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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忆往事不堪回首 ...


  •   景兰诧异于于广泰的想法,她直觉性的想反驳,可是又觉得对于若松而言这可能真的是最好的安排了。
      只是,“母亲会同意么?还有薛姨娘与罗姨娘,薛姨娘至今可是膝下空虚啊。”景兰问出了关键问题。
      “景兰,你不明白。这不是你母亲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失了生母的若松现在好比一块香饽饽,这后院中的女人没人不愿意要的,你母亲也不会例外。若松记在你母亲的名下,成了你的胞兄,来日里就是你最大的依持,你母亲一心只顾念你,她不会看不清楚这层关系,更不会拒绝的。”于广泰略带嘲讽的说道。
      景兰沉默了。
      翌日,景兰将事情告知了杨夫人,杨夫人闻言沉默,半响后才道:“你父亲所想确有道理,可是却也太过凉薄无情。其实,即使你父亲不这么安排,我也准备这么做,但却不是为了你。”
      “是因为母亲十分喜爱若松么?”景兰问道。
      杨夫人慈爱的摸摸景兰的头道:“若松确实可爱,可是母亲有了你,再可爱的孩子对于母亲而言也没有意义。”
      “那母亲是为何呢?”景兰不解,杨夫人对于这些庶子女的态度一直是保持着一种较远的距离。
      杨夫人目光迷离的看向远方,喃喃的说道:“京娘,也就是林姨娘,刚来我们府上的时候正是我最艰难的时候。那时候,我好不容易怀了你,可是怀像不好,又怀的不安稳,大夫说很可能保不住,我整日里提心吊胆。偏生这个时候罗姨娘又有了身孕,当时大家都说她的肚子里肯定又是一个男胎。那个时候啊,你父亲每日里不是在陪若林与罗姨娘,就是在薛姨娘那里厮混,我这个院子,你父亲每个月不过是例行公事式的过来坐一坐罢了。好在,我早就看开了,对于你父亲的态度,我心冷了也就无谓计较了,只每天按着大夫的嘱托好好的照料着肚子,只盼着能将你安稳的生下来。可是这府里的下人们最会见风使舵,虽然明面上不敢对我怎么样,私下里你杨嬷嬷、春儿、夏儿等人可没少受气。”
      提到过往,杨嬷嬷与在一旁服侍的春儿都忍不住湿了眼睛。
      杨嬷嬷擦擦眼睛,恨恨的说道:“还不都是那起子贱人挑唆的,以为自己生了儿子就敢把自己当成副太太了。”
      杨夫人拍怕杨嬷嬷的手继续说道:“也怨不得她。她自幼在这个府里长大,厨房、采办、回事处,丫头、婆子、小厮,她无一不熟。且与你父亲又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并且生下了庶长子,肚子里可能又是一个儿子,她岂能不得意。反观我呢,虽则有显赫的娘家,可是因为心高气傲与你父亲关系越来越差,多年无出后,好不容易怀上了还胎像不好,碰到我这样的主母,任谁都会想要争一争吧。”
      “母亲。”感念杨夫人当初的不易,景兰不由的将脸贴到了杨夫人的手臂上,仿佛想藉此安慰安慰杨夫人。
      “好在你外祖母果断睿智。”拍拍景兰的头,示意自己没事,杨夫人继续说道:“她及时将京娘送来了我们府里。京娘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只是因为家乡受灾不得已才卖身为奴的。京娘的美貌大家有目共睹,你父亲一见便已被迷住了。我早对你父亲死了心,因此干脆替他将京娘收了房、抬了姨娘。京娘果然没让你外祖母失望,那段时间你父亲确实对她颇为看重。京娘受你外祖母恩惠,时时刻刻记着劝说你父亲要敬重于我,虽然我不屑于你父亲的这种敬重,可是有了京娘,整个于府后院的局势却发生了变化。最起码,罗姨娘再也没有往常那番得意作态了。”
      “后来呢?”景兰追问道。
      “后来啊……”杨夫人抿了抿茶,淡淡的笑道,“后来你这个讨债鬼就出来了!”
      一时间房内的众人都轻轻的笑了。
      杨夫人接着说道:“所以,我心里是感念京娘的恩惠的。若是没有她,我想顺利的生下你恐怕也是要费一番周折。再后来,罗姨娘也生了,可惜没有如她所愿,也是个姐儿。有了你以后,我才知道,为母则强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不在乎你父亲的态度,可是却不能不保护你于府嫡小姐的地位。所以在我的刻意培养与打压下,薛姨娘、林姨娘越来越多的分去了你父亲的关注。罗姨娘最初还会用尽浑身解数去争去闹,可随着你父亲越来越冷漠的态度,她认看清了事实,这个世界上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她与你父亲的那点儿情分又怎么抵得过薛姨娘与林姨娘的青春貌美与时刻在侧呢?后面林姨娘又有了若松,她似乎这才明白,只要你父亲愿意,只要我想,这个于府的庶子只会越来越多。也因此,她这才放下身段,这么多年一直做小伏低的随侍在我跟前。”
      “所以母亲是感激林姨娘,所以才决定要抚养若松了。”景兰说道。
      “算是吧,我不仅感激她,也可怜她。身为女子,她这一生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她人已经去了,仅剩这点骨血我自是要好好替她看顾。”杨夫人说道。
      “母亲,景儿还有一事不明。父亲既然顾忌到若林哥哥所以不追究罗姨娘,为何又要将若松记成嫡子,若松若是成了嫡子,不是对若林哥哥的威胁更大了么,想必也会成为他二人的眼中钉了吧。父亲为什么不把若松交给薛姨娘抚养呢,您身子不好,她一直无所出且又得父亲喜爱,论理她不是最合适的人么?”景兰问道。
      杨夫人轻嗤一声:“景儿,你要记住,这世上的男子最是凉薄无情,永远也不要相信什么山盟海誓。在他们男子的心里,再深的情爱都比不上他们的前程、家族来的重要。所以,你父亲可以为了不让有可能继承门楣的庶长子留下污名而选择对自己心爱的妾氏的死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是不会将薛姨娘与她那点儿情谊放在眼中的。若松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也是替他打算好了一切。若林已经大了,都已经考取了功名,待若松长成,他早已羽翼丰满,若松即使是嫡子,兄弟二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冲突,既如此为何还要把若松交给薛姨娘让他依旧只是个庶子呢。”
      “倒也难为了父亲这一片慈父心肠了。”听了杨夫人的解释,景兰不无嘲讽的说道。
      杨夫人欣慰的摸摸景兰的脸庞,“景儿长大了,自然懂的也越多了。”
      说完,看看罗姨娘的院子,好笑的说道:“只怕你父亲的一片心思,有些人却未必懂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忆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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