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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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辛博大婚定在春节，大过年的图个吉利热闹，kimi掂量着自己的口袋，一边给小侄子计算压岁钱一边帮付辛博折腾彩礼。付辛博这几天忙着搬出去和女友团聚，过几天大概就能如愿领证，kimi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不知怎么捣腾出俩蟑螂，拿着雷达是赶紧地喷，害得井柏然一进屋就差点没给熏死。进屋开窗开电扇开脱排油烟机，长舒一口气竟突然发现自己的狗窝什么时候变得干净得惊人，让人都不好意思把脱下来的外套随便搁，，乔任梁还没来得及把付辛博的房间塞满，现在里面就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生气般地充满着莫名的生疏感，谁想不过转眼这家伙就结婚了。
井柏然还记得大概是初二的时候就跟着付辛博后面批颠屁颠地跑，每天坐着他的自行车回家，一起翘课出去吃麻辣烫大街机。小初一那年过来只觉得分外艰难，听人说话都像是鸟语，给妈妈打电话大多也是没有回音，做了阵子自闭儿童与上付辛博同学，就仿佛是溺死前的一个稻草。在后来也慢慢适应了，没事拉拉前排女生的辫子，课上睡睡觉，看付同学充大佬，日子过得轻松愉快。当然也不那么顺利，偶尔，也只是偶尔，看到某披着羊皮的同学一马当先冲向早早停在校门口的小轻骑，看别人的母亲温柔的模样总也忍不住妒忌。
其实在大庭广众堂堂一八尺男儿被唤作“宝宝”多少有些尴尬，这般的苦楚更令乔任梁深受其害，因此自高中起就要车骑车上学，至此三辆自行车贡献给了广大的黑车交易市场。
井柏然后来清楚那人便是乔任梁，有时会后着脸皮来班里借垃圾袋，和班花暧昧莫名热火朝天，篮球一窍不通的家伙。再然后和付辛博进了一所高中，每每看乔任梁扛着贝斯闫安在其后超着吉他，井柏然就觉着人生苦短，这世界也忒小了~
推开房门，乔任梁正套着耳机趴在电脑前看恐怖片，井柏然一愣就被这人给郁闷到了，外面毒气弥漫这人还能不为所动地看片子。
“井柏然！”乔任梁自然对井柏然的惊现感到不可思议，惊天动地高呼一声“井柏然”，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瞪大眼睛僵着，不用说是惊讶过渡了。
井柏然凑到屏幕前看了看说“看什么啊，疑神疑鬼的，长得兔子胆啊！”
这不能怪乔任梁，人家属兔子。
“死开！”
“切~~今晚吃什么啊？”
乔任梁这才恍然大悟，“我都忘了，要不然出去吃？”
井柏然双手抱胸堵在乔任梁面前，撇撇嘴说“你那么好心情我吃饭呐？”
乔任梁立刻取下耳机伪装间歇性失忆，“有么，我有说？现在做饭也不晚，你过来打下手吧。”伸个懒腰，到厨房坑了点土豆出来，井柏然帮着扔掉两个发芽的，又挖掘出一个番薯，乔任梁一抬头还觉得奇怪“怎么我油烟机会不关？”井柏然说“就是，你也不注意点！”
井柏然前前后后忙着洗菜洗锅，乔任梁落得清闲就踩着某只面目全非的熊在地上来回磨算是擦地板。
“kimi…………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是我的东西，喂！你有没有人性啊！”
这东西与你无关紧要，但是………………
乔任梁奇诡地看看井柏然，“反正放着也没用，我踩也踩了，又不是第一次了，要不然我洗洗再还给你？”
井柏然气急听罢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把乔任梁从他的熊上扯下来，乔任梁一回头对上井柏然的眼，眼睛眨眨反扣他的手。井柏然的脚也不闲着，一顶kimi的膝弯，这下可好乔任梁同志重心不稳眼看要倒了。
他穿着拖鞋，他光着脚；他踩着他的熊，他怀抱他的腰。
乔任梁的心噼里啪啦地跳，扭头说“一个熊你至于么！”
井柏然便松了手也没再闹脾气，安安静静地帮忙，看kimi套着hello kitty小围裙挥舞铲子奋战在油烟第一线。
路边的法国梧桐还在热闹地掉叶子的时候乔任梁找了份兼职，总的来说一直赖着井柏然小同志他也过意不去，活儿很轻松，也就是每天上午8点到中午12点替朋友看看店，那店是圈子里的熟人开的，平时和乔任梁关系不错，就扔给kimi让他打发时间，也算是个工作。
本来也没有工夫闲着，如果…………没有出那档子事…………
回来洗澡洗头睡觉，午饭懒得吃，就靠着沙发看电视，看着看着困了就睡了。沙发的垫子有点硬搁得头很不舒服，睁开眼却看见井柏然好端端地站在面前。
“井柏然？”
井柏然点点头，看着kimi晃着湿漉漉的脑袋从沙发上滚向地板，伸手又不敢接于是忍不住扭过头笑笑。
“有没有搞错啊…………”
“你干嘛？”
“嗯？”
“问你回来干嘛？”乔任梁说着飞来一个坐垫直直砸向井柏然，“是不是你小子被开除了？！ ”
“什么…………”井柏然一时转不过弯，不禁哑然“拜托，我就回来拿个东西！”
乔任梁揉揉头发，坐起身说你回来为什么不敲门？
“敲了！”
“敲了？”
“废话！”
“那你怎么进来的？”
井柏然简直有种晕厥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这我家，我有钥匙！”
井柏然进屋时乔任梁仍在酣睡，他睡得并不安稳，拧着眉呼吸急促。他大半时光都用来日夜颠倒，现在已早就要出门，更是累得虚弱，一天怎么也睡不够。井柏然看他，他却很有安全似的一直没有醒，井柏然便去卧室拿东西，回来kimi就醒了一脸的茫然，眼睛毫无焦距。
那年的冬天井柏然在某一天决定跳槽，在同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回家看到开着电视依旧酣睡的乔任梁。
这次kimi很冷静，带着迷茫无措地神色听了井柏然同志汇报他的辞职信，之后打个哈欠说你认真的啊？
井柏然歪着脑袋把乔任梁推开，躺在沙发小小“嗯”了声。
“这么什么大不了的，真有什么…………大不了以后哥哥养你就是了。”
井柏然满不在乎地翻翻白眼，说他不用，说以后照样我养你，你信不？井柏然说得认真，乔任梁自己笑笑。
信不信，说了也不过是鬼扯，不如沉默，可一旦沉默，就仿佛是默认了一般。
日子渐渐变得有些拮据，井柏然忙着在家找工作，乔任梁的工作却猛地多了，每一天都排得满满当当。他越来越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平日里就扔井柏然一人在家闲处，井柏然在家倒是养上了膘，他本来不好动懒散异常，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好的。天天忙里忙外的kimi胃病就又冒出来了，胃这东西本就该养着无奈这年头竞争激烈物价不菲房租也贵，两个人难道要饿死不成。其实要饿也怕饿不死，只是不甘心，离了家中要对自己负责。要乔任梁不担心，闫安家里那警察也是这个毛病，实在不行就去他家骗。
闫安大抵知道乔任梁和那边和解了，心里无味具杂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要乔任梁怎么选，他本就没有选择。
天更冷了，乔任梁几乎不太回来，偶尔一个电话嘱咐井柏然吃饭，井柏然当然没什么兴趣做饭，于是又回归了最初时的泡面时代，这和最初并不相同，那是他还有付辛博做伴那时他还有工作，他那时远不如此刻寂寞。
井柏然简直就要怀疑自己当初这么做，是不是太轻率，到底年轻没有准备，才会在下家未定的时候跳槽。
穿着大衣裹着围巾挤在人潮汹涌的地铁里，在阴寒的街头默默点燃一根烟，南方的冬总是湿寒阴冷。
乔任梁坐在车上抱着吉他昏昏欲睡，赶完场子突然很想回家，就给井柏然去了电话说是回家吃饭让他买菜。
井柏然看着来电一时怔然，不知从何说起，心里有极多的思绪堵在胸口，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乔任梁只当他收到挂了电话睡觉。
乔任梁回来也就是做饭睡觉，和井柏然闲扯几句就回房补眠，井柏然不好叫醒他就只有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如果真那么累，就不要回来，回来若只是为了睡觉，也不必回来。
陌生阴冷的气息陡然侵袭，一瞬间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