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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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志愿的几天乔任梁没睡着，模拟考三门考得一锅粥，没了其他杂念只等最后终审判决下来。倒是付辛博战神附体了一般地疯狂啃书，基本凡是经他毒手的书籍都能被他的口水浸透两三个来回，看了背背了默默了睡，睡了还看完全当枕头垫着。井柏然也天天抱着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压力整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似的，晚上在铺上那个翻，乔任梁都想爬上去一巴掌敲昏他。其实大家都很慌，闫安和张超也慌，今年文科报考率又上去了，比理科整整多了一倍录取率却是平的，整个寝室里装的都仿佛不是活物，光听听考试铃声就能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一缕胚沙。
填志愿书里还是一片空白，付辛博是个土匪脾气说是要和乔任梁同生共死，要填填一起要死死一块儿，顺便拉着井柏然和李易峰一起。付辛博说“要么同生共荣，要么相互安葬…………”乔任梁其实很想挖个坑把他先埋了，志愿书是一辈子的事情，没有退路。于是他把那句话含在嘴里，磨碎了，细细咀嚼，放在心里。
临考两个礼拜的时候学校放人了，大家背着包走出学校光若隔世，午后的阳光正好几个人就出去疯了。刚领的身份证一下午就泡在网吧打游戏，井柏然和张超还没到领证的时候，好在少年老成人家也没拦。倒是闫安一身学生装被人堵在门口了，闫安掏出身份证一阵乱舞，乔任梁歪着嘴角笑，看样子那人再不放行闫安就能顺利挥拳把人打趴下。
晚饭在小饭店吃的面条，买了几罐啤酒，然后郁闷地看着成群地苍蝇幸福地飞舞着。乔任梁皱着眉头，张超说“其实我们和苍蝇很像。”全场顿时静下来了，坟地似的，李易峰皱皱眉说“这也太冷了。”然后大家就都笑了。他们和苍蝇是一样的，光明是有的，道路是没有的。
晚上跑去打桌球，打完了在没打烊的小摊上吃宵夜，那之后很多事情就变了，再然后有些东西就变质了。乔任梁想能熬过抗战周期的东西很难得吧，不过，怎么见的就会变成永远呢？
高考三天也就是一眨眼，考完语文那天出门就是一场大雨，一群人挤在门口。乔任梁一扎眼看见了付辛博，在人群里蹭了蹭但硬是没挤过去，眼巴巴地看着付包子一个人撑着伞走了，那背影还挺落寞。人群还是在门口堆着，乔任梁背着包站在里面一时进退两难，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像是大雪似的能把他人埋了。
“雷震雨一会儿就能停吧…………”
乔任梁脑袋歪了歪看见井柏然就在边上站着也背着个包，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勾了勾嘴角，看来考得不差颇有精神，乔任梁心情也不坏“卷子还蛮简单的，比我想的要好。”
井柏然说“还好吧，过去做得多了都麻木了，感觉就像是电视机一按开关图像就能出来，全凭人类本能条件反射。”
乔任梁撇撇嘴“敢情咱们的脑袋就是俩合成电子晶体显象管？”
“不是~”井柏然说“我那是国外进口全自动的，你那是拿拳头死捶还在冒雪花的，能一样吗？”
乔任梁气场成黑色风暴状席卷而来，心里一合计这么说咱们还是电子显像管啊？再一想你个堂堂正正的中华子民，你凭什么海外镀金的！还来不及说什么，井柏然看着慢慢向前蠕动的人群说“雨停了！”然后挂着包很英勇地就向前冲，乔任梁只有“嗯”了声。心想着这小孩到底是军训优秀个人啊，神速啊，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了！然后听见井柏然闷闷吐出两个不甚清晰的词“再见~”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说的，就真的看不见他了。乔任梁都怀疑那天其实就是撞着鬼了，没心没肺的东西碰着他就等于踩着一大坑！而且一踩居然还能踩出连环坑来，一跟头栽下来就是十年。
7月中下旬的时候成绩出来了通知也到手了，张超收拾收拾决定先上北京踩点去，大家开始还不相信，可是通知书白纸黑字写得明白人家北大要人来了！电话到的那天张超还趴在中级口译的课堂上补觉，通知一来冲出教室就开始打电话，张超一边笑一边很想流泪手指都在抖不知怎样形容。当然张超首当其冲需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请客！
一听能吃白食乔任梁懒洋洋地从家里带了顶帽子出门了，据可靠消息几乎绝大部分高中同学都解决了个人分配问题。张超自是不用说，闫安和王睿去的是师大学费全免还带奖学金的，隔壁寝室的吕杨上的是浙大的美术系，李易峰和王传君到了上戏，不过井柏然同学不幸掉下一本线郁闷非常因此一切消息全面封锁。
人真的分三六九等，剩下乔任梁和付辛博交了第三批志愿表战战兢兢地等待学校的答复。不行吧，就只有等不填志愿了，在不行么…………
再不行…………怎么办…………
乔任梁来得早，直奔包房一屁股坐在控制台边，叉开五指抓着俩麦克风一手死死霸住触选屏。张超说你不用吧，跟我还来这套？乔任梁抓住麦克风死活不松手，“知道你会切歌，先让我点么~”
张超的脆弱心脏剧烈往下一沉，乔任梁那是一当之无愧的超级麦霸十个人碰着他九个能阵亡，剩下一个那能间歇性歇斯底里啊！
“怎么着乔任梁！你一个人也唱不了两个啊~也不给我一个？”转眼又一特级麦霸出现在包房门口，闫安没有二话直扑上去一个饿虎擒羊抓着麦克风霸着，乔任梁在呼喊“人民教师行凶杀人啊！还有没有王法啊~~~”
闫安压着他手按着触选屏正色道“我还不是教师呢！”
乔任梁扯着闫安的手继续呼救“未来的人民教师他怎么这么暴力这么没人性啊！祖国的下一代没救啦~~~”
说话间付辛博和井柏然杀到，两人和张超打了个招呼就坐下座山观虎斗，井柏然咋把嘴还和付辛博说“kimi真是白长那个头了~”付辛博接口说“是嘛！尽上膘了~”最后李易峰主角登场，看闫安和乔任梁正在酣战说“这怎么了，怎么了？”上前把乔任梁手里的麦克风抽出来，李易峰微微一笑笑容完美提议“我们点歌啊！”乔任梁恨恨地把闫安往旁边用力一推，“听到没有，放手！点歌！”
一晚上群魔乱舞，直唱得口干舌燥，经过野兽派喷井式荼毒，几个人第二天嗓子疼得厉害都不能开口。之后没几天张超就上了飞机，大家都去送了就挥挥手看着张超拖着一大包东西走了，张超一去井柏然就熬不住了猛地就哭开了越哭越凶，凶得都怕人。付辛博轻轻拍着他的背，乔任梁四处摸纸巾好容易摸出来一张递过来，井柏然还是低着头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乔任梁也想挨着他掉眼泪，最后凑上前伸手抱了抱井柏然，乔任梁鼻子也酸了说“哥们没事，不哭噢~”那样子就和哄小孩似的，井柏然一抬头双目赤红活对着乔任梁胳膊上就是一口，付辛博激动啊“活了活了，好了好了…………还知道咬人！”
乔任梁这下眼圈真的红了“你他妈的…………我…………我被咬了唉！他…………他…………咬人啊！没天理啊~~~”
付辛博摆摆手说“kimi他那是稀罕你，要不然他怎么不咬我？”
乔任梁一肘子直撞在付辛博胸口，打得付辛博都闷了，乔任梁说“我还稀罕你呢！”甩甩手搭上井柏然的肩轻轻地说“回去吧…………”
那天送走了张超，乔任梁收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也接到了付辛博的电话，付辛博的兴奋劲还没过乔任梁在手机另一边足足愣了有半分钟，说“付辛博你再把你那学校名称报一边！”
付辛博说“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那个学校，和我一样。”
“不会吧！”
“看样子是吧，报道那天再说吧…………”
之后乔任梁听见诡异一声叹息“靠…………这学院怎么搞得良品杂碎兼收并蓄的！”
“嗯？！”
付辛博一慌结结巴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我也不是优良品种，呃…………”
乔任梁说“付辛博你就等着吧！”回头乔任梁就琢磨，报道那天不把付辛博揣趴下，就跟他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