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朽木·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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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天草真弓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丧失的记忆非常重要，但每当她一表露出想要知道那段过去的时候，父母都会表现得非常不自然，然后极力避免她继续问下去。
就算是去问班上其他的同学，也都只能得到“你的好友在那次意外中不幸去世，而你幸存了下来”的回答。
她觉得这个说法应该没错，毕竟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没人犯得着去骗她。
那次意外之后没多久她就面临毕业了，因为内心下意识的排斥战斗，真弓选择了听从父母的意见拒绝了入队测试，却又舍不得与朽木白哉丧失最后的交集点，于是又去真央当了老师。
一茬又一茬的新学生让她每天都充实而忙碌，于是渐渐地，她也不再去纠结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了。
但今天的照片好像一斧头砍缺了大坝，像是有什么疯狂地涌入了自己的脑袋，但又因为过于激烈，她一时间甚至都不能做出反应。
依稀能听见学生的叫喊，还有那道熟悉的清冷声音。
然后她失去了意识。
当真弓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身在四番队的病房里了。
房间很宽敞，只有她一个人，这贵宾待遇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老实说这还是她第二次来，上一次还是那次意外之后，毕竟她也不是死神，自那以后再也没上过战场，平时有点伤风感冒都是直接去拿了药回家躺着。
日向君不会被吓到吧？毕竟突然就在他面前倒下了了……
不过比起那个——真弓回想起失去意识前依稀听见的声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说，这是朽木白哉安排的？
真弓的头突然又开始疼了起来，她明明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好像又没能全抓住。
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又让她看不真切。
“躺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朽木白哉说道。
真弓差点没被吓到呛住。怎么队长级别的都喜欢玩这种突然出现吓人的把戏！
头还隐疼，但真弓还是听话地躺下了。
见朽木白哉非常自然地替她掖好了被角，真弓乖巧地看着他，“那个，朽木队长怎么在这里？”
“是我送你来的。”朽木白哉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了，“卯之花队长很快过来，会帮你查看头疼的原因。”
“卯、卯之花队长！？”让队长给自己这样的人看病，吓得真弓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都是老毛病了哪里用得着卯之花队长呢！”
“哦？原来连我的医术都被嫌弃了，作为四番队队长我真是有些难过呢。”
人未至，声先到，柔和的声音却让真弓莫名背后一凉。
麻花辫束在胸前的温和女性正笑盈盈地走过来，连朽木白哉都对她颔了首问候，让人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是护庭十三番队一直任职至今的初代队长。
真弓心虚地立马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觉得我这种小问题大概用不着劳驾卯之花队长——”
“真·难·过·啊——”卯之花队长重复了一次，笑容越发灿烂。
“那就麻烦了！”狗腿·真弓选择举白旗投降。
卯之花队长手里凝聚着灵压，探知着真弓的脑部，过了好一会儿才叫她睁开眼睛。
“天草小姐，你是不是曾经失忆过？”
真弓惊讶地问道：“诶，原来这个也能知道吗？”
“看来的确如此。”卯之花烈接着说道，“经我检测，天草小姐的脑部有一团奇怪的灵压缠绕着，可能是这个影响到了天草小姐的记忆。”
在一旁等待诊断结果的朽木白哉突然开口：“但是以前的诊治结果并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真弓倒是在卯之花作出回答之前就不解地看向了朽木白哉，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诊治结果这么清楚？当年的确是有说朽木白哉也在虚狩实习中受伤，可那个时候他对自己好像是对陌生人一样，她还以为……是他终于厌倦了累赘的自己了呢。
卯之花烈说道：“我也看过之前的诊治记录，似乎是当时负责诊治的席官见天草小姐头部没有外伤所以忽视掉了这部分，而着重处理了心脏部分的伤势。天草小姐经过这次的剧烈头疼有想起什么吗？”
真弓下意识地看了看朽木白哉，回答道：“脑袋里出现了一些画面，可还没能连在一起……“
卯之花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天草小姐拥有自己的斩魄刀吗？”
“斩魄刀？”真弓想了想，“我想应该是没有的，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把浅打还回去了。如果我有自己的斩魄刀，那时候或许就会选择参加入队测试了呢。”
朽木白哉说：“……或许是有的。”
“诶？”这种事情连她都不知道，朽木白哉怎么知道的？
卯之花了然的视线在朽木白哉和天草真弓之间摇摆了下：“据我所知鬼道中并没有能控制精神的类别，所以我认为是斩魄刀能力可能性更大。”
而朽木白哉也点了头：“作为当事人，我也认为有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有自己的斩魄刀？
真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等等。
“作为当事人”？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朽木白哉知道吗？
疑惑的视线投向朽木白哉身上，而对方也注意到了真弓的目光，毫无波澜的神色让她困惑。
“既然如此，天草小姐如果想要恢复记忆，目前的突破口就是寻找到自己的斩魄刀，这就不是我们能帮上忙的了。”
“谢谢卯之花队长！”“谢谢。”
卯之花烈离开之后，朽木白哉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说话打破沉默的人。
“你要找回那段记忆吗？即便那回忆可能会让你痛苦不已，你也有面对的勇气吗？“说得好像他全都知，知道她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天草真弓沉默了片刻，若是她选择逃避就可以继续缩在保护壳里，过着和之前一样平和的日子，但是她能逃过一次，能逃一辈子吗？
不管如何，那都是自己原本就经历过的事情，也是她理所应当应该接受的事实。
而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在朽木白哉的面前当一个只会抱头痛哭的胆小鬼。
“我愿意，我觉得也该做个决断了，虽然可能有点迟。”真弓一咬牙，选择了直面过去。
朽木白哉的目光里带着赞赏：“那就由我告诉你吧，关于那场虚狩实习意外的真相。”
*
日向宁次在走廊上等了很久，自从朽木白哉走进天草真弓的病房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了。
为了尊重天草老师的隐私，他站得离病房有一定距离。
天草真弓担任他的鬼道老师不久，宁次和她交流也不够多，不过就是看朽木队长和她的反应他也猜出了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宁次下意识地觉得他们不是在谈情说爱，毕竟朽木队长就长了一张完全不懂什么叫爱情的脸。
他能感觉到天草真弓的灵压由镇定变得开始混乱，又在朽木白哉的压制下渐渐平静下来。
宁次原本是担心天草真弓还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所以才在这里等待，不过想来现在有朽木白哉坐镇，他大概也该识趣地离开了。
他正打算迈步离开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
那个头戴牵星箝，身披队长羽织的男人对他说道：“日向宁次，天草找你。”
宁次不卑不亢地应声，走了进去，而朽木白哉选择了留在外边。
他上辈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上忍，不至于像是很多同学那样看到队长级别的就说不出话来，但只是稍微认真地感知对方的灵压就能直觉体会到对方的强大。那是另一个次元里丰富的战斗经验带给他的直觉。
在这个世界里，他不再有笼中鸟的束缚，所以，他也能成为像朽木白哉这样厉害——不，会成为比他还要厉害的人。
天草真弓坐在床上，棕色的长发披散着，汗水濡湿了鬓边的碎发，脸色苍白，连呼吸都有些还未平复。
“抱歉，日向君，让你等了这么久。”真弓勉力笑着。
宁次说道：“不用在意我，老师现在还很难受吗？”
真弓摇摇头：“已经没什么了。只是刚才听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心情还未平复。比起这个，我有事情想拜托日向君。”
“是什么？”宁次心想，或许是想让他帮忙保密和朽木队长之间暧昧关系的事情吧，不过即便她不说，自己也会保密的，毕竟他骨子里并不是什么八卦的家伙。
“下周的虚狩实习，我会跟着你们一起去，到那时我会安排你和我一起行动，而我想拜托你的是，那段时间内不管我做了什么，日向君都不要告诉任何人。”真弓的神色非常纠结，犹豫之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简单来说，就是我作为真央灵术院的老师不具备配备浅打的资质，只能在虚狩实习时能够临时申领，而我无论如何都需要用浅打做一些事情……”
宁次不蠢，很快就猜到了真弓未说完的用意。
“天草老师是想要在那段时间里找到自己的斩魄刀吗？”
被猜中心事的真弓由衷地松了一口气：“……是那样没错，除此之外，为了使我找到斩魄刀的原因合理，我可能还需要日向君配合我对一些口供。当然这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如果日向君不想配合的话也没关系，我会另想办法……”
“好，我答应。”日向宁次爽快地答应了。
“真的就算不——诶？”
真弓被宁次的爽快吓了一跳：“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日向君可不能轻易答应的啊！”
“所以说老师更希望我拒绝吗？”
“当然不！只是希望日向君今后做决定最好更谨慎一些，护庭十三番队可都是些人精啊……要是这么天真可是会吃亏的。”明明是在讨论自己的事情，但真弓却不由得为日向宁次的今后考虑，她的劳苦命恐怕是没得救了。
日向宁次嘴角一勾。
“天草老师才是，要让别人为自己做事情的时候就要足够理直气壮，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朽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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