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蔻》宋荷

21、几时相思暂有歇

　　二十一章
　　几时相思暂有歇
　　“桐遇哥哥，我不知道怎么讲。请你相信我，绝不是坏心的人。”
　　豆蔻曾经这样说。
　　原来她叫子元豆蔻，还有显赫的身世，本来以为是个乡野小姑娘，没想到是世家小姐，楚桐遇独自坐在药圃，徐大娘担心他，送来茶点，月色依旧，人事已非。没有人在身边嬉笑打闹，没有狡黠又聪慧的小女子。
　　请你相信我。楚桐遇想起那夜豆蔻说的话，原来彼时她是这样的难过，而他，竟不知。
　　起身，楚桐遇运轻功从围墙跃过，脚尖点在屋顶，长袍掠风，来到“三千黛”门口。曾经门庭若市的店铺已经几天不开门，楚桐遇第一次不走正道，击碎门锁进屋，尽管没打扫，屋里还是芬香萦绕，清雅的，浓郁的，膏状的，水状的，各式各样的脂粉精致地摆在雕花红木架子上，再往内就是制香室，很香，非常好闻的屋子。豆蔻常常在这学习制香，李川若没少在这逗豆蔻。
　　楚桐遇仔细看，走动一会，感觉香气已经沾染长袍了，突然，楚桐遇想起小三蔡说，那天闻到很香很香的气味，很好闻呢，豆蔻睡着了。
　　楚桐遇回想觉得不对劲，豆蔻怎么会睡着，她喜欢学制香，或者说喜欢学事物。医书上说过某种香气能助眠，但也有些香气是让人瞬间入睡。
　　李川若，难道……
　　难道说，豆蔻是跟李川若走的，或者说被李川若带走的？李川若是子夜人？不像，他的生活习惯，完全是闻商的生活习惯。
　　桐遇努力想象那日可能的情形，缓慢的在屋里踱步，豆蔻取香料，蒸，收集，再蒸，收集，如此反复，那么此时，李川若在哪呢，桐遇观察门，窗，角落，直到发现墙角处有微弱的亮光。这里摆着一个小木几，上面放着一个香炉，香灰很厚，炉壁也有些痕迹，但香炉后面的墙却有一个孔，月光因此能射进来。孔不大，但足以放一支香，或者，用纸条推一些香粉到正在燃香的香炉里。桐遇走出去，拨开一株开得正好的杜鹃，果然看到那个通向内室的小孔。能把香料用的这么仔细的，会是谁。
　　能确定的是豆蔻不是自己走的。这让桐遇心里感到欣慰，至少帮助豆蔻摆脱细作的嫌疑。如果豆蔻真是子元氏，她来闻商，一定有更大的缘故。
　　桐遇站在清冷的庭院，月光如水洒在他修长却坚定的身子上，温润而不可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