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黄陌远

5、穿黑裙子的女人

　　回到中银大厦，已经是将近八点，这个时间，基本上该下班的已经走了，在加班的又还在忙和。所以，电梯很空。
　　在电梯里，列园问齐梅：“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有两个穿黑裙子的女人怪怪的，你有没有觉得？”
　　“穿黑裙子的女人？”齐梅疑惑地看着列园。
　　“是呀，两个差不多高矮的女人，穿着一样的黑裙子，不过好像都不认识，就在我们后面上的电梯，一个在十九楼下了，另一个好像跑我们下了一楼，但我没注意她去了哪儿。”列园向齐梅详细解释着，齐梅越听越惊讶，惊疑地望着列园：“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吓我，我可是一个人都没看到，只知道电梯是在十九楼停了一下。这电梯怪怪的，经常会这样自己停，开开关关的，没有看到有人上下呀。”
　　列园闻言只觉心底升起一道寒气，瞬时间冻僵了整个身体，他不禁将双手抱在胸前，互相抚摩了一下有些发凉的双臂。
　　“是不是你眼花呀？”齐梅看列园那副样子，说道：“你不是不信有鬼的吗？今天想编故事吓我呢？别装了，骗不了我的。”
　　说话间，电梯已经自动在二十楼停了下来。齐梅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列园本来还想观望一下，此时也只好疾步跟了出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齐梅高跟鞋踏在地板砖上的声音清脆的回响在这个有些阴暗了的空间里。大概是因为下班了，走廊里只剩下顶上的一些小灯亮着，几个主灯都关了。
　　列园警惕地跟着齐梅，很快来到齐梅所在的公司。
　　四周的玻璃门后面都是阴暗的，隐隐透过走廊的灯光可以看到格子间像一个个窟窿似的。
　　按理下了班，整栋的冷气已经停止供应，可列园还是觉得阴冷阴冷的，仿佛有种寒气正悄然渗进骨子里。
　　跟着齐梅进入她们的公司，大厅的灯也关了，只剩里间开着的一个门还亮着光，想来就是齐梅所说的企划部的王小姐在那里吧。
　　“你先在外面等一下。”齐梅对着列园一笑，将大厅的灯打开，然后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大声说道：“王经理，我来了，你在吗？”
　　“我在，你快进来吧，正等你呢。”里面亮灯的房间传来一个女声。
　　列园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大厅里那个被他吓了一跳的长发女孩子座位上，想随便找点什么来看，却发现桌面上什么也没有。便准备去拉下面的抽屉。
　　手刚伸到抽屉拉手那儿，列园忽然感觉到门外好像有人进来。
　　他立刻抬头一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倒是扑面有一阵微风。风？列园感觉到很怪异，在这封闭的楼层里，怎么会有风呢？他转动了一下脖子，似乎这样能帮助他想清楚一些问题。转动中，眼角余光无意中看到了天花板。天花板上，一个黑影迅速掠过。他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立刻站起身来，正眼去看时，却什么也没看见。
　　真的见鬼了？列园感觉全身冒出了一层细汗，神经有些紧张起来。但里面的房间齐梅和那个王小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楼层静得要命。列园真想大叫一声，然后拉着齐梅一起冲出这个怪怪的大厦，一起到她的小窝去，哪怕只是睡地板，也比呆在这诡异的地方来得舒服。
　　叫是肯定不可能的了，就算别人不当他发疯，也会让齐梅觉得他是个短小鬼。以前在□□上，他还一直在标榜自己是个无神论者，见鬼灭鬼，见神杀神呢，要是现在这么点风吹草动就那样子，以后还不被齐梅给笑死，更别谈今天晚上还能有什么发展了。
　　一想到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列园的血又热了起来，刚才的怕也似乎全没了。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时，他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个轻轻地笑声。
　　这个笑声，一如方才他在湘菜馆方便时的笑声一样。
　　列园全身不禁地一个冷颤。凡事不可能这么多巧合的，不可能，决不可能。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列园心头发麻，全身又被寒气包围。
　　他实在忍受不住在这儿干等受这种折磨，决定去看看齐梅和那个王小姐怎么样了。
　　正当他准备起步时，齐梅从那个亮灯的房间走了出来，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
　　列园一见那个女人，眼睛登时涨圆了。她，分明就是那个在十九楼下了电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