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状元有礼》小红本人

9、第九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初夏的天气，温润怡人，罗姨娘与于梦兰二人一路嘴角含笑、分花拂柳前往杨夫人的院子。刚绕过假山便见林姨娘也带着两岁的幼子若松正往正院处走来。
　　“我料着你要来，却不料在这儿碰上你”，罗姨娘看了一眼梦兰，便立在院门前笑吟吟的等着。
　　“是，妹妹正想去夫人处谢恩”，林姨娘紧了紧牵住幼子的手，加快了脚步，待行到二人前，微微福了一福后对着幼子说道：“快，叫姐姐，叫姨娘”，两岁多的若松正是学话的时候，闻言便奶声奶气乖顺的喊道：“姐姐好，姨娘好”。
　　“若松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可见林姨娘平时费了不少功夫，不过能让母亲青眼有加，林姨娘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得了罗姨娘刚刚的眼神示意，梦兰少不得也要客气几句，只是心中实在厌烦得紧，说道最后扔免不了要讥讽几句。
　　“多谢二小姐赞扬”，不知是未听懂还是不愿多言，林姨娘只是微低着头轻轻答了一句。
　　“好了，我们也别站着了，赶紧进去吧，我看刚才已经有小丫头进去通报了，想必夫人已经等着我们了，可别让夫人久等了”，语毕，罗姨娘拉过梦兰的手，便转身往院里走去，林姨娘闻言也牵着幼子跟在身后。
　　房内，杨夫人正靠在软塌上，垂着眼，手里的的茶盅盖一下一下轻敲着茶盅，薛姨娘在下首立着，只是一反往常的明朗张扬，微低着头，时不时将帕子拭拭眼角，妻妾二人沉默无言。
　　罗姨娘一行诧异于房内气氛，却均聪明的未置一词。待众人见过礼落座后，梦兰环顾四周不见景兰，只当是景兰今日未到杨夫人这里来，心想有她这番表现，自己这个孝悌的美名得来倒是不太费工夫，这样一想，心里愈发笃定，稍稍酝酿了下，便笑嘻嘻开口到：“几日不来向母亲请安，母亲可是恼我了？否则为何不搭理我呢？”边说边行至杨夫人跟前，轻扯着杨夫人衣袖微微摇晃着。
　　杨夫人对于庶子女历来采取不置可否的态度，既不笼络亦不打压，一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不过架不住罗姨娘母女二人的殷勤，待她二人总是稍微和善点，这不，面对着梦兰的嬉笑痴缠，一张脸倒是也不好再端着了。
　　“好孩子，你父亲吩咐你休息几日自是有他的道理，我又何来怪罪之说？”不着痕迹的扯开衣袖，杨夫人微笑道：“非是母亲不愿搭理你，而是母亲此刻正与你薛姨娘有事相商”。
　　“我就知道，母亲待我是最好的了，怎会舍得不理我呢？只是，今日姐姐未来么？不是听说她已经大好了么？还以为今日定能在母亲这里见到呢，好几日不见她，我怪想她的”，梦兰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移到景兰身上。
　　杨夫人淡淡瞄了一眼梦兰，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口茶，梦兰心下一禀，杨夫人那一眼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似乎包含千言万语，她心生忐忑不自觉便站直了身子，见杨夫人扔只顾喝茶，心里不由更慌，莫非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正百般纠结准备出言挽救之时，杨夫人开口了：“难为你还记挂着你姐姐，她刚还在这儿，见薛姨娘有事要禀便自告奋勇去小厨房替我催点心去了，算着时辰，应是要回来了，你且耐心等一等。”
　　几句话说得梦兰暗暗挫牙：景兰是嫡女，见薛姨娘有事尚会乖觉避出去，自己这个庶女倒好，不识相的还往前凑，且还特意说明是去尽孝拿点心，自己那点小心思可不就显的可笑么，只是心下再怎么懊恼，梦兰还是扬起一张笑脸道：“还是姐姐会讨母亲欢心，倒显得我笨拙了，待会儿可得让她教我几招，母亲可不许偏心”，说罢笑吟吟退到下首落座。
　　一番言语下来，室内的气氛倒是缓和不少，罗姨娘笑吟吟的站起身替杨夫人续了续茶，双手端至杨夫人跟前到：“夫人最是菩萨心肠，凡事自能不偏不倚，二小姐倒是说笑了。”。
　　杨夫人接了茶，还未开口，缩在角落的林姨娘也默默的走上前，牵着幼子便跪下给杨夫人磕了个头随后声如细丝的说道：“奴婢此番万分感念夫人恩德，无以为报，特向菩萨发愿，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便吃斋念佛，潜心替夫人祷告，只愿夫人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两岁的若松便也跟着懵懵懂懂的说：“长命百岁”，林姨娘言语十分恳切真诚，全不同罗姨娘的平静淡定，倒听得杨夫人几分意动。
　　罗姨娘见此，立即也跟着跪了下来：“奴婢也万分感念夫人的恩德，待大少爷回来，定让他好好给您磕几个头！”
　　“罗姨娘此言差矣”，清脆的话语自门外传来，罗姨娘回头便见景兰正大步走进内室，手上还端着一个小碟子，进了内室也不看众人，只笑吟吟的对着杨夫人说：“母亲快尝尝，这是我盯着夏儿姐姐做的玫瑰千层酥，足足十八层酥皮呢，刚刚我已经替母亲尝了，味道可好了”
　　“你这泼猴儿，自己贪吃就算了，还美其名曰替我尝了，真真是拿你没办法”，杨夫人一见景兰便忍不住笑了，只拿手拍打着景兰的腰部，随口吩咐罗姨娘等：“地上凉，快起来吧”，又指指若松对林姨娘道：“拿去给二少爷尝尝，孩子小，正是嗜吃甜食的时候，想必爱吃。只是不可多吃，以免影响待会儿正餐。”说完似乎才想起梦兰，淡淡的说道：“梦兰也尝尝，你姐姐说不错，想必味道也是尚可的”。
　　林姨娘低低应诺，拿过糕点便到一旁喂幼子去了，罗姨娘起身后一脸大度不予计较的模样，并轻轻向景兰福了一福道：“多谢大小姐教训”。
　　景兰淡淡的笑了，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想毕也不再客气，直言道：“不，罗姨娘，我这并不是教训你。你是父亲的妾氏，虽则上不得台面，但细究下来你服侍父亲、诞育子女总有你的功劳在，也算是我的半个长辈，你若出错，自有父亲、母亲教训你，我又怎会不知天高地厚教训于你？”说完，看看一脸愤懑正待开口的梦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一下罗姨娘，哥哥与妹妹虽然由你抚育，但你不要忘了，来日若他们有出息挣得诰命，朝廷首先认证的也只会是嫡母，而非姨娘！哥哥虽是庶子，但再怎么样也是我于家的长子，他的一言一行，外有父亲教导、内有母亲留意，又怎能像姨娘说的要他磕头就磕头呢？这话若传出去，外头的人岂不是笑我于家没有规矩，父亲、哥哥还有弟弟以后又如何在官场上自立呢？”
　　罗姨娘几欲晕厥，她不曾料想自己看似大意的一句话竟会招致景兰如此色厉内荏的一番话，她是有她的心思，这些年来于景泰的抬举、杨夫人的放纵加之儿子女儿的出息让她渐渐生了几分自得，虽则时时提醒自己在杨夫人面前做低伏小，但终究偶尔的言语间不免露出了她的骄傲，按以往的经验，杨夫人一般是不会也不屑于跟她计较这些，只是不知今日为何倒被景兰给拿住了错处。想到此，罗姨娘赶紧又重新跪了下来，攀着杨夫人腿，便欲开口，只是“夫人”二字才堪堪开口，便被杨夫人以不容置喙的口吻给打断了。
　　“好了，你且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你不用解释，我自是知道你只是无心之言。不过，景儿说的没错，若林虽则由你生养，但到底叫我一声母亲，我作为嫡母照顾他们是应该的，你不用为了置办几亩田地而闹得如此兴师动众。梦兰，快来扶你姨娘起来，免得落到有心人眼里，我倒要落得一个苛待妾氏的恶名了。”
　　梦兰如闻大赦，立即上前扶了罗姨娘顺势解围道：“姨娘快快起来吧，姐姐不过好意提醒一下，看把您给吓的。您对夫人的敬畏之心，上至父亲，下至洒扫的小丫头，咱这府里有谁不知呢”，梦兰的话让罗姨娘的神志回归了几分，知道此刻不再是计较更多的时候，便依言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杨夫人满意的颔首，看向始终不置一词的薛姨娘说道：“就依你所言吧，身为女子，不能生养终是憾事，你既寻得名医良方，我自没有阻拦的道理。只是，既然请了进来，便让那位名医替她们几位也都瞧上一瞧，毕竟为老爷诞育子女是我们内宅女子的首要大事。你明天便让秀儿去跟外院的管事联系，拿了我们于府的拜帖去将名医请进来，至于酬金什么的，一切好说”。
　　薛姨娘闻言立即站了起来，感激的看向杨夫人道：“谢夫人体恤，我即刻就去安排”，说罢又似乎解释又像辩解道：“我听人说，那位大夫妙手回春，城内好几位夫人就是在他的看顾下诞育了嫡子。夫人如此菩萨心肠，不若也让大夫替夫人也调理调理，这样夫人也能早日替老爷诞下嫡子”
　　杨夫人淡淡的笑道：“你且先去安排，其余的，等大夫来了再说吧。”又看向众人道：“说了半天话，我也乏了，你们且回吧。景儿，你先留下。”
　　众人一一离去，景兰心里忐忑不安起来，莫不是自己今天训说罗姨娘一番话让母亲起了怀疑，毕竟今天这番话与自己平时的表现确实是有差距，那待会儿该怎么解释呢？景兰盯着手中的玫瑰酥愣愣的出起神来……

作者有话说

　　周一至周五，每天更新。
看了下，觉得情节有点拖沓，以后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