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番外（南奕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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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7日，星期天。
入伏的头天，天气分外炎热。南奕坐在路虎越野的车厢里，空调开到22℃，膝上一本游戏行业杂志，页面摊开在齐瑞公司项目落地的剪彩一页。
他看得比较认真，但更认真的是，他在留意着车窗外的来往人群。
车外边就是四方科技大厦，周末人少，只有设计部编程部的同事按例加班或值班。
下午15:00，天正热的时候，除三两同事外出办事往返以外，还多了一个不该这时候出现的人。
秦疆？
……
明天周一，四方科技早已下达会议指令，年中总结会议放在7月，接下来公司的核心推广部分将会放到幻隐江湖肆的启动上。总结加誓师，虽然比较形式化，但起承转合的效用立竿见影。
南奕锁了车门，将衬衣袖口挽花扣了个结，戴墨镜，侧门进入大厦。
乍一看去，连门房老大爷都没有认识出来，这位就是南董事的大公子哥儿，确切说，更像做某寿保险公司的生手业务员，而且还怪帅气的。
秦疆所在的行政部在6楼会议室的东侧，全玻璃的墙幕，走过去时候，南奕看得一清二楚。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人，谈笑风生的，不是总部人员。
秦疆的简历，南奕曾私下找人核实过：网宜公司5年高管经验，可米游戏执行管理副总，上海复旦人力资源管理学位，都是真的。
唯一没有提到的是，他曾在拇指游戏公司做过半年设计师，老板姓谢。
谢老板，谢总……这个圈子还到处都是熟人。
跟他进行政部办公室的两人，一个是陈秋生，一个是严峪华，都是事业部的设计经理。南奕找人给行政部端送去茶水，回来的人告诉南奕，说他们在做绩效考核。
“绩效考核？”
“对啊，填了一大堆的表，不够用的，还找隔壁室内打印机现复印的呢。”
事业部的事自然有有关行政部去管，总部起个领头作用，堂堂一高干主管，公休时间不休息，这么热心肠……
南奕心里好笑。
又过了会儿，秦疆送两位经理出来，陈经理抱着西服哒哒下楼，口袋的U盘就是这时候顺出来掉在了台阶上。
令人意外的是，在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秦疆竟然将U盘捡起提醒了他们二人。
陈经理千恩万谢的：“多谢秦主管啊，这玩意儿丢了就真大麻烦了！”
……
周一的会议如期举行，因为是上半年的工作总结会议，几位股东都到了现场旁听，杨井佑主会，南奕一如既往坐在右首的位置。
人很多，总部事业部的人员加起来有四五百个，南奕很想知道此时此刻的秦疆究竟在做什么，和事业部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他又能生出什么幺蛾子？
会议刚刚结束，意外果然出现了。
事业部的一干人员各个成个热锅上的蚂蚁，带头的人叫萧承谨，她堵在会议散场的出口处，挨个挨个地对同事询问：“有没有见到一只金色的U盘？”
然后，所有人都摇头。
杨井佑是一贯不在意的，将照本宣科的稿子结结实实扎成了个万花筒，一手勾住南奕说：“中山路步行街开了个西班牙风情酒吧，小彤也在，晚上没事我们去走一个？”
南奕有礼有节地推开他：“乖，去找付帅！”
杨井佑嗤的一声，手里的万花筒扬起来就差捶他脑门上，但心里没底气，怎么也出不了手。
“别说哥不关照你，看你明天要飞首尔才对你好的，自己求虐我就不手软了，我找小帅帅去！”
南奕顺着他的话：“你去吧，今晚我想留在公司抓老鼠。”
“老鼠？”杨井佑一脸黑人问号，是他听错了吧，应该是老虎吧……南奕他妈的又发神经了！
……
晚19:00，南奕先去食堂吃了顿便饭。
知道U盘的资料早在今日之前就已经被泄露了出去，眼下不过是对方撇清嫌疑的手段，再作焦急也没半点用处的。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东西感化不了，那就靠牵制手段吧。
比如说，公司后院不远的关东煮宵夜摊，秦阿姨，老熟人了，再熟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6楼的会议室仍然亮着灯，后勤部的阿姨们进进出出，将装满果皮纸屑的垃圾袋一件件往楼梯间拧。
不扫不知道，堂堂四方科技总部的会议室竟然龌蹉成这个模样，让同行记者看见取了景，那真是丢脸丢掉一层皮。
从窗前路过的时候，意外地听见有人在做现场指挥。
声音听来是个丫头片子，阿姨们欢声吆喝着，丫头哼《家住东北》的调子：“……在那青山绿水旁，门前两棵大白杨，齐整整的篱笆院儿，一间小草房欸~哎哎嗨哟……”
“阿姨，第三列第一区已经清理干净，第二区有没有发现可疑U盘？”
阿姨高亢嘹亮地回答：“没有嘞！只发现瓜子两包！”
“得嘞，今晚就地解决！”
南奕看看天色，这个时间点竟还在清理会议场区，清洁部的阿姨们也算兢兢业业了。但后勤部一般都是三十以上的中年妇女，这个年轻的声音又是谁招进来的？
他靠近去看，隔着薄薄一层纱帘，蕾丝花的蝶翼勾成细细脉络，丁香海棠结簇出的骨朵，成片纤维撒曳在窗面，光线被衬得朦胧又有光泽，在月白光色浸沐的中央区域，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孩儿正提着扫帚高唱号子。
脸蛋只有巴掌那么大，长长一头卷发，侧面看去本是文文静静的体面。可唱起歌来动感十足……等等，为什么一定要唱这种歌？
南奕觉得，不是那么好听。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南奕几乎是有些魔怔了。一来，也想知道这U盘究竟是不是落在了会议室的某个角落，再来，这丫头将会议室分区到位，承包到户，阿姨们干得起劲，他也从里头看见了不少久违的东西。
一件小事做到极致，现在社会很难找到这样的人才了。
如果是老人，公司之福；如果是新人，孺子可教。
一群人将会议室收拾了遍，可惜，仍然没有将那传说中的U盘抓出现形。阿姨们陆续下班，丫头片子也在检索门窗后，踢踢踏踏跑出了会议室。
南奕正将离去，领班的阿姨却突然折了回来，拖着扫帚大声喊：“小蝉，小蝉你走没走啊？”
南奕做了噤声的手势，去她跟前回道：“人都走了，有什么事？”
阿姨知道公司有很多高干随机检查工作，庆幸自己今天表现勤恳以外，又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高干，一下子就兴奋得如同花季少女。
“帅哥，刚刚小妮子把工作证落在垃圾桶啦，刚捡到就想赶紧给她送来，弄丢了好麻烦唷。”
南奕接过来左右看看，“聂小蝉……”他笑了笑：“没事，我转交给她就好了，多谢阿姨细心。”
阿姨脸都笑开了花儿：“这么客气干什么，怪不好意思的，现在年轻人呀，都出色的很哩！咱们小蝉工作牌就麻烦你啦，要紧的东西，可不能乱丢！”
……
深夜回到公寓，南奕打开电脑，为明日飞首尔的商务会谈作准备资料。
手指触及到口袋里的什物，一个留神，就将它连绳带卡抽了出来。阿姨交给他的，上有聂小蝉的头像照片兼所属部门，事业部的新人，策划实习生。
捏着它看了许久，南奕忽然心念一动，点开幻隐江湖的游戏界面，登录上了几月不曾碰过的小号账户，卫风。
好友列表一栏，有个唤东方蝉的游戏玩家已经入驻很久了，最近她改了自己的游戏签名：“求亲传，不含糊！”
如此画风相近的名字，除了她还会是谁？
南奕唇角微微上翘，猜测之余键入密聊界面，敲去三个字。
“拜师吗？”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番外（南奕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