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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番外、从前有座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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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座山,还有一个小道士。
小道士从小住在山脚下,天天绕山而行,跋涉千万里。
终于有一天小道士暗下决心,有生之年必要登山一望。
这一晃就是几十年。
小道士修炼成了老道士,因缘际会收了三五个徒弟。不再是孑然一身的老道士心想,他可以云游四海,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可小徒儿们尚在长身体,必须睡得好。
傅家师弟同寻右回忆起陈年旧事,师父所言他不敢全信,但他老人家说得最多的便是上面这一段。
俗话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可他师父不是好汉是道士,最爱提占山为道的故事。
占就占吧,他还给山取了个名字,叫“灵”。并非天灵地杰的意思,而是山的那头原来有一排灵墓。
老道士在山上开道门之后,将半边有灵墓的地方设作入门修炼的第一关。但凡灵山弟子必不惧鬼怪,镇宅收妖,喝酒吃肉咳咳,后半句没有。
老道士的首徒大毛,人长得一表人才,若非当年老道士一时顺手牵过流民中的毛头小子,大毛恐怕不会同意认老道士为师。
幽冥回忆起儿时失足,离开灵山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老道士的第二个徒弟寻右,闷葫芦一枚,天资聪颖,入道极快。自打大毛离开,全灵山就属二徒弟道术最高。
此后陆陆续续又捡过一些孩子,灵山上嬉笑玩闹的时光仿佛仍在眼前。
关于傅家少爷,老道士表示这是个意外。
尽管其他孩子捡来的那刻都像是意外。
总之不经意间答应了傅家老爷夫人,将小小少爷养在了身边。其实也不算他养,傅小少爷主要跟在大毛和二徒屁股后面,倒也有趣。
大毛心思活络,时常逗得傅家少爷面红耳赤、跳脚反抗,然后以道术修为完胜镇压。此时二徒弟寻右就像间歇失忆似的,充耳不闻,举目不见。
年复一年,徒儿们长成了迥异的道士。
寻右道长的盛名甚至盖过了老道士,而大毛换了身份,在人妖两面混得风生水起。傅家少爷衣破还乡,瞬间含回金勺匙,乍看像是醉心风水的纨绔子弟。
三兄弟陆续下灵山之后,关系并未断却,相反时不时能撞见那么三两回。
寻右的道铃向来干干净净,这日聚首,幽冥眼尖地发现铃上多了一根红绳。成色不算全新,而身后妖不在,幽冥马上猜到原主。这才忽觉当时一句玩笑话,如今成了真。
前师弟稀罕的红绳精,现在只剩下红绳,以及记忆里有滋有味的相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