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主脑尾随肿么破？！》缘尽尘落

91、第九十一章 失衡的善恶

　　季修然是一个自由摄影师。

　　但可惜，他还不能靠着自己的摄影技术养活自己，同时作为大学生的他目前只能含恨一边打工，一边拍下一个又一个自己喜欢的景色。

　　季修然眼中一亮，立刻举起自己的宝贝按下快门，将眼前的一幕定格下来。

　　咔擦——

　　快门按下的声音在这僻静的角落尤为响亮，不过是出来倒个垃圾的男子闻声转头，看向了不请自来的季修然。

　　“啊……那个你好啊……我不是什么偷拍狂，那啥，我是个摄影师！专门来取景的！”

　　急于抓拍各种瞬间的季修然不只一次被人误会并被骂的狗血淋头，下意识便解释着自己的来意。

　　“我觉得你刚刚简直要和周围融为一体，那种无法抵挡的神秘感简直是让我着迷！”季修然说着说着，就沉浸在了刚刚自己看到的意境之中，“无论是这种阴暗的光线还是折射进来的昏暗光晕，甚至是你头顶上那一闪一闪的就灯泡，还有不远处堆积而成的垃圾山……哎哎哎哎哎英雄放过我的心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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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破旧的杂货店迎来了清晨的第一位客人，季修然坐在摇晃的木椅上，有些拘束地缩着身子，脸上带着点激动过来的羞涩红晕。

　　他的宝贝心肝被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旁边是祁禛刚刚递来的一支矿泉水，里面的水已经被季修然喝了一半。

　　祁禛安抚好了被刚刚的动静惊动，差点就掏出武器出来的尼尔——这孩子昨天终于是时限前憋出了长达一万字的自我检讨后，晚上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硬是熬到凌晨三点又写了一份未来注意事项计划表——这才下楼会见这位不知为何比剧情线提前近乎两天出现在这里的主角受。

　　并不知道自己没走剧情线的原著人物季修然总算等来了祁禛，连忙站了起来。

　　“那个老板刚刚真的是对不起啊，我这人一激动起来就什么都不注意了……”

　　祁禛摇了摇头，示意季修然可以坐下来说。

　　季修然坐下后，不禁又看向自己的单反，神色有些黯然。

　　明明找到了个这么好的地方，还看到了一副好构图，怎么自己就拍不下自己想要的照片呢……

　　想到单反里那一张黑成一片、勉强能看出人影的照片，季修然想删掉，却又隐隐觉得可惜。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符合心意的画面了……

　　祁禛看着季修然变来变去的神色，知道这人是陷入了主角的惯性发呆之中，也没客气，敲敲桌面叫醒对面的人。

　　祁禛，[S大学生？]

　　季修然惊讶，“老板你怎么知道的？我这还没自我介绍呢。”

　　祁禛没有卖关子，把季修然刚刚因为过于紧张心肝宝贝而掉落的学生卡递给了他。

　　季修然连忙接过，“啊我的卡，老板谢谢你啊，不然我又得给十块钱去补办一张卡了。”

　　祁禛又在纸上写到，[来这里取材？]

　　作为主角受的季修然是个热爱摄影的在校大学生，虽然有着好装备和一颗热忱的心，但是无奈看着白净的季修然热爱暗黑系，别人摄影师拍着阳光明媚的大草原或是公园，他就喜欢钻进巷子深处或者夜黑风高去抓拍阴暗角落。

　　美曰：神秘感。

　　谁能想到拥有着至纯灵体的季修然竟然是这么个热衷暗黑的人物。

　　原著之中，季修然之所以会出现在祁禛的杂货店，也是因为想着去旁边苗山的公墓上取景，却因为路上干粮准备不足，才转来苗山山脚旁的这个小镇上。

　　而又因为杂货店并不在繁华地段，这才让直达苗山又下来的季修然第一个遇上。

　　本来，趁着国庆节打算在这里呆上三四天的季修然已经准备好了帐篷打算在山上过夜，但后面因为天气预报的暴雨天气，只能含恨结束自己的取景之旅，到了小镇里的旅馆住了下来。

　　这才有机会遇上倒是来小镇因剿灭邪祟而意外重伤的主角攻苏晋。

　　这是原著中攻受相遇的剧情线。

　　结果现在，国庆假期还没开始，季修然不惜逃课提前两天到了这里，而且还有别于原著中到达小镇的中午时段，在清晨六点就到达了小镇，而且还目标明确地来到杂货店附近……

　　这个剧情破坏者，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嚣张啊。

　　尽管原著人物并非一定按照剧情线来走，特别是在他们这些维平人员介入之后，顶着维平称号的他们甚至是其中一个变动因素，但是这种不合常理的变动，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直接或间接介入。

　　虽然大学生课程自由，但是一旦被抓到了逃课，保不准平时分得被扣一大截，进而导致挂科。

　　祁禛记得，这两天季修然分别有一门必修课，以及选修课，必修课因为是阶梯教室教学，紧急时候还能逃一逃，但是遇上小教室的选修课，再加上一个爱点名爱提问的讲师……真逃课，那就是做好挂科的节奏了。

　　现在，逃了必修课还逃了必死选修课的季修然站在了这里，脸上还没有任何的忐忑，说明是做好了请假才过来的。

　　所以，季修然是听到了什么，才下定决心去走手续繁琐的请假程序呢？

　　破坏者在暗，维平人员只要不主动暴露，同样也在暗处，他们同样潜伏在剧情任务的身边，按理来说，不会做出任何暴露自己的事情来。

　　所以，哪怕想要赶紧揪出那个公然挑衅的破坏者，祁禛也要按着人物性格，一步步来。

　　季修然点了点头，“老板你也看到了，我倾向那种昏暗的色调，特别是老板你刚刚……好吧我不说。”

　　并不像听季修然怎样去夸奖刚刚的“盛世美景”的祁禛放下做安静的手势，然后写到，[苗山公墓？]

　　季修然用力点头，神情向往，“我可是打听过了，苗山公墓幽魂事件，墓碑后燃烧的磷火，夜深人静时的惨叫声，无风自动的树林……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在那里拍到我想要的照片！”

　　S大的摄影部最近在举行一场摄影比赛，季修然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拍出参加比赛的最好照片。

　　不过，看过原著的祁禛知道，季修然的维纳斯根本就不在那闻风丧胆的公墓里，而是藏在了雨幕下巷子里那一片血水上。

　　脑中划过道道思绪，大早起来的祁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精神损伤带来的视力衰弱让他连季修然的脸都没看清楚。

　　季修然误会了祁禛的动作，往后缩了缩，“那个，老板，我是不是太吵……说得太快了？”

　　从祁禛纸上知道可以通过唇语正常沟通，季修然才会这么快就能放松下来谈天说地，而祁禛过于自然的表现也完全看不出他是个聋哑人。

　　唯有此时祁禛流露出的那一点疲倦，才让季修然意识到，面前人并非是个健全之人。

　　祁禛摇头，[不快，不吵，挺好。]

　　这具身体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聋哑人，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他再也听不到凡间的声音，唯有附着灵力气息的声波才能被他听入。

　　作为天生灵体，哪怕因为早年被高人封印保得二十年的安生，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封印逐渐衰弱导致的灵力外泄，使得附着了灵力的声音可以轻易被听入。

　　这也是原著中老板主动接触季修然的原因。

　　深层原因季修然不知晓，循着老板人设的祁禛也不会费口舌解释，便是给出简单的六字解释，还怕季修然觉得太冷漠，脸上还挂着抹温暖的笑容。

　　老板的常客或许因为他脸上难得的笑容而受到惊吓，但不了解老板的季修然只觉得一派淡然的老板挂上这抹笑容后，心中宛若被针扎了一下，刺痛过后只留一片酸楚。

　　也不知季修然是怎样理解祁禛的话，他猛地一怔，深呼吸一口气，慎重地说出了自己的重大决定，“老板，你还缺员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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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

　　[……祁禛，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破坏者啊。]

　　面前的尼尔被这一发展吓得一脸惨白，控制不住自己的尖叫声，被眼疾手快的系统一个膨胀塞住了狰狞的大嘴。

　　旁边的主脑窝在躺椅上，撑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祁禛，眼中的戏谑根本就掩盖不住。

　　安抚住任务刚开没两天就接连收到剧情打击的小萌新，告诉他照常行动并把他赶下去会一会下面的短工后，祁禛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忍不住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别说尼尔惊讶到失色了，饶是祁禛也没想到季修然会来这么一出。

　　这位主角受到底是经过怎样的脑补之后觉得他是寂寞孤单需要人来陪？

　　虽然不知道前因，但是听到季修然的问话，早就把季修然研究透的祁禛已经猜出了这位突然善心泛滥的主角受的想法。

　　如之前所说的，原著人物所做出来的任何脱离剧情的举动都不会视为违规——这是智力型破坏者经常插足的BUG，也是上上个世界被庄绍拿来坑祁禛的一个漏洞。

　　面对季修然这种突发奇想，遵循人设的祁禛根本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毕竟原著中的老板在阔别十年再次听到人声之后，可是差点连铺子都不要就想跟着主角受一起回城市。

　　于是，杂货店就多了个面目清秀的大学生短工。

　　祁禛的惊讶也只有一瞬间，早在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破坏者后，他就料到了会有超出剧情之外的发展，只是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还没两天，就被他给遇上了。

　　[……你有什么想法。]平复心情，祁禛转身看向庄绍。

　　[有一个想法。]庄绍坐直身子，[这个破坏者恐怕对你有意思。]

　　说着轻佻的话，庄绍的眼中却划过一道寒光。

　　[我不觉得。]祁禛没难为自己，坐在了离庄绍稍远的床铺上，反正他们是精神交流，远一点也不影响交流，[也不现实。]

　　破坏者对于平行世界有着令人费解的高贵感，仍旧沿用着旧时代的想法，把平行世界的人看做是任人宰割的纸面人。

　　说一个破坏者对平行世界的原著人物产生感情，这简直是个类似一个人类爱上了一只蟑螂的笑话。

　　但如果换成被维平人员扮演的剧情人物，那就另当别论。

　　但，今天是他们这批维平人员进入平行世界的第二天，也是祁禛扮演老板的第二天，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来历，并且介入并影响主角受，从而导致他在没见到老板之前就产生感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次的对手，或者是破坏者，是否是掌握了他们维平总局不曾得知的技术或者能力呢……

　　但如果真如最坏的打算，破坏者真的知晓了他的身份，那么又为什么不来杀了他呢？

　　只要察觉身份，无论是维平人员还是破坏者，都有着抹灭精神、初始原著人物的技术，这也是维平总局三番五次要求维平人员遵守人设的原因。

　　而且，以祁禛对破坏者的了解以及与此世界规则的情报交流，破坏者尚且还没有这样逆天的能力。

　　所以，祁禛更倾向是这个破坏者正在全方面地以春风细雨般的细微改变破坏着剧情线。

　　但为什么他会挑中老板或者说是这个小镇？仅仅是因为这里是主角攻受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吗？

　　祁禛不禁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但作为主脑的庄绍，比他任性得多。

　　“我不觉得。”庄绍坐到了祁禛的身边，以身高优势俯视着祁禛的头顶，“这个破坏者，就是冲着你来的。”

　　[证据呢。]对于庄绍的亲近，祁禛的反应是默默地挪开几个身位，远离这个污染源。

　　“你姑且可以理解为是我的直觉。”

　　[……醒醒你的直觉没有女人的第六感准。]

　　例行吐槽完庄绍的不正经，但祁禛心里也不免留了个心眼。

　　如果真如庄绍所说，造成这一情况的，到底是破坏者那里掌握了超前技术，还是因为……是他的到来？

　　如果是前者，那最多是新的困难，但一旦是后者……

　　祁禛眼神一闪。

　　这好不容易平静了六十年的局面，又要被打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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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有的光芒透过墙上的破洞进入昏暗的屋内，却照不亮房中人的表情。

　　他亲吻着戒指上的宝石，虔诚得如同在亲吻着心中神祗的裙角。

　　朦胧的双眼黯淡无光，却执着地看着那点光芒，眺望着那触手可及的神。

　　“吾神，您可喜欢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