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五叶之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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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疯狂的摇滚乐打断了街道的安静。
罗渊从运动衫口袋里拿出一部红色的触屏手机，眼睛盯着屏幕看，掠过一丝温和。
“欧尼酱，你到哪里去了？真是的，说好会回家吃饭的，可你人哪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弱弱而幽怨的萝莉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可见声音的主人心情不好。
“噢哈哈，抱歉啦，路上被某些事给耽搁了，我马上就回了，如果饿的话你可以先吃着，别饿着了自己哈。”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拍拍身上的灰尘，可是身上的血渍不洗是弄不掉的。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没问题，比之前精神了些。”
“这样就好，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要打电话告诉哥哥哦，那我先挂了。”
“哼哼，再不回来小心我把全部菜都吃喽。”
“我知道了呀。”
见他挂断的手机收回口袋里，我微微向前倾，好奇道，“你的妹妹。”
“是呀。”
接了妹妹关怀的电话，他的心情缓和了些，抬脚而走，我跟着。
繁多的车辆在宽阔的泊油马路上来回穿梭，一望无际的灯海挥发着白光为来往不断的路人照亮黑暗中走路的方向，街边的树都被灯光打了一地的树影。
罗渊进了一家服装店，大概是买衣服穿吧，毕竟有血的衣服实在是不能在他的妹妹面前看见。
抬手扫了一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已经18:30了。
脚步一转，快步走了几步，就被人抓住了手。
我回头一看，是去而复返的罗渊。
他低倪着眼眸，嘴巴紧抿着，脸颊上浮现几丝红晕，削弱了一些不良的形象，感觉怎么说呢，有点可爱。
我困惑道:“怎么了？”
“能…能借我些钱吗？我的、我的钱包掉了。”他艰难地开口，面上尴尬。
“当然不是让你白给的，等我回去后马上还你！”
“不用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更何况你之前还救过我呢。”我对他笑，进去替他付了钱。
那位女收营员怔了一下，随即用鄙夷的眼神扫了一下罗渊。
罗渊:“……”
他捏紧衣服，额头上的青筋一跳，努力平复起伏剧烈的胸膛，甩身进换衣间。
换上新买的休闲装一分钟不到，他沉着脸出来，将脏乱的运动服用力扔到外面的垃圾桶。
我感觉有些饿了，买了面包回来，笑眯眯的给他长条大块的毛毛虫，自己则拿个三明治小口的吃。
“谢啦…话说那个女人的眼神怎么回事，真的是让人很不爽啊啊！”他愤愤咬下一大口面包，化悲愤为食欲。
感觉到口袋里的震动，我掏出手机看一下，接通，“爸爸。”
“是我呀，姐姐。”稚气的声音清脆响亮，“爸爸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都已经这么晚了，晚饭就等你一个人。”
“抱歉那，你们先吃着吧，我还有些事。”我轻声道。
“这样啊，那姐姐自己回家要小心点。‘别轻信陌生人，跟着陌生的人走，小心被搭讪了。’以上是爸爸的嘱咐。”
我笑了一下，“嗨。”
与小彻聊了几句变挂了。
“看来你有个相处不错的家庭。”罗渊嚼着食物含糊不清道。“不想念那边吗……”
我知道他说的‘那边’意指原来的世界，笑容不变，“想啊，怎么可能不想。但是，再怎么想也没什么用，我早已经回不去了。再者，那边的事情我早已经解决了，可以放心下来。”
“不担心那边的人牵挂吗……”
“我的生命早已结束，只能让人缅怀痛苦。”
“……呃，抱歉，我不知道你挂了。”他叼着毛毛虫面包，对我双手合一。
“难不成你是另一种方式来的？”
“别提这艹蛋的事了，我是中了六合/彩之后被坑来的！”他咬牙切齿，“结果做了场白日梦，莫名其妙的来到奇怪的地方，奇怪的自称神的家伙，倒霉抽到[哗——]……靠！消毛音啊消！还让不让人发句牢骚了！”
“刚刚…你是在跟系统对话？”我试探性一问。
他翻了白眼，“这不废话，难不成我还蛇精病自言自语个屁。哎！你说出了[哗——]这词怎么没被消音啦？靠！又来！”
见他兀自与空气斗嘴，我收了收复杂不已的眼神，很好，情况明确了……
“该回去了吧，你的妹妹还在等你。”我勾唇。
他顿了一下手中的面包，眼睑半垂，“……严格来说，那家伙不是我的亲妹妹。”
“哎……？”我偏头看他。
“我的妹妹，早已经死了。因心脏病突发而亡。”颓唐的气息沉凝在他眸中，“那个女孩……充其量只不过长得跟她一样，名字相同，性格一样，不同的是疾病。她身体有许多难治的病，还引起多种并发症，她的身体本身孱弱。说实在话，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可惜她的身体快到极限了……”
夜间的晚风徐徐吹来，带走了一些树叶，拂乱了我们的发。
“看到这样子的她，就想起了我那个病弱的妹妹，不知不觉中就把她当成了她。”他语气平静，一点不像当事人的样子，我却发现了他瞳深处流露的真实情感。
“我明知道她们是两个人，可我还是忍不住把那个女孩当成了她，将未来得及弥补的关爱、关怀、愧疚、希翼……一切都用在她的身上。”
“我也知道这对她来说不公平，我就是无力阻止自己，我甚至在想，也许是上天给了我悔过的机会，让我来弥补，所以才安排让我遇见了她，让我再一次成为了她的哥哥。”
“我的愿望是想让她得到健康，让她像正常孩子一样，健健康康的长大。”他吃下最后一口面包，伸舌舔舐指尖残留的香郁，对我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守护胚！”
“不过，还好你不是参与者，不然我就得站在你的对面了。”
“不过很奇怪的是，你明明不是参与者，为什么何文清偏要找上你呢？”他疑惑看我，我表示自己很无辜。
“总之，你见到他绝对要逃，那家伙不是善茬，背后阴死人不偿命，你若不是你今天命好遇到我，不然落他手中会被榨干价值，然后落到像那个蠢女人一样的下场。”
“罗渊，谢谢你。”我柔声道，对他露出真实的笑靥。
他的眼神有些呆，而后心情很好的嘴角大弧度扬起。
“你真是好人啊，同时也是好哥哥。”
他的笑容僵了，“我说林凝兮啊，你还是别发好人卡给我了。”
“哦。”
……
……
“感情真不错。”本就无人的道路，前方突兀出现一道黑影，一盏灯光依稀照出对方女性的马丁靴与长款蕾丝裙摆。
黑暗中隐约能勾勒对方的轮廓线，一双猩红异于常人的竖瞳睁开，红光泛开。
“糟糕了，身体被禁锢了……为什么？这次竟然挣脱不了。”罗渊竭力挣扎，青筋蹦起。
“没用的，我已经是LVA了。”她闪瞬到我们眼前，腥红光的竖瞳看着罗渊，轻启，“跪下。”
磨牙声响，罗渊咬牙拼命地抵抗。
“跪下！”
噼里——！啪啦——！
附近的灯盏承受不住吸血鬼的力量而一个个爆裂，莹蓝色的时而电光闪烁。
他终是跪下了地。
“罗渊！”我焦急叫他。
“可恶！！有种你解开我来个大战三百回合！！”
“我腻了，与交手几次只为了打探你的弱点。中忍又怎样，没有了手就无法结印用忍法，你就跟普通人一样，任我宰割。”
她使出血鞭将罗渊的双手分开捆绑，而后她不知对他做了什么，我闻到刺激的腥味，罗渊痛不欲生破喉咙的嘶声惨叫。
“罗、罗渊……”
会死吗？
我也会死吗……
罗渊停止了惨呼，嘶哑的嗓音充满着滔天怒火与恨意念着她的名字，“赫、连、娜、扎！”
“怎么，你还想抵抗。选咒被我夺了，意味着你的任务的失败，也就意味着被抛弃了呢。没了system的你还能干什么？”
赫连娜扎强硬抬起他的下巴，凑近他的勃颈像情人亲昵的蹭嗅。
“好像……很美味呢。正巧，也到了晚饭时间。”
随即，我听见皮肤刺破的一丝动静，还有蔓延开来的刺激的「血」腥味，「液」体落在地上的滴答滴答声，吸血鬼兴奋而渴望的「欲」望的红瞳，以及清晰的吞咽声响。
我想到一种可怕的想法，脸色顿时煞白。
此时的我们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即将被一只吸血鬼疯狂蚕食，而且，这吸血鬼曾经还是人类。
“停下来！你疯了吗！快停下来！停下来啊！”
“赫连娜扎！你连曾经身为人类的认知都抛弃了吗？！你就这样任意被吸血鬼的本能给控制了吗！快停下来！！”
“罗渊清醒点！！快抵抗啊！！”
“不要！！不要啊！！”
赫连娜将罗渊像烂摊子甩在地上，蹙起眉不满道:“真吵。”
“跑……快跑……”毫无血色的他发出声若细蚊的声，我直掉眼泪摇摇头。
“她跑不了的，你也是。”
拎起他的衣领，笔直着手掌对向男性胸膛，尖锐的指尖在月光下反映着厉光。
“赫连娜扎！！住手！！”
噗嗤——
瞳孔缩小，倒映着眼里的「血」，以及失去生命的躯体倒在地上，而后消失殆尽。
“罗、罗渊……”颤抖念着他的名字，浑身发冷。
“不见了……”
她脸上因吸过血而未褪去的红晕，沾血的嘴唇勾起看起来妖异媚惑。
赫连娜扎嗤笑:“你还不懂吗？我们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在这里任务失败而死亡，就意味着抹消存在的痕迹，接触过的人也会失去对方存在的记忆。”
“太过分……太过分了……”低垂下头，栗色发丝遮住了视线。
赫连娜扎伸出粉嫩的小舌舔舐指尖的血，“蠢货，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着别人。你不想想我会用怎样的方式来对待你吗？你就难道不感到一点恐惧吗？”
她俯下/身，对方温热带腥的吐息吹拂在脸颊上，低低呢喃，“确实感觉到了……蕴藏于深处的力量……那种力量真是干净又强大……而你，空有一身财产却不懂挥霍，真是浪费……不如给我吧。”
——会死的！！
使劲全力猛地推开她，刻不容缓地逃命！
可是无论我怎么逃，都无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身体狠狠地撞进墙壁，痛的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脑袋又沉又痛。
“算起来，好像解决了11个人类，那么，你就是……”
恍惚的视野间，一双棕红色的马丁靴出现眼前，头皮被扯痛，对上恐慑的猩红竖瞳。
“第12个——”
死定了！
胸膛如喷泉般的鲜红「液」体，身上白色衬衫都染成鲜红色。
呆滞的眼神，难以置信的色彩。
感觉到喷溅脸上温热的「液」体往下滑，落融到一地的血滩。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五叶之三十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