音道,“小伙子,你命真大,万一要是咬上,你就完了。”
不得不承认,刚醒来的时候心里确实咯噔了一下,不过我马上就冷静了下来,霎时间就预想出了两套制伏它的方案。抓蛇虽不像拍苍蝇那么简单,但我还是掌握了一定的技巧,总之保命是不成问题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跟蛇打交道,而且这种程度跟过去在雨林里遇到的那群蛇比起来连毛毛雨都不算。我被自己的镇定帅了一脸,不过还是装出很后怕的样子,忙递给恩人一包烟,不停地道谢。
等村民走远我才注意到胖子在亭子的另一端睡的正香,我心说他娘的蛇怎么不去死胖子那边的柱子盘着。我把他弄醒,胖子失去了兴致,想下山跟静静汇合,回去吃顿好的补偿一下今天的白忙一场。
我刚要以为闷油瓶又玩失踪,想要骂娘,胖子拍拍我肩膀,打了个哈欠用手指了指上面。我走出去抬头一看,这小子坐在凉亭顶上,茫然地望着西北方发呆,闷油瓶就连玩忧郁都这么高难度。
耍帅没事,自己刚刚差点被毒蛇袭击,胖子带了血清是没错,但闷油瓶不可能没注意那条蛇。我心说,如果不是有村民正好经过,我还真有可能被咬,想到这让我有点耿耿于怀。
我招呼他下来,准备动身下山。我朝着闷油瓶极目远眺的地方望去,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再去纠结。还是赶紧下山,吃顿热乎乎的农家宴更为重要。
静静找的农家乐环境还不错,本来只是想着歇歇脚,回市区休息。但想起闷油瓶刚才的举动让我有些在意,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其中必定有某种联系。
饭后我铺开景区的地图,找到我差点被蛇咬的亭子,朝着西北方做出一条射线,闷油瓶视力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我只能大概画出一个他目之所及的扇形区域,然后再做延伸。
而且我也不能确定,那时候他只是纯发呆,还是看到了什么。在我划定的范围内,“崂顶”引起了我的注意,它是崂山海拔最高的地方,我着重画了一个圈。
这个地方离我们住的地方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但并没有进一步开发,只能走小路或绕路前往,而我们现在前无强敌后无追兵,没必要翻山越岭去跟时间赛跑。
静静指着地图上我画的位置,警告我说:“你们可别打这里的主意,上面有军事基地,到时候要是出了事,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们。”大概是我想的出神,静静走路脚步轻的要命,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人,吓了一跳。
我还真没打主意,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闷油瓶,第一次看到静静这么严肃,有点意外。我赶紧道:“只是想明天上去看看,绝不惹麻烦。”
“那就好。”静静瞥了一眼胖子,拍拍我肩膀,附耳叮嘱道:“特别是小胖,你得看住他。”我忙点头说好。
胖子不安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静静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我也不愿意跟雷子打交道,更何况对方是军队。
我心事重重地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是北方硬邦邦的土炕睡不习惯,二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再加上胖子连绵不绝的交响曲,更加难以入眠。
我翻来覆去了好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我睡的很轻,隐约听到闷油瓶说话的声音,我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到闷油瓶给静静跪下了。
对,没错,确实是闷油瓶给静静跪下了。
一般情况下都是别人给闷油瓶跪下,比如千年女尸,再比如霍仙姑。这么具有冲击性的历史画面换做是谁都应该一个激灵坐起来才对,我努力得到想要睁开眼睛,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眼花了,只是眼皮却重的不像话,怎么睁也睁不开,又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深夜,是胖子把我摇醒的。
“天真,小哥不见了。”
这次我陡然清醒,连一丁点起床气都没有,这一路上虽然闷油瓶好几次都是疑似失踪,但每次都是虚惊一场。不过现在得知他又失踪了,我的心情倒是很平静。但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让人很难忘记,我跟胖子说了小哥下跪的一幕。
还以为胖子能反击我说,肯定是我睡迷糊看错了。没想到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我道:“怪不得他们俩都不见了,合计着月黑风高夜私奔了,这小哥就是小哥,找媳妇的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我道:“你他娘的改行去写八卦新闻吧,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不是说俏皮话的时候。能让小哥心甘情愿地下跪,情况一定相当严重。”
胖子反击道:“胖爷我可没跟你扯西皮,能让小哥给静静跪下的理由很简单,求婚啊。”
我被胖子说得一愣,如果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我说:“就算小哥求婚了,有必要私奔吗?”
“这可就太有必要了,静静他们家大业大,先不说她父母,就说你师兄吧,他能让自己亲妹妹嫁给小哥这种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可疑人员?”胖子反问道。
“抛开门第之说,这些现在对于他们俩来说还太远了,真的有需要私奔的那一天,也不是现在啊,大可不必连我们都瞒着。”我心说,如果真让胖子蒙对了,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闷油瓶。
胖子道:“天真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瞒着你那是为了防止通风报信啊,你要是跟你师兄一联系,他们不就白跑了。等他们跑远了,你师兄也就鞭长莫及了。”
我觉得自己的思路被胖子严重带歪了,我不能跟着他的节奏走。想起下午闷油瓶的状态,直觉告诉我,巨峰上一定有问题。我决定结束没有营养的话题,身体力行起来。
胖子见我背上装备,连鼓动都不用鼓动,他比我动作还麻利。我知道胖子这次带了硬家伙,这方面我觉得静静说的对,嘱咐他别带可疑的东西,山顶是军事重地,只带登山设备就好,主要是为了去找小哥,万一被巡山的发现了,还能冒充成两个傻缺的驴友。胖子不乐意,但他见我十分坚持,不得不同意了。
翻山不再详述,过程不算轻松,但我和胖子也算是身经百战的驴友了。我拿手电往上一照,看到“离门”二字,心说总算到了八卦门,这离着峰顶不远了。
越往上爬,我心里越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乌漆墨黑的,但是这周围的景致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努力回想,刚要想起点什么,记忆就像只狡猾的狐狸逃走了。
直到两个小时过后,我们渐渐感到不对劲起来,别说峰顶了,连个岔路都没遇到过。胖子问我道:“天真,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邪门。”
我说:“按理说,泰山也早该登顶了,这确实太不正常了。”前面又到了一个新的山门,我拿手电一照,她娘的怎么又是“离门”,我跟胖子原来一直都在八卦门中不停地转圈圈。
这种情况过去发生过好多次,我和胖子相视苦笑了一下。胖子掐指一算,阴阳怪调道:“吴真人,您看着奇门遁甲之术如何破之。”
峰顶的八个山门,正好对应八卦的八个方位。怎么说这里也算景区,不可能把所有的游客都给困住,肯定是有人使用了什么障眼法。
“想当年胖爷我还在崂山小住过一段日子,怎么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儿。”胖子感叹道。
等等,胖子说他曾经在这小住过。我忽然灵光一闪,这样的话好像一切就都对起来了,忙问胖子:“你是不是在溪边洗黄瓜,还误抓到一条小青蛇。”
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往后退了一步道:“我的天呐,怪不得跟你一起总是遇到这么多怪事,感情你就是那只小青变的。说实话,你到底修炼了多少年?”
我把下午的那两个梦的内容跟胖子讲了,我们俩一致认为如果关于胖子的那个梦是真实的,那闷油瓶的梦一定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天真,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要不写组数字买张彩票试试?”
我连白他一眼都懒得,我又看了一下周围,那种熟悉的既视感又袭来。这里闷油瓶曾经来过,虽然景致跟梦中并不是完全相同,但基本走势还是一致的。
我照着梦中的记忆开始走,忽然眼前一亮,我不禁笑了。胖子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以为我傻了。
我确实犯了傻,一直以为闷油瓶去的是最高峰,但实际上是第二高的灵旗峰。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爬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安慰奖,天公作美,我和胖子正好赶上了观日出。
山顶的空气格外清新,身子很累,只是稍作休息便格外轻松。我指着前面的悬崖道:“小哥把东西藏在那……”
胖子不等我说完就开始穿装备,我们背着的登山设备几乎完全没用上,这下终于有英雄用武之地了。我说还是我来吧,胖子不由分说身先士卒了,我知道他一路上憋坏了,也就不阻扰他大展身手了。
我也十分好奇,眼见胖子下去忙活了半天也没说句话,这十分不符合胖子的性格。我问胖子说:“死胖子,你他娘的别卖关子了,到底发现什么了?”
胖子的声音有些颤抖,道:“天,天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小哥藏在这里的东西,可能是慈溪那老婆娘的西瓜碧玺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