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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琼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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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精心调养,伤总算好得七七八八,景灵之前觉得住在张良房间不妥,而后者说近来李斯可能会派人监视小圣贤庄,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轻易挪动。通常都是张良跟颜路俩人秉烛夜谈到很晚才会回房,而他也很守礼地在外间休息。
背上结痂的伤口难免发痒,景灵忍不住想去碰,用手抓她是不敢,只好轻轻按压。
而刚进门的张良见状赶紧上去按住她的手,让她趴在床上,“痒的时候不要用手碰,我有办法。”
其实之前换药的时候也是大半个后背露在他面前,可景灵还是觉得膈应,尤其是他那略带凉意的指尖掠过肌肤的时候,她有种酥麻的感觉,而要命的是,她居然挺喜欢这种感觉。
就在景灵浮想联翩的时候,张良已经轻褪了她的衣衫,在背上敷了不知道什么药膏,非常凉爽。
擦完药,张良浅笑,将药瓶递给景灵,“是二师兄研制的百草生肌膏,我拿来借花献佛了。”
借什么花献什么佛,景灵轻咳,“我说,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说下,还有,别动不动就把我按在床榻上,呃,拽我衣服。”本来景灵想说的是别扒她衣服,可是一想,太粗俗,不妥,赶紧换成了拽。
张良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很快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在床上歇了这么多天,明天我们出去吧。”
一听到可以出去活动筋骨,景灵眼睛发亮,可是一想到前几天放火烧相国府的事,“我要不要易个容什么的,虽说那天秦兵没看到我的脸,可大司命她,对了,”景灵郑重地注视着张良,“你还记得当初娘留给我的那个包袱里,有一册,呃,那个卷轴吗。”
张良很快反应过来,直白地回她,“你说的可是那画着男女欢好的卷轴?”
……
她知道他偷看过,可是就不能婉转点吗,算了,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对,就是那个,那是记录阴阳咒术的卷轴,正是如今那些阴阳家的人费尽心思寻找的东西,娘亲就是因为这个才…”
张良皱眉,“阴阳咒术不是因为其过于阴毒而被禁止修炼了吗,如此说来,此物实在烫手。”
“可笑的是,那卷轴是假的。”
张良一震,随即摇头笑笑,“好个虚晃一招。”
“如果他们查出我手中有记载阴阳咒术的卷轴,日后都不得安宁了。”景灵叹气,张良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呢。”
“倒不是害怕,只是——唔——”还没说完就被张良捂住嘴道,“所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子房很高兴灵儿跟我分享这么重要的秘密。”
景灵忽觉手腕上一凉,她一看,一只色泽通透的细镯被他给带上了,虽然很好看,可她上次拿了他的梅花簪,这次再拿玉镯子,总觉得都是男女之间那啥的信物,这样不合适,“这回报,太贵重了。”作势要摘下镯子,被张良按住,“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什么叫不怕无赖会武功,就怕无赖有文化,她算是见识了。
“这是前几日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的,适合女孩子用,左右放着也是闲置。”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景灵无从反驳,只好收下了,自上次收了梅花簪后她就寻思给他个回礼,这下这个想法更坚定了。
第二日景灵穿着一身男装与张良一同去丁胖子的有间客栈附近探听消息,“总觉得有间客栈的暴露很蹊跷啊。”
张良刚想说话就身形一顿,“我们往回走,快。”
“怎么,遇到什么人了?”景灵闻言立刻警惕起来。
“张三先生~人家在这呢~~”
景灵循声望去,一个头戴大红花手中拿着面具的健硕女子正朝这边滚来,“喂,她在叫你诶,你干嘛要走。”
张良扯着她的袖子,“快走,一会告诉你。”
难得见他这般着急的样子,景灵幸灾乐祸起来,“该不是你惹的风流桃花债吧。”
说话间,那健硕女子已经到了他们面前,“哎呦,张三先生,好久不见,人家好想你啊。”
景灵觉得眼前这女子虽然声音造作,不过胆子却很大,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露自己的这种想法。
张良见逃不开,揉揉额头,只好寒暄,“公孙先生,子房有礼了。”
景灵也赶紧站到张良侧后方,学着他的样子对她作揖。
公孙玲珑摇了摇手中的面具,“今日既有空巧遇张三先生,不如我们去喝喝茶聊聊天如何呀。”
景灵不厚道地笑了,这无赖也有苦恼的时候,而她一笑,公孙玲珑就发现了,“哟,这位兄台,是张三先生的弟子吧,长得可真是俊俏。”
……
左一阵嘘寒右一阵问暖,总算摆脱了公孙玲珑,张良长叹一声,景灵捅了捅他的手臂,“这世上总算有你苦手的人了。”
张良打量了她一番,“灵儿,下回还是不要扮成男子了。”这样以后遇到麻烦的人就把灵儿拉出来做挡箭牌也不错。
“为什么啊,男装方便还能掩人耳目。”
面对她的疑问,张良笑而不答,转移了话题,“你适才说有间客栈暴露的蹊跷,想必就是公孙玲珑的功劳。”
景灵大惊,“真是难以置信,我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爱慕你,那以后看见她要防着点。”
“被这样非凡的女子爱慕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她虽然健硕了点,声音矫情了点,可是性子很坦率,敢爱敢说,”如果换了她,遇到喜欢的男子,肯定做不到这么大胆直率,“如果她没这么作,你会不会考虑?”
张良露出危险的笑容,“没有如果,你再说这些,我就要罚你了哦。”
景灵听到罚这个字抖了下,经过上次喂药事件以及之后的一系列事,她觉得这无赖是没下限的,懦懦道,“你说过不欺负我的。”
“这镯子很适合你,跟头上的梅花簪很相衬。”张良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是吗,不过簪子确实不错,一点也不女气,所以男装的时候戴也不会突兀,不过你倒是对穿衣打扮挺有研究嘛。”她一直以为男人们普遍都粗枝大叶来着。
“灵儿天生丽质,孤芳自赏岂不可惜了。”
虽然是夸奖的话,可怎么听着总觉得被调戏了,好在景灵也习惯他的无赖属性了,路过一个发饰摊,拉住他,挑起一根发带,“这个不错。”刚好作为发簪和手镯的还礼。
张良不说好也不说坏,只是直勾勾看着她。景灵一阵心虚,觉得他仿佛在说,我送你的东西这么好,你居然送这么差的。
“发带确实该换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原来的样式,你手中的着实太浮夸。”
景灵看了看他头上的紫色发带,又看了看手中红的辣眼睛的粗布带,确实就跟公孙玲珑头上的大红花一样夸张。然而她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跟他头上相仿的。
张良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风轻云淡地笑道,“如此,灵儿就亲手为我做一条吧。”
景灵被他笑得晃眼睛,也不知道是如何答应的。
而当她拿起很多很多年不曾碰过的女红时,不禁怨念,到底谁是谁的小厮了!怎么那会就满口应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