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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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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灵觉得自己运气真差,快要问出点什么了,怎么少司命就出现了,这下好了,没戏了,只能尽快摆脱她们,“你们当这是押送犯人呢!星魂大人那边我自会交差,不奉陪了。”
“我看你是心虚了吧,想跑,看你往哪逃。”大司命又发动骷髅手印,这次速度比之前都快,景灵勉强施术抵挡,却晚了一步,左肩被灼热的温度烫到了。
幸好她刚才偏了身子闪得快,不然此刻被灼到的就是心脏了,还没喘口气,少司命的叶刃就这么飞过来,还不止一片,景灵从地上竖起一面土壁,注了内力的叶子如利刃般,蹭蹭蹭地刺入土壁内,入土三分。
既然逃不掉,那就拼命吧,最好不过两败俱伤,最坏不过一死。
此时天空突然飞过一只巨大的白鸟,突然朝她们俯冲下来,趁着大司命后退,白凤一把将景灵拉上白鸟,说是拉,其实景灵几乎是被拽着丢上去的,刚好之前被灼伤的左肩碰到了鸟背上,疼得她差点叫出来,而白鸟立刻飞高,景灵勉强坐起来的时候,就见少司命在远处的树上,双手发动飞花流的招数,她刚想叫白凤,却发现那人在朝大司命丢羽刃防止她追上来。
之前地上御土方便,而空中会更加耗费内力,挡住了一波树叶攻击,第二波又立马攻来,景灵下意识想躲,可她要是躲了,那白鸟就要被打到了,想到这里,她心一横,她学着少司命的招数,聚土为刃,将刃直直朝她站的地方飞去,然后索性趴在白鸟背上,用身体挡住那飞花流的攻击,白凤见状,赶紧用鸟羽符替她化解了大部分的树叶,但依旧有那么几片打到了她背上。
景灵强忍住痛,侃侃对下边的俩人喊道,“我要是你们,现在会立刻回去相国府,还有什么比跟相国大人解释清楚这件事更重要吗。”在她们犹疑间,又对白凤说,“趁现在,赶紧往空旷的高处飞,他们恐怕还有援兵。”
飞出好几十里,确认安全后,景灵松了口气,撑不住整个身体趴在鸟背上,这才感到左肩烫的慌,右肩和背上疼得慌,而大白鸟通白的背脊上染了不少血迹。
“你弄脏我的白凤凰了。”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景灵全身疼得厉害,没精力跟他斗嘴,艰难地喘口气,“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白凤替她点了身上几处大穴,“当年在韩国是你先救了我的心,我还你一命而已,现在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的白凤凰,我们两清了。”
景灵轻笑,可她一笑就牵动伤口,于是看上去整张脸很狰狞,“你救人的水平可不咋的,你看你的人跟你的鸟都平平安安的,可我呢,你把我救啥样了。”
“你伤不轻,我带你去小圣贤庄。”
一听到小圣贤庄,景灵又开始挣扎,“别,别……嘶…”
“蝶翅鸟回报,小圣贤庄的秦国势力已经撤退,所以不用担心。”
可是她不想让张良看见啊,又要吃黄连了。
景灵被他倒过来扛着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你,能别用扛的吗。”
“抱着背着都会牵动伤口,或者你选择自己走。”
……
景灵无力,哎,这一个个的,长大了都变得这么坏,小时候多可爱啊。
白凤本来是想把景灵交给张良就走人,可是当他扛着景灵到了张良房间却没看见人,只好把她放到床上,让她趴着,“右肩和背上的伤口有点麻烦,要用内力把树叶逼出去,伤口很深,需要上药,左边肩膀的血手印需要清洗,不然会腐烂。”
景灵一路颠簸已经气若游丝,“我,使不出劲,你帮我把叶子取出来吧,然后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就行。”
“在背上你自己怎么上药。”
不自己上药,难道要他把她衣服脱了然后上药清理吗,景灵现在才觉得来小圣贤庄真是太不明智了,回去的话,好歹有雪女和赤练可以帮她。
虽然事出有因,情况特殊,但景灵还是不太想孤男寡女这般,“罢了,你不会因为看了女子肌肤就强娶的话,帮我洗洗左肩的伤口,其他的,我自己来。”
白凤不甚在意,“我先帮你把叶子取出来。”
于是当张良跟颜路商量完事情,回房歇息的时候就听见房内传来了女子的喘息和男子的低骂。
“嗯…啊,轻点…疼……”
“疼也给我忍着,别乱动。”
这声音,是灵儿,究竟怎么回事……
当张良急急地推门而入,就闻到一股血腥气,而景灵趴在白凤腿上,咬着唇脸色发白。
白凤替她取出最后一片叶刃,“看来接下来不用我操心了,那我去清理白凤凰身上的血迹了,它可是很爱干净的。”说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景灵的肩,在她的抽气声中留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两步往外一跃就没了踪影。
张良很快消化了眼前所见,看见景灵伤势后,眸光一冷,“我先帮你上药。”然后不由分说撕开了她的沾满血的衣袍,鲜红的伤口外翻的皮肉在白皙的背上格外惹眼。
还没等景灵反应过来就觉得刺啦一声,而后背上一阵清凉,还是凉得发痛的那种。
“你……怎么这样…”一言不合就乱撕她衣服!嗯?怎么动不了,这人还点了她的穴。
张良不为所动,全然没了平时风度翩翩谈笑风生的样子,一板一眼道,“伤口已经耽误了处理的最佳时间,肩上血手印灼伤的地方正在腐烂,我去打水帮你清理。”
景灵撇撇嘴,“你干嘛点我穴,干嘛撕我衣服,干嘛…”
好了,哑穴也被点了。
“怕你不配合,现在方便多了。”张良无视景灵无比愤恨的眼神,径直出去取伤药和清水。
而当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景灵闭上了眼睛,张良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差点摔倒地上,赶紧凑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睡着了。张良深深叹口气,他真是关心则乱啊,然后毫不迟疑帮她处理伤势,动作犀利,不过仔细看,他的额间有不少细汗,神情越来越凝重。
看着桌案前的一盆血水,再看看处理完伤口趴着熟睡的景灵,张良坐到床前,抚上她苍白的脸颊,痛苦地闭上眼……
景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身上的穴解了,伤包扎好了,衣服也换了新的……而自己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趴在床上,她慢慢撑着床起身,牵动到伤口的时候虽然疼,不过还是可以忍受的程度,就在她好不容易坐起来以后,张良端着药碗推门而入。
景灵瞪他一眼,“喂,你进来之前不能敲个门吗。”
“我进自己房间还要叩门,何理,”张良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模样,“来,喝药。”
“你又加了黄连是不是。”
张良和煦一笑,“灵儿果然聪明。”
景灵每次听见他这句夸她聪明的话就觉得寒风阵阵,不过她却发现张良的颈项有一道红痕,“咦,你受伤了。”
他不甚在意,“嗯,这次李斯请了不少高手到小圣贤庄进行以剑论道的比试,我跟六剑奴比武的时候被伤了,虽说输给他们,但得公子扶苏赏识,给判了平局。”
“你一个打他们六个?!”那六剑奴任何一个都是高手,六个一起上?张良哪来的勇气!还好他还活着。
“只是论剑并非拼命,点到为止罢了。”
“那结果呢,结果呢?”
张良轻笑,把药碗推到她面前,“结果啊,李斯无功而返,小圣贤庄暂时逃过一劫,好了,喝药吧。”
“你明明也受伤了,怎么只能我一个人喝药呢。”景灵抗议。
张良略微思考一番,“你这么说也对,那我给你做个榜样。”说完他率先喝了一口药汁,然后眉头也不皱一下地看着她。
见他如此,景灵不知道说什么好,垂死挣扎,“可,可是这药碗你碰过了。”
他一脸无辜,“可是你穿的衣服也是我穿过的,你睡的床也是我睡过的。”
……
这人这般无赖,说的都什么话,“你…你,”等等,衣服?该不会,该不会是这呆瓜给她换的吧?
仿佛看透她所想,张良又补刀一句,“灵儿果然聪明,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
景灵气血上涌,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咳咳…我…咳咳咳……”
“好了好了,不要激动,咳多了会牵动伤口引发内伤,喝了药慢慢说。”张良本想拍拍她背,一想她背上有伤,只好摸摸她的头。
景灵偏过头,“不喝,无赖。”
“哦?当真不喝?”他将药碗在她面前晃了晃。
而景灵往另一片偏头,“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