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断魂链（三）》冷月

5、第 5 章

　　“让我进去，我有话向公子禀告，迟了就不行了！”
　　“不行，公子在里面议事，不得外人随便进入！”门外侍卫冷道。
　　焦急的声音，冷月天一听就知道是服侍苏雅的两个丫鬟中的一个。
　　“成昆，去把那丫头领过来。”
　　“是！”
　　丫鬟一听成昆说公子见她，飞快的跑进大厅。
　　“公子••••小姐去那间木屋••••”
　　冷月天不等她说完，已经飞身离开了浩然楼，随后仇无忌也不见身影。
　　“难道苏姑娘以为那是个玩的地方？”
　　龙啸天喃喃道。
　　燕子李更是一头雾水。
　　“墨玉，你猜苏姑娘会有这个能力吗？”萧遥正色道。
　　“你指什么？树林的尸体还是木屋？”墨玉反问。
　　“两者？”
　　“前者可能性不大，后者不知。”墨玉沉默许久缓缓道。
　　木屋之门久久没有打开，苏雅也不急，她现在有的是时间，木屋之门之所以没有开，是里面的人没有准备好再次接受失败的打击。
　　苏雅紧紧的裹住柔软的貂绒披风靠坐在木门前，冰冷刺骨的寒风，青石板的地气透过披风钻入她的体内冷嗖嗖的。
　　“阿嚏••••阿嚏•••阿嚏•••••”
　　喷嚏一个连接一个，苏雅瑟缩了一下。
　　一件带着冷月天身上暖暖的体温和一股特异的男人气息包住她全身。
　　“很像肉粽哦！”苏雅抬头对上那双深情关切忧虑的眼神。
　　“暖和一些了么？”冷月天低沉而清润的语声道：“怎么不多穿件衣服，身体那么虚弱还到处的跑！我立即叫他们给你每日增补参汤，用五百年以上的老参，再加上原汁鸡、燕窝粥、白熊掌、鲨鱼翅•••••”
　　“停住•••停住••••我不要喝这些••••我不要•••救命啊•••••”苏雅颤抖了一下吓的脸都白了。
　　“不行！从今起日常饮食需由本宫主亲自监督。”冷月天哧哧笑了起来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哦••••是她们对吧？”苏雅哼了一声故作生气道。
　　冷月天一把将苏雅抱在怀里，发现脸蛋上病态的红晕又形加深，紧紧搂住她，深沉的望着她，真挚的道
　　“你的血，他们会用生命还报•••••照顾自己才能拯救别人，你是大夫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可是小倩夫人•••••”
　　苏雅回头望望那张紧闭的木门道：
　　“我想看看她的症状，麻风病并不是最可怕的，它本身不想你们说的那样容易传染，相信我一次。”
　　“你有几分把握？” 犹豫了下，冷月天道。
　　“应该有五分。”苏雅自信的点点头。
　　“五分！免谈！”冷月天很不客气的否决道。
　　“那要几分才可以谈？”苏雅气忿道。
　　“八分以上！”冷月天爱怜的看了她一眼，道。
　　“八分？”苏雅又再试探的道。
　　“十分最好！”冷月天温柔的含笑道。
　　“那是神仙！”苏雅嘟嘟嘴道。
　　“我也希望能治好仇夫人的病，但是时机不对，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如果接近仇夫人，我怕很容易受传染，你刚才虽说麻风病传染不大，毕竟不是没有，稳妥行事才是。”
　　冷月天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心疼道。
　　“公子，苏姑娘！”
　　仇无忌一脸的举措不定，只能站住旁边默不作声。
　　“无忌！”
　　“公子。”
　　“仇堂主，我有法子了，既能照顾自己，也可以治疗你娘子的病。”苏雅猛一拍脑袋。
　　“真的！”仇无忌扑克的脸上终于有了第二种表情。
　　“嗯！”苏雅点点头，很温顺的依偎在冷月天的怀里。
　　“太好了！公子？”仇无忌问道。
　　“既然苏姑娘这么说，那就开始吧！我想你等这一天也有一年多了。”冷月天颔首道。
　　“仇堂主••••”
　　“苏姑娘，你还是叫我无忌吧。”
　　“那••••怎么行！怎么说你比我大，好像不礼貌。”
　　苏雅摇摇头道。
　　“无妨。”仇无忌道。
　　“那•••”见冷月天点点头，苏雅道“那•••好吧，无忌，你让你夫人出来，我先看看她的情况。”
　　“这•••••万一传染•••”仇无忌担心道。
　　“不会，远远的看一眼就可以。”苏雅安抚道。
　　仇无忌应声，叩响那木屋大门，也不知道无忌说了什么，木屋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位全身被黑纱布包裹的少女，身材窈窕，走路婀娜多姿，气质高雅，唯独那双眼睛流露出哀伤和忧愁。
　　“麻烦嫂子把脸上的布解开。”
　　苏雅微笑道。
　　“参见公子，无忌•••我•••••”小倩先行礼，后转身问无忌。
　　“你照苏姑娘的意思做。”仇无忌鼓励道。
　　一层层黑纱被慢慢解开，终于露出了那张被覆盖的脸，溃烂的皮肤长着一个个恶心的脓包，淋巴结肿大，抛开这些病症，小倩真的很漂亮，那双迷人的眼睛透露的哀愁，弱不禁风的身子在寒风中显得单薄揪人心。
　　“你答应过我什么？” 苏雅本想过去摸摸她的额头是否发热，却被冷月天紧拥在怀，深沉的道。
　　“我只是想过去摸摸她是否发热。” 对冷月天的霸道和紧张，苏雅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我偶尔会发热，苏姑娘。”小倩忙回答道。
　　苏雅低头沉思了很久，缓缓道
　　“无忌，你去一趟李大夫那里向他要断肠草，多要一些。架一水桶，边烧边放入断肠草，再让你娘子泡在里面，每天一次，时间一个时辰。然后将甘草，白英，回神草，枯木春••••八味草药熬成一碗，每日泡过后喝一碗。先这样喝着，如果效果好，我一个月后再帮她处理脸上的毒瘤，我想一个月差不多可以恢复健康。”
　　“我马上去办。”
　　当人绝望时，你给她一个希望，那是第二次生命，而苏雅就是给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小倩此刻的心情没有人能明白，那是一种重生的喜悦，是一种幸福回归的喜悦。她说不出任何话，眼中只有热泪，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的丈夫，想要诉说什么。
　　苏雅的原本住在冷月天的房间，后来冷月天认为自己的房间太阳刚之气，不适合女孩子居住，所以找十几名工匠将隔壁的那幢小楼重新里外翻修一下，花了近几万银子，每一装饰每一布局每一摆设都经过冷月天的精心策划。
　　“你这么远距离就能看出小倩的病因？”冷月天怀疑道，这麻风病是一种绝症，几乎历来神医都束手无策。
　　“没有全部，大概已经了解了，我刚才给他们开的都是解毒的草药，麻风病是慢性传染病，由一种麻风杆菌所引起的，如果要彻底治疗，恐怕要以毒攻毒，我曾看过《神农本草经》里面就记载了用蜂疗法治疗麻风病的例子，我想到时候可以试试。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看到一对恩爱的夫妻因为病魔变得不能相守白头，这是世间最残忍的刑法，我不相信两情若在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写这句话的人估计没有真正体验过那炙热的爱情，那种冲动，渴望厮守一起，同生共死同寝而居同墓而依的感觉。”
　　苏雅说到最后自己在自言自语，冷月天将整个面孔埋入黎嫱那乌黑软得似瀑布似的长发中，一股子幽幽的，使人魂索梦系的清香又深深沁人他的体内，腰间强有力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在酒楼里看见你，当你的身影第一次映入我的眼里，你就是我一直想要的人，浪迹江湖十余年，我不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尤其在男女之情上，我更把持得很谨慎，进一步说，己谨慎得几乎冷酷，有人评论我，说我冷血、残忍。直到遇到你，你的出现让我意外，你的举动让我感动。这一切的感觉令我振奋与欣喜。每次离别我都忘不了你那充满智慧的眼睛，那柔和微笑，你或者不知道，朝朝暮暮为相思。”
　　冷月天俯视着她，缓缓的，缓缓的，眼前那张美丽的面庞在扩展，晶莹的泪波向他包围，成为一片蒙蒙的柔水，于是，他缓缓用嘴唇接触上苏雅那滑腻而湿冷的唇片，这是奇妙的一刻，而又含着无比乾坤旋转的震撼的力量；苏雅身躯急剧的颤抖了一下，面色在苍白中突然转为嫣红。红得娇艳欲滴，她只觉得一片模糊，头脑中充满了热，热，热，像是剎那之间，天地倒置，一切都己坠向迷茫，遥远，遥远迷茫，什么事情都已变得那么渺小与微不足道•••••
　　良久，苏雅呼吸急促，心腔狂跳着那双足以勾魂摄魄的凤眼微微的闭着，有一股强烈的，妩媚至极的的诱惑。
　　“苏苏••••你不会恨我吧？”冷月天轻轻抚摸着她那滑如凝脂的面颊，轻轻道。
　　“不，我为什么会恨你呢？”苏雅怯怯的仰起面庞，有些讷讷的轻如细蚊道 “其实我也••••和你•••••”
　　“你•••••” 冷月天双目有些朦胧，这剎那间的深刻感受，可以说在他这二十四年的生命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如此强烈，如此刻骨，又如此甜蜜而温馨！他仿佛在雾一样的境界里，云也似的顶端上，身体在飘飘，飘，飘……
　　苏雅恍然悔悟自己情不自禁流露出深埋心底的那份情，她刚刚张开小嘴要说话，眼前一暗，一条湿润而滑腻的舌头已塞入口中，噎得她“喇”了一声，整个身躯已软乏无力的瘫在冷月天的身上。
　　终于，两个人同时吁出一口长气，四张唇儿依依难舍的分开，冷月天静静的凝视着眼前这张美丽而毫无瑕疵的面庞。苏雅面颊儿又红了，似窗外夕阳的霞光，粉嫩的如刚出生的婴儿。
　　“我是病人，你不怕传染吗？”她轻轻将面颊贴在冷月天胸前，婉柔的道 。
　　“敢情天下多佳丽，不果无盐看四颜，闭月羞花羞四海，沉鱼落雁落人间。美色当前，何足惧。”冷月天哧哧一笑。
　　“其实我随便住哪里都可以，你何必大费周章翻修这幢小楼？”苏雅四周望了一眼摆设精致的卧房低声道。
　　“这楼方位是面向朝南，冬天的太阳可以直射屋里，暖和一些，你是南方人，可能受不了这北方的寒气。我已经命人在城外找了块风水宝地，盖一园子夏天避暑，那里前有竹后山有一活水，清凉透彻，至于怎么盖，我已经找了十二个有名的工匠及丹青妙手来筹计绘图，估计动用五百工人。”冷月天在这上面费了不少脑筋，耗了不少心智，处处巧致无双，求它清雅舒爽，他要把它建成属于他们两人的梦幻花园。
　　“啊！”苏雅骇然，她刚刚才收拾心情准备接受顺其自然的安排，没想到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冷月天关心的问。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承受不起•••••••”
　　苏雅感动他的体贴细心，不知如何回答。
　　“值得，只有你。”
　　“那些黑衣蒙面人的来历有眉目吗？我听说他们找的好像就是幻星，还有什么利益之类的？这背后到底是什么？”苏雅纳闷又好奇。
　　“是一件饰品—海魂幻星，开启隋炀帝宝藏的钥匙。”冷月天点头平静道。
　　“是不是杨家遭窃的那个手镯。”苏雅前后推测一番道。
　　“不错。”冷月天摸摸下巴淡笑道。
　　“是燕子李偷的，所以那些黑衣人没找错人，他们就是冲燕子李来的，是不是？”
　　苏雅快速反应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这件事的大概。
　　“短时间内你已经猜测到八九分。”冷月天忍不住赞叹道
　　“燕子李知道这件海魂幻星的来历，进入杨府偷盗，同时黑衣人也在寻找海魂幻星的下落，燕子李偷盗海魂幻星后，官府追查，黑衣人也就知道海魂幻星在燕子李身上，从而追杀燕子李，或者是黑衣人在杨家婚礼时得知了海魂幻星来历急切的想得到它，但是没来得及下手就被燕子李先下手，只好追杀他。”苏雅冷静的分析整件事来历，她越分析一分，就离事件中心靠近一分。
　　“燕子李并不知道海魂幻星的来历，只是看重于表面价值而已，至于你说的两种可能，我比较倾向于前者。”冷月天点点头，感慨道。
　　“我也是随便猜测。只是觉得为一个死物海魂幻星要死这么多人，人人不得安宁不值啊。就算有宝藏又如何，不是已经吃好喝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起这么多风波，死这么多人，就为了宝藏，难道生命不比这些宝藏更有价值吗！”苏雅忿忿道。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江湖上乃至整个天下就会平静许多，人的贪念永无止尽，这一切一切都是由自私两个字所引起，因为人本性中有这一特性，便会产生欲望，有了欲望就要得到更多的身外物，如地位，权利，金钱，你无力改变什么，只能期望自己不被这些所控制和牵引。”冷月天淡淡道。
　　“江湖？真是复杂。”苏雅黯淡无奈道。
　　“江湖是波清云诡的，是风涛源幻的，冷配，残怖、凶恶，但却有它的另一面——温暖、热情、坦率．以及毫无保留的真挚同关爱。江湖中的生活是多彩多姿的，或有不测风云，却有更多此请一般更为深切的人情与温暖；江湖上充满了暴力和邪恶，亦有相对的正气同道义，在这个圈子里失去了什么，往往可以在另一方面获得补偿．江湖如同人世间的情形，有着黑暗的一面，也有着光明的一面。”冷月天安详道。
　　苏雅点点头，泡了一杯碧螺春放到他面前。冷月天从怀中拿出一件物品，一华贵的木盒。
　　“这里面就是海魂幻星，最近官府出动大批人马寻找这镯子，闹的人心惶惶，如果由你还给杨逍，也许可以平息这一场风波。另一方面可以把黑衣人注意力引到杨府，杨府是朝廷的侍郎，黑衣人如果敢碰那东西，就等于和杨府作对，杨府的背后可是朝廷。”冷月天笑笑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苏雅俏皮笑道。
　　“错，是隔岸观火，一举三得。”冷月天笑笑道。
　　“狡猾狡猾地！难怪江湖上的那些人都怕你，看来不是没道理，冷月当空，风临天下。”
　　苏雅打趣道。
　　“过奖，你也不笨啊！”冷月天故意道。
　　“行！我马上送拜帖过去约他出来，要不要花前月下，这样约会比较有情调哦！”苏雅玩笑道，新婚之际诱拐幽会真的很刺激。
　　“你提醒的正是时候，我立即派其他人！”冷月天颔首笑道。
　　“我只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呢？”苏雅阻止道。
　　苏雅很正式的向杨逍送上拜帖，约他在城里一家雅意轩酒楼见面。临走时冷月天执意让两名丫鬟同行服侍。其实苏雅明白冷月天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这对姊妹花的丫鬟是经过冷月宫十几年的培训和仇无忌亲自调教，身手十分了得。
　　雅意轩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雅字，古玩字画随处可见，伙计也非普通酒楼的伙计，身穿统一服饰，偶尔还会附和几句诗词歌赋。
　　苏雅约杨逍在二楼包厢，等她到时，杨逍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抱歉抱歉！请客的却让客人等，真的很丢人。”
　　苏雅略带歉意的笑道。
　　“不是•••不是••••是我早到，今天一大早收到你的请帖时有点意外，所以提早出门。”
　　杨逍还是那么温柔体贴。
　　“今天想吃点什么？随便叫，我请客！”
　　苏雅豪爽笑道。
　　“吃什么都可以！”
　　杨逍笑着遥遥扇子道。
　　“既然如此，那我点些我喜欢吃的。”
　　苏雅也不客气，吩咐了几句姊妹花让她们去准备。
　　“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
　　杨逍开心道。
　　“是吗！有的是女孩约你，我就不乘这个热闹，今天找你来是想还你一样东西的，所以你不要误会。”
　　苏雅故意糗他。
　　“你和她们不同••••不一样••••”
　　杨逍黯然道。
　　“我真是不明白我有什么好，什么也不会，脾气也差，我想你是有种得不到是最好的心态•••••••好了，收起你的多情，赶紧说正事，办完事情我要回去，这些日子不太平，我不想在外面多呆。”
　　苏雅最烦的就是这种事情，被不喜欢的人喜欢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没有那么强的虚荣心，不需要靠这些满足自己。
　　“好吧，你说你找我是••••是还一件东西，什么东西？”
　　杨逍纳闷道。
　　“你们家丢了什么？”
　　“一个家传的玉镯，听说被侠盗燕子李盗走的，我爹爹已经派人去追查这个人，不过目前没什么消息，怎么•••你说的还我东西••••难道就是这件。”
　　杨逍讶异道。
　　“嗯••••是的！一次偶然机会得到这件东西，所以赶紧还你••••你不要问我怎么得到的，方正很偶然••••”
　　苏雅从怀中拿出一件用手帕包裹的玉镯放在桌上。
　　“可是官府正在追查，万一问我，我总不能说是你给我的吧？”
　　杨逍打开手帕，仔细端详那玉镯。
　　“你真是笨••••自己想办法说吧，连这难道也要我教你吗？反正不要牵涉到我就行了，我可不想被官府追查••••再说东西已经还给你了，你们家没什么损失，还查什么查！弄的满城风雨的对你们家有什么好，恐怕到时候有歹人盯上你们杨家，那时候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幸运。”
　　苏雅恐吓带威胁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
　　门口一阵打斗声，不一会儿，包厢门被一脚踹开，闯进近四位黑衣蒙面人。
　　“东西••••”一声怒喝，其中一个黑衣人伸手问道。
　　苏雅迅速的挡住他们的视线，悄悄的将玉镯带入手腕，用衣袖盖住。
　　“你们什么人？”
　　杨逍俊脸揾怒。
　　“不用废话，交出东西，否则杀无赦。”
　　黑衣人抖抖手中明晃晃的武器，冷道。
　　苏雅缓缓的向门口移动，楼下已经一片狼藉，自己带来的姊妹花其中一人正对着两名黑衣人，还有一名却不知去向。
　　杨逍已经明白对方说的东西是什么，看黑衣人的架势，各个身手不凡，以自己的武功勉强可以应付两人，另外的两人却无法顾及。他迅速拉开防卫阵势挡在苏雅的面前，手中的折扇不再是装饰品而是一件武器—一件杀人的武器。
　　“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放开她！”
　　杨逍坚毅道。
　　“只要交出东西—可以，否则—全杀！”黑衣人一步步的逼近，眼瞳的光辉变得冷硬。
　　“你们竟然跟朝廷作对。这海魂本是我杨家之物岂能交予你们这群强盗！”杨逍怒喝道。
　　“朝廷••••哈哈••••我们只知道江湖••••交出东西。”
　　黑衣人一阵狂笑，突然一个箭步扑了过来，钵大的巨拳狂风暴雨般擂向杨逍，刚劲猛烈的刀法让杨逍的长袖尚不及收回，已剎那时变成了千疮百孔，斑斑絮絮的丝绸，随风飞散。他面色大变，几招下来呼吸急促，双眼圆睁，两颊的肌肉剧烈抽搐，甚至全身都在栗栗颤抖起，弃袍急退，顿又觉得一阵冷风，一缕青丝也一同飞削落地
　　而另外一名黑衣人脚步微滑，双肩暴沉，一柄隐在长袍之内的莲刃金刀已在光芒猝闪下削斩向苏雅。
　　苏雅只好随近用桌椅抵挡，却被削成两半，东躲西藏，九死一生。
　　“救人”一声熟悉的暴斥声，紧接着他已闪电般腾入人群之中，身形回旋起落间，楼下几名粗瘦不等的黑衣人已拋空而起，连哭带叫的滚跌四周！，
　　“救命啊！”苏雅一听声音就知道冷月天来了，大声呼叫道。
　　“公子，楼上！”姐妹花大声道。
　　“啊！”一声惨叫，一支血肉模糊的胳膊从房间飞出，两条人影分自两个方向闪飞而出，薄薄的锋刃似一张恶魔的利嘴咬向冷月天颈项、双肩、肚腹、两腿，锐利的剑风带着周遭空气波荡不息，刮面生寒，剑势的来去快极了，快得使人震栗。深深吸了一口气，冷月天紧抿着嘴唇，手上的断魂链如勾魂使者魔手幻成千股万道光流，如正月里烟火齐射，那么缤缤纷纷，彩色夺目的喷洒而出紧凑，如此迅捷，他的身体看起来好象完全没有移动过一样，但是，强敌的剑刃却俱皆稍差一分的连连自他全身周侧擦过。而他的链却如空中耀射出的一溜电光，随后一颗头颅缓缓的滚到苏雅的脚边。
　　苏雅惊呆了，全身僵硬，脑袋一片空白，衣裙已被敌方的鲜血喷洒一片。
　　厢房的墙壁，门窗血迹斑斑，桌椅支零破碎无一完好，地上都是尸体，流血的尸体。
　　“好狠！”苏雅惊呼。
　　“害怕就别看！”瞬间，苏雅被卷入冷月天的怀中，等她探头时已在酒楼之外的大街上。
　　“这就是江湖！血腥，冷酷。”
　　“你以为？”
　　“我以为江湖就是进一间客栈，大喝一声，两斤烧刀子，一斤牛肉，然后从这间出来再进另一间再来两斤白干一斤牛肉，最后真金白银一甩，对店小二说，不用找了”
　　“哈哈•••哈哈••••”冷月天大笑，笑的苏雅浑身怪怪的。
　　“真的这么好笑，我以前一直这么认为的。”
　　“我不是在笑你，而是笑那些自命不凡的大侠，哈哈•••”
　　冷月天说的对，江湖中血腥，仇杀，死亡每天不断地发生。苏雅每天听到这些事情让她心烦，后来索性不去议事厅，也因为这样已经整整五六天未见冷月天。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苏雅到没这份感觉，因为她太忙了，忙什么呢？忙着种她的药材。最近几天她翻了几本古书药典，发现不少中草药的种植方法很值得试试，所以每天跟泥土混在一起。
　　“苏姑娘！苏姑娘！”远处传来紧急的呼叫声。
　　“别叫了，我在这里！”苏雅拨开草丛，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含笑道。
　　“苏姑娘•••公子找你去前厅。”丫鬟气喘道。
　　“你先休息吧，前厅的路我认得。”苏雅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