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寄彩笺无尺素》观止不问

13、第十三章

　　“师傅，有鱼么？”一大早我就去了御膳房。
　　师傅正在配菜，头也没抬道：“要鱼做什么？”
　　“那个，喂猫。”
　　“猫？”师傅疑虑地看了我一眼：“你胆子可不小，敢在藏书阁养猫，万一脏了书，可仔细着点儿了！”
　　“不是，是十……”我收住了口，不对，现下还不能告诉师傅：“是我朋友的，她主子养猫，一直由她照顾着，所以……哎呀，师傅，有没有鱼嘛？”
　　“橱里第三层的最右边有一袋鱼干。”我忙去找了出来，一边谢师傅一边就走了。
　　“娟儿，我来了。”一进十三住所的院子便看见娟儿正逗着猫猫。
　　看到我，她抱起猫向我走来：“墨凝，这么早就来了。”
　　“嗯。”我笑着晃晃手中的袋子：“我带好吃的来了。”
　　说着打开袋子，用手拿了一条鱼干送到小猫嘴边，它凑上来，吧唧吧唧地啃了起来，大约有些硬，它咬得脸都扭曲了，馋猫，娟儿忙让我坐下，我们便分别坐在石几上，继续昨晚的话题。
　　“对了，娟儿，猫猫叫什么名字？“我昨天就发现自己的逻辑有问题，连猫吃什么，多久洗澡都问了，却忘了问名字，就好像一个人做调查，身高体重都知道却还不晓得人家叫啥。
　　“二宝。”她笑答。我几乎喷笑，真高估了十三，怎么那么没建设性的帮自个儿的猫起名叫“二宝”，实在够“二”的，哈哈。
　　“我以前养过一只猫叫‘大宝’，所欲才叫它‘二宝’的。”十三不知何时出现了。
　　“十三阿哥吉祥。”娟儿慌忙站了起来请按。我则不礼貌多了，如果听到“二宝”还只是好笑，那听到“大宝”则让我笑得肚子都痛了，曾几何时，电视里一打开就听得到“大宝明天见！大宝啊，天天见！”
　　笑过之后，我揶揄道：“十三，我觉得这名字不够好听。”
　　“哦，那你想叫他什么？”十三好奇地盯着我。
　　我抑住笑：“叫十三宝。”言罢哈哈大笑，十三起先一脸无奈家尴尬后也“噗哧”笑了出来，无意间瞥见娟儿，却让我讶异，她似乎在神游唉，而且脸还微微泛红，噢，有苗头哦。
　　“我可是它的主子，起名也得由我。”十三一脸欲报复的笑：“我看叫‘墨宝‘吧。”此言一出，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自个儿先摇头了：“不行，太抬举它了。恩，要不叫‘瓜宝’。”
　　“瓜宝？！”我念到，笨，我不是姓“瓜尔佳”么，可是……“那你可把娟儿也编排上了，人家也姓‘瓜尔佳’呢！”我用手勾住娟儿的肩膀，娟儿一脸赧色埋下头，十三脸上也滑过一丝不自然，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好了好了，我一锤定音，就叫‘十三宝’了，你看看，这下不知道的人也会知道这是十三阿哥的猫宝贝了。”我抱起吃鱼吃得正欢的十三宝，归纳总结道。
　　“主子，外面有人来报，皇上宣您去御书房。”一个小太监打了个千。十三点点头向我们笑了笑便走了，娟儿这时才抬起头。
　　“墨凝，去我屋里坐坐吧。”娟儿恢复常态，拉着我的手便不由分说地拖我进了她的屋子。我细细打量，这才是女孩子的闺房啊。
　　整整齐齐的摆设，墙上挂着几个中国结，桌上还有绣具和几个半成品，花瓶里插几朵应季的花，古朴淡雅。
　　我联想到自个儿的房间，床上摆着书，满屋基本没任何装饰——其实也是因为不会，桌上是杂七杂八的点心——从师傅那坑蒙拐骗来的，甚至烛台都搁在床边——有躺在床上看书的习惯。往娟儿的床沿一坐，哇，浅粉色的卧帐上还绣着点花，连钩子上也挂上了小香囊，我自个儿因为怕洗，选的是深色，而且往一边挂——怕烛火燃着。
　　正自叹不如之际，突然看到枕边有一个小荷包，便拿起：“娟儿，这是你绣的么？”
　　她走过来拿过荷包捏在手里，低声道：“是十三阿哥去南巡时带回来的。”言罢像怕我误会，又加了句：“他给每个宫女都带了。”
　　小样儿，天天放在枕边看，还想瞒我。“对了娟儿，十三——阿哥总那么带小玩意给宫里人儿吗？”
　　娟儿脸上洋溢着笑：“十三阿哥人可好了，宫里的主子没几个能这么惦着自己的奴才的。自打我到这儿来，他每次去围场都带些皮毛给我们让做成手筒什么的御寒，跟皇上去南巡也都带些南边的小玩意回来。就算是偶尔出宫，也不忘买些民间小吃让我们尝尝鲜。过年过节就更别说了，月饼，元宵什么都少不了。到这儿来当差真是我的福气了。”
　　我暗自好笑，啧啧啧，这么容易就让我套话了，呵呵，看在咱俩同姓的份上，姐姐我帮你保媒拉纤了。我打定主意，这女孩子总不好先开口的，赶明儿，找个机会试试十三，可是该这么试呢？总不见的冲上去问：“十三，你喜欢娟儿吗？”
　　“墨凝。”正在沉思中，娟儿却叫了我。
　　“什么事儿？”她似有一些探寻又似鼓起勇气道：“你和十三阿哥很熟吗？”
　　嗯？该不会怀疑我和十三吧？！“还行，就是上次在藏书阁认识的，就聊了几句。”我含糊了几句，又想到什么加了一句：“我和十四阿哥比较熟。”小十四，不好意思了，当下挡箭牌。娟儿“哦”了一声，轻笑。
　　走出屋子，我独自出院子，在门口见到刚才的小太监，便打听：“公公，您知道有什么人跟娟儿走得近么？”
　　他一听兴奋了，神神秘秘道：“姑娘，您怕是不知道，在宫里行走的佟侍卫是娟儿的表哥，关系好着呢。”
　　八卦？我暗道，看来八卦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专属名词。
　　“哦？”我装着也兴奋。
　　满足一下他的八卦心理先，好歹他也提供了我一个重要信息，佟侍卫？！可以好好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