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存于世》辣叮

12、第十二章

　　碧柳一直陪我这样呆到黄昏才下去准备晚饭。我懒坐在亭子的栏椅上，手枕着头，目光陷于落日的余辉中，几乎不能自拔——这种心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我很无力。幸好这种状态不用持续太久，一阵熟悉的眩晕之后，篱落醒了。
　　“我的事情让你很烦心吧。”篱落还是这么温润体贴。
　　“恩，”我感觉自己再也做不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不是你，是我自己乱了心。”
　　“咦？”篱落不解。
　　“我也说不清楚，哎……”我叹了口气，“本来只是看戏的，但是心却被剧情俘虏了。”
　　“你对宁照月……”篱落果是聪明之人，“这也难怪，我们同寄一体，你会被我的心情影响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只要是篱落的这个身体，定不会讨得宁照月的喜欢的！”篱落第一次这么肯定宁照月的喜好。以前是我教她认清现实；现在她已接受这个现实，可我却在现实面前模糊了自己。我想起这些日子和宁照月相处的种种，虽然常常被他冷眼以对，但他偶尔流露的温柔和忧郁却又令人动摇，难道我还在期望什么吗？
　　“你对他还有什么期望吗？还是已经放弃了？”我很好奇篱落现在的想法。
　　“哎，没有期望，但也不是放弃；”篱落顿了顿，恢复惯有的忧郁，但又很坚定地说道：“从见到宁照月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即使他只给我绝望，我也只有绝望的爱下去。”
　　绝望地爱下去！我被篱落的这种说法给深深地震撼了。这就是古代女人共有的特性？聪明如篱落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吗？这种男尊女卑的思想，刚开始也许是别人强加的，但到后来，即使没有人强加，女人们也很自觉地“划地为牢”，坐在牢里卑微地守侯着或等候着丈夫的爱。幸运的等到了，但又得提心吊胆的守着，害怕一个不小心被别人夺走了；不幸的，即使望穿秋水，也只是断送一生憔悴。像篱落说的那样绝望地爱下去，不如说是绝望地等下去，但是又越等越绝望。难怪古代女人多命薄，我算是有些了解了。
　　可是篱落说她也要绝望地爱下去，我的心突然很痛——篱落会绝望地爱下去，我们会绝望地爱下去，到最后再绝望地死去……？！
　　“不，”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没有办法像篱落那样绝望地爱下去，我急切地道：“为什么要绝望地爱下去呢？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不喜欢你定是有什么原因或误会，我们应该去弄个清楚。不绝望地爱下去，更不会绝望地等下去，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花错，你……”篱落显然被我的激动吓到了。
　　一口而出，说了那么多话，我相对冷静了：对，把误会或原因弄明白，一定可以改变现在这种局面。我最看不得爱情悲剧，既然现在已做不来一个旁观者，那就干脆做个参与者，自己不敢奢望什么，但是还可以为篱落争取点什么。想到这儿，我对篱落道：
　　“不要说绝望地爱，即使真的要绝望，我们也要找到绝望的理由！”
　　“……”我高涨的情绪让篱落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急切地信誓旦旦到底是在说服她还是在鼓励自己。在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一点点的沮丧都会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要永沉黑暗的深渊；所以鼓励自己是必须的吧。不想再陷于低靡，我不待篱落说话，急急地转了话题：
　　“明天要和宁照月进宫去，你跟我说说宫里的情况吧。”
　　“……好吧。”想必是想起了明天进宫的目的，短暂的沉默后，篱落才缓缓开口。我也才进一步知道了宁照月的身世。
　　当今皇上共有十五子九女。太子是皇后所生的九殿下，宁照天。宁照月排行十三，是玉妃所生。不过可怜的玉妃红颜薄命，在宁照月四岁的时候，就香销玉陨了。宁照月从此由皇后代为抚养，与九殿下结下深厚感情。而那个简王爷的妹妹居然也是皇上的妃子——封号德妃，并育有一子，宁照暄，排行十四……
　　听到宁照月居然四岁就丧母，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难怪他的性格怪癖，原来是单亲家庭的小孩啊。

作者有话说

　　因为家在成都，距都江堰只有５０多公里，这段时间余震不断，所以更文的速度慢了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