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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约好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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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岚山还以为什么事呢,其实就是总部的付帅到场了而已。
“很难接受吗?”
看她只领会到其中一半,聂小蝉几乎没有笑岔气:“你大师父啊!跳marry you 的那位!”
钟岚山“噢”了一声,然后脸色就出现了奇怪的变化,越变越红,越变越黑。
人群簇拥着付帅往“五毒”的展区走来,说时迟那时快,钟岚山顶着满满一头925银的大拉帽,跑起路来跟野兔子似的,“嗖”的一下,人就从眼皮子底逃脱了。
突如其来的动静反惹来付帅的十分注意,他问聂小蝉:“刚刚那谁?”
此时此刻的聂小蝉真乃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叫她怎么回答呢,本该是两个分散地球各地的陌生路人,彼此约见会面,你来我往还能斯斯文文来上一声:“Hello~ 我是某某某。”再做深入了解。
坏就坏在大家熟的不能再熟,曾几何时还有过不太浪漫的同车共济。现在还原游戏里经历的那些恩恩爱爱,岂非如当红巨星骤然宣布出柜,人设瞬间崩塌?
但现场并非只有聂小蝉一人,很快公司其他“npc”开启乐于助人的精神:“付经理没看到,咱们小妹妹钟岚山。”
钟岚山,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俗话说闻香下马摸黑上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接下来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结果付帅没大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竟然就走了,走了。
聂小蝉暗恨恨的,恨不能将钟岚山从黑沟沟里拖出来,指眼前一幕给她看:你大师父就是一智障!
……
连续三天,四方科技的展示区持续人气爆棚的蔓延事态,谁也没有功夫去关注旁枝末节。也是在三天收场过后,风风火火的付帅才想起来事情不大对劲。
趁下班不久逮着聂小蝉好一顿的“威逼利诱”,饼干曲奇一大堆的送到香榭公寓楼下:“好妹妹,上次是怎么个情况?钟岚山怎么会见着我就跑呢?我实话跟你说,我有个五毒小徒弟的,漫展上说好的见面却没碰头,总觉得这事怪怪的。”
聂小蝉立刻左右为难了,钟岚山当时那个架势,好险于美短见了哈士奇一样,迄今为止她也捉摸不出这丫头的真实想法。
灵机一动:“你咋不直接去问她?”其实就是变相的偷偷承认了,且锅还甩回给了当事人。
付帅立刻说“对哦”,他咋没想到。
聂小蝉就逃了一大劫。
回去宿舍,得来的战利品分了顾婉婉大半。顾婉婉立刻纳闷了:“聂小蝉,你人带公寓来啦?你这速度可就能赶上刘翔了啊!”
敷着面膜,但并不妨碍她品头论足,对聂小蝉的终身大事夸夸其谈。
“当心点,这社会上小狼崽太多。像你这样的咩咩羊,遇事慢半吞又斤斤计较的,没有一颗宽厚的心还顶真真寻死觅活,太容易被叼狼窝啦!”
聂小蝉夹着卸妆棉一点一滴在脸上匀抹,心里就呵呵呵了:“女人,你这话是故意损我的不是?”
顾婉婉嗬嗬笑:“没有的事,我为你好……哎呀,这个三只松鼠挺好吃的,嗯嗯,你先忙。”
过一会儿,像是去阳台与窦杉打电话寻风查岗去了。聂小蝉不去戳穿她,料理清楚自己,掰开笔记本登上游戏。
这一回,换作南风知意在幻隐江湖等她,这令她多少受宠若惊。
“师父,这么晚还在呢?”
南风知意难得替帮会下副本打怪,回复内容一停一顿的,极其简短:“等我打李白。”
聂小蝉懂事地噤声,但等待间,也忍不住慢吞吞发去些碎言碎语。
“十一游戏里有什么活动吗?”
“漫展结束了,好像错过不少精彩内容啊。”
旁敲侧击的,聂小蝉嗫嗫嚅嚅还是敲出了最在意的那段:“师父……那天,你真没去?”
南风知意的操作流畅如水,打BOSS期间竟也还能抽出手来回复了这一句:“去了。”
他说去了!
聂小蝉的心像是被掘地三尺后又被视而不见,既然去了为什么没有见面呢?既然去了为什么没有自表身份?
“师父……”不知怎么开口得好,师父明明在场却一声不吭,难道他和钟岚山一样,心里也有什么不可避免的顾忌?
打完副本的南风知意一身疲态,飞到东方蝉身边守着她打坐回血,空隙间敲来一段文字:“怎么?不是你让我去参加漫展?”
当然不仅仅是“参加”个漫展而已啊……聂小蝉对此哭笑不得,也怪自己当初并没有给师父一个确切的答复,她作为工作人员届时是一定会在现场,师父若是知道就或许……
好阵子,聂小蝉怏怏的不说话,谁料南风知意突然语出惊人地打破了平静,他说:“是不是想见我?”
东方蝉一颗心紧张得上下乱窜:“……”
南风知意温温柔柔的:“想吗?”
这个问答叫她怎么好开口?南风知意故作不知追问不放:“想是不想?”摆明没留她逃避的余地。
东方蝉满盘皆输,索性破罐子破摔,调侃般的口吻反将他一军:“想啊!难道师父不想?”
“明天18:30。”
时间像是凝结在他指尖的停顿,东方蝉认真将一笔一划记在心里,他接着又说:“保持YY畅通。”
慌乱的她立马意识到他话里含义:“18:30?你来找我?”
南风知意轻轻一笑:“傻丫头……”
……
南风知意这番话令聂小蝉足足失眠失意了18个小时,夜里辗转不安到一整日的不能自已,连周衍都看出不少异样端倪。
问一旁邻座的钟岚山:“小蝉今天是怎么了?”
结果钟岚山的状态并不比聂小蝉的好过多少,裂开雪白牙齿机械性地笑:“我泥菩萨过江。”
周衍诧异。
她接着表示:“我救不了她。”
聂小蝉从洗手间回来,见周衍在她们办公室巡班,礼貌性地打了招呼。
周衍却看出了她今天下来的变化,穿了一身慵软清新的条纹针织裙,小皮鞋,链条包,面上带着细腻如玉的清透薄妆,就在刚刚去洗手间的一个来回里,这妆容又变得精致了两分。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想必她这一出,也是事出有因。
周衍没再追问了,将关于十一这场活动的照片交到聂小蝉的手上,说是喻总监的吩咐:“办公室里有点冷清,喻总让摘选了不少活动照片洗出来,都公司团队的,表上画框,做面企业文化墙。”
聂小蝉接过手来一张张的捋,捋着捋着手上就突然停了下来。
果然还是逃不过……跟周衍“相视一笑”的那幕场景依旧没能逃过公司宣发部的火眼金睛。
上次是同事随手抓拍的借位图,这次是高倍单反聚焦,一颦一笑,意境更长。
手指继续往下,一共捋出23张,她妥当地收好交还给周衍,表示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做个简易的文化墙设计。
对于她的反应,周衍显然没有太快接受,看过照片的他也和她一样,在“那张”面前有过短暂停顿……只是……不够她这样若无其事罢了。
“没关系,一点小事而已,我在旁作指导,行政部的人手应该足够了。”
聂小蝉腼腆的笑:“那辛苦师兄咯。”
周衍莞尔:“应该的。”
……
18:00,下班的时间点,同事开始陆续收整各自责任区域内的清洁。
十一到现在,执行、善后大家忙得不可开交,接下来的几天终于能以调休,补个小黄金周。
钟岚山跟小鸡准点上笼似的,胡海拾掇一通,疯也一般打卡下班,赶着像谁能把她堵在半路打劫了一样。
聂小蝉看看时间,18:10,离师父说的18:30还有20分钟,也不知道这20分钟究竟该去哪里等他。
就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收拾文件的时候,梁助理突然从前台接了个电话,曲曲折折绕到聂小蝉的面前传达说:“南总监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不会吧?这个要命的时间点让她去办公室?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看大厅里的同事一散而空,忽然之间为自己发起了愁来,这要是被南总留下临时加班该怎么办?
绝对不行,哪有领导无端占领员工私人空间的事,没得商量打。
去到办公室,轻轻扣了门:“南总你叫我?”
已经很熟的大家伙了,有事就开门见山吧,千万别耽误了她见师父的时间。
南奕抬头看她,施施然的:“把门关上。”
就这样,南奕继续伏在办公桌前写写画画,软硬铅笔、油墨水彩,好像一时半会都没有打算起身的意思。可他却把聂小蝉留在了办公室内,说:“坐一会儿。”
拨通了座机,让梁助理送进来两杯牛奶。
“没事你可以下班了。”南奕对梁助理这样交代,几乎没顾到这个边上时时刻刻等着下班的人。
只剩下两个人的偌大空间里,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抨击着聂小蝉的每根神经,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喝下半杯牛奶后,旁推侧引的提醒那位孜孜不倦的工作狂:“南总,你不是有事找我啊?”
南奕闻声再度抬起头来看她。
嘴边似是而非的笑:“手上一点没有完工,等我会儿。”
卧的天!现在18:25,再等一会是等多久?
南总好歹也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心里难道没有个时间概念?
度秒如年,先前作好慷慨就义、斩钉截铁的打算,现在无疑权权扑了个空。领导开口,聂小蝉能做什么?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刷新手机YY频道的讯息——等待师父隔空传音送来个锦囊妙计。
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时针好像缓缓拨到了18:30的正中央,“铮”的一下,聂小蝉的身子僵硬成了石块,果然还是错过了。
可这时候南奕却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了一句——“六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