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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赴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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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景灵将加了黄连的药汁端给张良喝的时候,后者苦着脸一饮而尽。景灵看着空碗心满意足,“子房啊,以后你要是再受伤呢,就再追加一颗黄连。”
张良舔舔唇,“如果灵儿愿意同甘共苦喂我,就是剧毒我也甘之如饴。”还在同甘共苦上特地加重了音。
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痞样,景灵二话不说,两只手分别将他两边脸颊使劲捏了一番,也学着他摆出一副痞样,“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副皮囊倒是不错,细腻的很。”
张良被调戏也依旧云淡风轻,反握住景灵的手,“喜欢就好,以后有的是时间让夫人摸,哪里都行。”
“你!”当真是无赖无敌了。
两人又调笑了一番,张良忽道,“夫人容禀,阿淑说她想明白了,邀我明日过去赴约,算是赔礼。”
“想去就去,不用跟我汇报的,”景灵总觉得那个阿淑对张良执念颇深,哪能这么容易放弃,“你自己小心点,别着了她的道,搞不好啊,她对你下迷>o<药,”刚说出口又后悔了,她这么妄自揣摩,张良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我这么说她你会不高兴吗?”
“怎会,只有我们两人,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你若不高兴,我便不去。”
“你当真这么听我话?”景灵见他一脸真诚,“去呗,说清楚了也好,让她断了对你的肖想,那个我,我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灵儿你总算开始不放心我了,”张良似乎很高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景灵一头雾水,“不放心你?何解?”
“之前你一直宽宏大量,子房都差点以为你不在意我了。”
景灵觉得这人思维跟别人不一样,后来她才明白,这种不放心恰恰是在乎他的表现,就好比吃醋是因为喜欢才会产生的情绪。
“不是担心她对我图谋不轨吗,你就躲在暗处保护我,这样子房就能安心赴约了。”
……
第二天景灵尾随张良到了阿淑的住处,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而屋内两人有吃有喝的,景灵却只能躺在屋顶上嘴里叼着野草望天长叹——好饿好想吃啊。
屋内
“子房哥哥,这是自家酿的麦酒,你尝尝。”阿淑甜甜糯糯地起身想帮张良倒满。后者并不领情,“我自己来。”
阿淑泫然欲泣,“阿淑答应你,不会阻止你跟灵姐姐的,你为何还这般冷淡。”
因为我就在你们上边看着呢!景灵颇为得意,心里说道。
见张良不搭理,阿淑无奈笑笑,举起酒觞,“这杯,阿淑祝你们长长久久。”
张良点头道谢,喝了酒以后,随意吃了点想要离开,却见阿淑突然握住他的手,“子房哥哥,只要能陪着你,我不介意名分。”
屋顶上的景灵突然坐起来,这话她可不爱听了。
此时张良身体有些发热,他发觉了不对劲,深吸一口气,“你在酒里下药。”
下药!?景灵咬断野草,居然还真被她说中了!这个女人果然有手段有胆量,敢爱敢做,哼。
“只要成了你的人,你一定不会对我弃之不顾。”阿淑开始拉扯彼此的衣衫。
张良推开她,自己也踉跄了几步,眼中满是失望,“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阿淑了。”说完用凌虚在自己受伤割了一下手掌以保持清醒。
“我做这些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啊,子房哥哥。”阿淑从地上狼狈爬起。
景灵从屋顶翻身而下,“不要把你这种卑微的占有说成爱。”
她拎起阿淑的衣襟,啪一记耳光打的阿淑一下懵了,反应过来的阿淑目光狰狞,“你怎么在这?!”
啪又是一耳光,“这下两边对称了。”
“你一个卑贱的烟花女竟敢打我!”
景灵揉了揉发痛的手心,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有多高尚?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你在韩国的出身再高贵,那也是曾经了,没有子房,在秦国你只能乞讨,不过想必你能歌善舞去烟花之地也能混得不错,或者嫁个达官贵人,当然你可以选择等死。”
这番言辞犀利无一不戳中阿淑痛处,她无言反驳,捂着脸嘤嘤啜泣,不甘心地瞪着景灵,“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景灵冷笑,“我再坏也不会对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如果子房真的跟你发生了什么,最难过的是他自己,男女之情确实让人憧憬,可人生并非只剩爱情,你不懂爱,实在可怜。”
“不要你可怜!你杀了我吧,我没脸见人了。”阿淑歇斯底里朝她哭喊。景灵见张良情况越发不对,扬手将阿淑打昏,“不懂爱也不懂生命,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却不敢靠近张良,怕惹得他更难受,“你怎么样,撑得住吗?”
“药性不大,一会就没事了,不过灵儿料事如神,子房甘拜下风。”张良脸上出了不少汗,他席地而坐随手扯了扯衣襟。
这种时候还说笑,景灵白他一眼,取出一颗丹药,“这是赤练给我的解毒丹,你吃下去看看会不会好点。”
“这是上等的解毒丹,阿淑下的不是毒,你留着以后或许有用,”张良摇摇头,“灵儿离我远点。”
刚才景灵白他一眼的时候,张良反而觉得带着点妩媚般的风情万种,顿时觉得更热了。
“那要不要泡点冷水呢。”景灵说罢想去外面打水却被张良叫住,“我怕着凉了灵儿又喂我黄连。”
景灵找了个离他远些的地儿坐下,正想着说些好让他分散心思,不至于太难受,却听张良开口,“灵儿,祖父在有些事情上确实顽固了些,加上阿淑的父亲是他一手提拔栽培的,所以才撮合我们。”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景灵调侃了句,自己又开始伤感起来,“以前我从来不在意自己出身,日子过得开心就好,阿淑虽然很讨厌,可我觉得她说的门当户对好像也有些道理,你想嘛,要是娶了一个出身风尘的姑娘,会被世人诟病不说,小圣贤庄的伏念也要反对的吧,还有你祖父他泉下有知,会不会对你大失所望。”
“哎,说到底都是我身上的枷锁太重了,”张良又用凌虚朝掌心割了一刀,“我们的事,还是我们自己做主好。”
“好好好,你别激动,”景灵见他手又开始流血,十分着急。张良笑着摇头,“不用担心,你这么容易害羞,必然守礼的,我不要你为难,这点不适,子房还是忍得的。只一点,以后莫要再妄自菲薄,也莫要多思,只要我们知道彼此的心意,何必在意旁的人。”
听到他这番肺腑之言,景灵顿觉百感交集,眼泪不自觉的流下,“子房,我欠你的情好像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忍住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知道就好,来日方长,慢慢还,这么多血总算没白流。”张良一副朽木总算开花的样子。
“子房,那我们挑个好日子把亲成了吧。”景灵红着脸扭捏地说,主要是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一个姑娘家主动提这事。
而张良看到她这娇羞样儿,好不容平息的内火就这么又被撩上来了,真是要命,“灵儿,去准备冷水,或者就跟你刚才打阿淑那样把我打晕,下手重一点。”
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