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主脑尾随肿么破？！》缘尽尘落

94、第九十四章 失衡的善意

　　在双眼被恶念占满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相信世间有光明。
　　所以，哪怕被苏家当做工具，他也不曾有任何怨言。

　　只因为他不再在乎。

　　然而，当恶念在此肆意之时，冰冷的心却因为眼前之人，有了久违的波澜。

　　血液带走了身体的温度，雨夜之中，他撑着迷蒙的双眼，近乎痴迷地看着那双纯粹的双眼。

　　【你……是我的光吗？】

　　——感情线·苏晋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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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尼尔看着前面兴致勃勃的季修然，心神却忍不住有些飘忽。

　　也因此，尼尔没注意脚下有个松动的石块，正当他准备一脚踩上去的时候，旁边的祁禛利落地拉了一把这个迷糊的新人。

　　尼尔一个踉跄靠到了祁禛身上，虽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良好的维平人员素养让他用尽全力憋住了想要惊呼的冲动。

　　窝在尼尔头上的系统S9939好心地提醒道，[宿主，注意脚下。]

　　尼尔自然知道靠谱的前辈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戏弄自己，他看了眼刚刚差点踩到的石子，脸上才刚消下去的红晕又不禁浮起。

　　尼尔背后猛然一冷，连忙站稳了身子，[前辈，对不起我走神了。]

　　祁禛摇了摇头，[小心一点。]

　　尼尔张了张口，看着旁边完全看不出异样的祁禛，勉强压下了脸上的热意，又忍不住摸了下额头，不知道怎的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祁禛面上遵循着人设一直盯着季修然的背影，并在其时不时回头的时候回以微笑，但他也没有错过旁边尼尔的小动作。

　　脑海里好像又响起了玉和平的哭嚎声，以为尼尔是担心刚刚的走神会导致出错，好前辈祁禛自然要解决新人的各种疑难困惑。

　　[怎么了？]祁禛顿了顿，想到面前是有些迷糊的尼尔，说话不能太过简洁，[放心，刚刚哪怕摔倒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祁禛前辈，我没事，只是……]借着季修然发现了一处地方想要摆拍，尼尔看向了祁禛，[有些害怕。]

　　并不是害怕面前这哪怕白天也过分阴森的树林。
　　尽管前五个平行世界都是新人训练世界，但是该经历的灵异惊悚元素，尼尔一个都没有落下。

　　他真正害怕的，即将开始的剧情，以及即将面临的挑战。

　　祁禛心底叹了口气，哪怕玉和平的哭嚎声依旧回荡在脑海中，他也要谴责一下局长的冲动行事。

　　炮灰局神奇的架构使得尼尔跟在了祁禛的身边学习。

　　其实正常来说，像尼尔这种初入茅庐的小新手，应该是由中级维平人员来带领认识维平任务的操作，毕竟精英人员哪怕是接最为普通的任务，最低也是A级难度，也只有像祁禛这种全年无休的特殊存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领个B级任务当做是休假。。

　　新手本来就该从最低的任务开始，在最稳定、任务成功率80%以上的平行世界来进行上手熟悉。
　　像这种新手一出训练营就跟着S级歼灭人物、领着B级调查任务，来到任务成功率仅有50%甚至更低的平行世界，全局只有尼尔一个人。

　　所以害怕也在所难免。

　　如果换做是平时，作为炮灰局目前最靠谱的顶梁柱，祁禛肯定是领着B级任务带着小菜鸟尼尔去做任务。
　　但谁知时运不济，尼尔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主脑的捣乱，又加上维平总局明文规定，走出训练营的新手维平人员必须要在三个星际天内进入平行世界，这才导致了尼尔提前享受了B级任务。

　　这也是玉和平哭嚎的最主要原因。
　　但比起跟着另外两位单独行动能力爆表，但精神完全不正常的精英人员，无法进入平行世界的玉局长只能一边叮嘱着尼尔跟紧祁禛，一边哭着让祁禛一定要爱护好炮灰局的新鲜花骨朵。

　　[害怕很正常。]尼尔是个心思单纯的新人，祁禛的话语也尽力地柔和起来，[但永远都不要忘记，你是一位维平人员。]

　　[尼尔，你要记住，不是所有的平行世界都欢迎维平人员。]

　　祁禛拍了拍尼尔的肩膀，面上是让发呆的小伙计跟上朝着他俩招手的季修然，但尼尔却是能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些许胀痛——出乎意料的，祁禛这一手仅是用了些许力度。

　　[只有觉察到变动的、需要寻求帮助的平行世界，才会允许维平人员的进入。]

　　所以，哪怕没有破坏者的存在，只要有维平人员所在的平行世界，三线本身就存在着变动的危险。

　　一时害怕不过是面对平行世界的陌生，但如果一直害怕，那便是对自己本身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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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修然扶着一旁的树干，忍不住喘了口气，“这山我看着也不高啊，怎么爬着就这么累呢？”

　　明明从杂货店出发的时候，他还往背包里塞多几瓶水，担心等等会太热，结果进到山里面，别说热了，反而凉爽的过分，吓得他当时就回头问老板要不要回去拿多一件外套。

　　毕竟让老板带他来苗山就已经是厚着脸皮了，相处以来就没见老板脸上有一点血色的他，非常担心山上的凉风会不会吹倒老板。

　　然后在被老板看似纤细，实则强有力的一推前进，季修然再也不敢怀疑老板的虚弱了。

　　特别是看到脸上是没血色，但也一滴汗都没出的老板，季修然差点没流下自卑的泪水。

　　明明他每天都有坚持锻炼啊，怎么会比老板还弱呢！

　　同样喘着粗气的尼尔也是一脸佩服地看着扮演着老板的祁禛。

　　看着双眼发亮的尼尔，祁禛……祁禛已经放弃和尼尔解释了。

　　说实话，三人行里面，除去先天灵体季修然，普通人伙计尼尔，体质最虚的是杂货店老板——陶文轩。

　　这是一个恶念萌生邪崇的玄学世界。而炮灰角色——杂货店老板陶文轩身上便是残存着封印。

　　也是因为这个封印，祁禛所扮演的角色是全文最重要的炮灰，也是结局惨不忍睹的凄惨炮灰。

　　这次上山到达庙山公墓，是主角受季修然与主角攻苏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但却不是正式的见面。

　　原文中，季修然在公墓才踩点的时候，曾遇到过一阵狂风，吓得他当即查看了天气预报，发现既然是雨季将至，才含泪收拾东西准备下山。而这大风便是另一边苏晋与邪崇大战时所产生的。

　　季修然因为体内灵体封印，还未完全踏入玄学的世界，自然也没能发现不远处的战斗，而与苏晋颤抖的邪崇却因为季修然不经意泄露的灵气而狂性大发，再加上还有老板陶文轩体内能与苏晋体内恶念产生共鸣的邪崇封印，才导致了主角攻因气息不稳而深受重伤，哪怕打败了邪崇，也晕倒在了深巷里。

　　误以为是季修然陷害了自己的苏晋，便是在这一刻注意起这个看上去毫无能力的“普通人”，后在身形中沉醉在了季修然的双眼中。

　　为了确保这一个剧情的正确发展，祁禛和庄绍这对临时搭档在出发前兵分两路。

　　祁禛负责季修然的剧情线，扮演着苏家老祖的庄绍则暗中观察主角攻苏晋，并保证其剧情线的正常进行。

　　两方行动，确保季修然和苏晋可以正常在公墓上会面，完成攻受的初次会面。

　　[所以你就这很狠心地让我在一边看着你和别人相亲相爱吗？]远处的某人委屈地叹了一口气，[祁禛，你真的是太伤我的心了。]

　　祁禛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在尼尔面前的温和，[是吗。那正是太好了。]

　　听着那冷漠的话，庄绍故作坚强，[但你放心，哪怕你这么冷漠，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早已经习惯了庄绍的做作的祁禛不作任何评价，冷酷无情地无视了他的所有表演。

　　[庄绍，苏晋到哪里了？]

　　[真是冷酷啊。]庄绍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是哪怕话语中有多伤心委屈，他眼里也没有沾染任何的情绪，看着底下追赶着邪崇的苏晋，眼里是令人胆寒的冷漠，[祁禛，我们好歹也分开十个小时了，你也不向我问问好吗？]

　　十个小时里，单方面无视了庄绍发来的各种信息的祁禛不为所动，[说重点。]

　　[好好好，别生气。]庄绍知道，再扯下去祁禛一定会直接切断精神链接，后续也不会再接受任何的链接，只能按着祁禛的意思说道，[放心，苏晋已经到苗山镇了。]

　　祁禛抬手按了按胸口，如庄绍所说，越来越近的苏晋和他体内的恶念，已经开始牵引着这具身体内的封印了。

　　而祁禛三人眼前，也在他的带领之下，走出了阴森的树林，来到了哪怕万里无云、晴空万里，却依旧显得有些昏暗的公墓前。

　　[很好。]祁禛放下手，[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问题。]

　　想着庄绍最近表现的不正经，祁禛还是在精神链接上提醒道，[我这里会引导季修然走到剧情地点，你继续盯着苏晋，以防意外。]

　　他们在明，破坏者在暗，哪怕是他们两个，也不知道破坏者会在何时出现，或者又布下了什么局。

　　像把季修然提前引导到了杂货店前，就已经是对他们维平人员最大的挑衅了。

　　[祁禛。]

　　少见庄绍这么正经的话语，祁禛脚下一顿，[怎么了？]

　　祁禛没立刻听到庄绍的回答，就在祁禛以为庄绍又是做弄他的时候，他才开口，[你不申请系统代理吗？]

　　系统代理——即由既定的数据暂定性接替剧情人物的身体，也被维平人员们戏称为身体代理AI或是痛觉屏蔽神器。

　　除去那些和平平淡的世界，重要剧情人物一般都会遇到重大的打击，包括并不限于身体、精神等的伤害。

　　尽管系统商店上有销售痛觉屏蔽药剂等，但是往往效果越好的药剂价格越昂贵，最有用的痛觉屏蔽能够屏蔽包括灵魂等的所有伤害，但价格高达一个A-级评价获得的积分。

　　新一代的维平人员主张人权，针对那些没有多余积分购买痛觉屏蔽的维平人员，便是设立了所谓的系统代理，可以根据需求向上级提交申请，审核通过后便能在有限的时间内使用对应的功能，当然也会收取一定的费用，但比起商店内的药剂，除去手续繁琐外，是大部分维平人员最喜欢的功能，没有之一。

　　而这里的上级，指的是主脑。

　　庄绍知道祁禛手上手握巨额积分，但是祁禛的R型系统没有系统功能，自然也不存在购买药剂的能力。

　　如果换做其他人，庄绍手上早就已经收到了长达万字的哭诉申请，但是截至目前，包括刻意查找的过去的资料，庄绍没有收到过来自祁禛的一封申请。

　　杂货店老板陶文轩这一剧情人物为什么会落到炮灰局的手上？
　　除去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结局，还有在剧情开始后，那无法避免的，深入灵魂的痛苦。

　　没有一个维平人员敢碰触来自灵魂的攻击，在平行世界中，灵魂受到任何剧情外的攻击的维平人员，系统都会第一时间将警报发回给总局的同时，强制中级及以下所有维平人员退出当前世界。

　　而R型系统所拥有的的真实体验是百分百。
　　陶文轩受到的灵魂上的折磨，是重要的剧情线，是不可避免的伤害。

　　[不需要。]
　　祁禛没有任何犹豫，接着那不可见的一顿，迈开了脚步。

　　庄绍的手停在了确认键上——通常，系统代理申请需要主脑的同意，主脑没有能力越权开启这项功能，但如果能得到本人同意，主脑也能免去书面申请直接启动代理。

　　没有祁禛的同意，庄绍哪怕按下了确认键也是白费功夫，[……你确定？]

　　[确定。]免得庄绍继续废话，祁禛补充了句，[习惯了。]

　　[不然，你以为我三十年前，是怎么存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