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去当卫跃的小保姆 ...
-
不知不觉中,暑假就快在我们三个人的笑闹中结束。施洋没有再碰过一次那种东西,身体长得比卫跃还要壮硕。两个月以前我把他从楼□□下来时,他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而现在他就像壮实的冬瓜,又光又亮又精神。
不过施阿姨和卫跃都说不能掉以轻心,生怕施洋又与以前那些坏人接触,因此我不敢有丝毫懈怠,仍然一刻不离地看着他。
“你说,那两个人是谁!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和他们有……有什么不好的事?”
这一天早晨我到施洋家时看见他在楼下和两个人说话,那两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像是小痞子小流氓。
“那是我的同学,碰见了,和他们打声招呼怎么了?”施洋争辩。
我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然后转身走进施阿姨的房间。
“小娇,你们要相信我,要给予我信任和信心,不然……啊!赵小娇,你要干什么!你快把这棒子给我拿开,听见没有!这一棒打下来会死人的!”
“你说,他们是不是给了你那东西?”我掂了掂警棒的重量,想着如果要打,是把电源打开还是关上?但是如果关上,那是不是就没有作用了?
见我把电源的开关一压一按,施洋吓得哇哇大叫,“小娇,你别乱来!这东西厉害着啦,一头牛也能给电晕!”
我哼声说,“那不正好,你再不坦白交代,我马上就把你电晕!”
卫跃说了,对待累教不改的‘犯人’绝不能手下留情,今天的仁慈就是明天的残忍,我牢牢记着的。
正在我们俩对峙时,每天准时报到的卫跃也来了。
“你们这是?”
我马上告状,“阿跃,他不自觉!他可能有去碰那东西了!”
“赵小娇,你别诬陷人!阿跃,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施洋对我不怕,对卫跃可是怕得很。
“就有!我明明看见的!”
“你看见什么了?我说了,那是我的同学,我们只是……”
“别吵了!”卫跃大吼一声,我和施洋同时停止了叫嚣。接着他走向施洋,“想知道有没有那还不简单。”说着他拉起施洋的衬衫长袖,查看施洋的手臂,好在手臂上并没有新的针眼。
正当我松了口气时,却听卫跃命令,“脱裤子再看看。”
“什么?!我才不干!”施洋反抗。
我立刻放下警棒,冲上去帮忙,“对,脱裤子!”
“我没有!对那东西我已经不想了,真的,你们相信我啊——!”
突然间,卫跃和施洋停止了动作,不约而同地瞪着我。
我被他们的目光盯得心头发毛,尤其是我抓着施洋裤腰的一双手,就快被他们的‘炙热’的视线给烧着了。
“赵,小,娇,你,想,干,嘛?”卫跃从牙缝里挤出七个字。
施洋大骂,“女流氓!”
我怯怯地缩回手,反省自己是不是错了,可明明是卫跃说的‘脱裤子’啊。
“这是你做的事吗?去卧室!”卫跃揪住我的后领,将我半拎半推扔进了卧室,然后嘭一声关上了门。
我独自待在卧室里,无限委屈。五分钟以后,听见卫跃叫我可以出去了。
“阿跃,你手背上怎么也有……”我这才注意到卫跃手背上也有乌青,以及,针眼……
针眼?!
卫跃露齿一笑,冲施洋挤挤眼,“我也想试试你施洋哥哥弄那东西的滋味,试过了才知道……”
不等他说完我手中打开电源的警棒已挥了下去,只听一声‘咚’,来不及发出叫喊的卫跃已扑在了地上。
我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人,眨眨眼再看向施洋,随即是施洋的一声咆哮。
“赵小娇,你还真打啊——!”
这一瞬间,我觉得我以后的人生会很黑暗。
关键时刻,养出十多斤肉的施洋派上了用场,立马背上昏过去的卫跃就往家对面的医院奔。半个小时以后卫跃醒过来,我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病床上的卫跃捂住后颈呻吟着,“我看这以后说不定会变得和你一样笨。”
一听到这话,小声呜咽的我‘哇’地大哭起来。怎么办,那么聪明的卫跃要是变得和我一样笨怎么办!我不要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能做什么,如果可以,我希望用那棒子狠狠地敲自己两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本我已经被施洋的事弄得神经紧绷,听到他说‘打针管’,手就快过脑子挥了下去。呜呜,谁叫他吓唬我的,明明知道我笨嘛,为什么还和我开这种玩笑!
“这下好了。”卫跃痛苦地扑在床上,锤打枕头哭嚎,“感冒还没好,现在又被人打成重伤,我要怎么活哟!”
“呜呜……对不起,你打我吧!”我扑在床边把脑袋伸给他打。
施洋忙把我拉起,拍了卫跃两下,“行了别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笨蛋会当真。”
卫跃指控,“赵小猪他打我,我是病人啊。”
我赶紧打施洋两个,“你走开。”
卫跃又说了,“赵小猪,我不打你,但是你打得我生活不能自理,所以你得负责任!”
“什么责任?”我和施洋同时问。
卫跃裂嘴一笑,“当,我,的,保,姆。”
“我不同意!”施洋大叫。
卫跃翻下床一脚踹开他,接着牵起我的手,笑得没了眼,“走吧,小保姆。”
“阿姨,我保证一定照顾好小娇!”
第二天,卫跃来到我家,要求妈妈答应我跟他回家,回他的老家。
卫跃对妈妈说,我这个假期为了施洋的事很辛苦很劳累,也没去什么地方玩过,趁开学还有一个星期,他想邀我到他家所在的小城去玩。想让我散散心,调整心情回来迎接我的‘初中四年级’的学习。
我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卑鄙的卫跃,哪里像他说的那么好啊,他就是想我跟他回去当他的小保姆,昨天在病床上装得要死不活,今天就已经活蹦乱跳。都怪我太笨,被他骗了,昨天才会答应给他做小保姆!
“娇娇,电话,快去听听。”妈妈正听着卫跃讲述小城好玩和好吃的,没空搭理电话。
“哦。”
接起电话,里面的人马上说,“张总下午好,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有一个应酬……”
“李阿姨吗?”听声音是妈妈的秘书,我忙伸长脖子喊着,“妈妈,电话,李阿姨打来的。”
最后,妈妈竟然轻易就允许了我到卫跃家去玩儿。我是她口口声声说的宝贝女儿啊,她就这么放心让我和一个她眼里的陌生人走?万一我被拐卖了怎么办,虽说我这笨蛋卖不了几个钱。
“不过,阿跃啊,阿姨得事先说一句。”说着妈妈把兜里的一个苹果递给卫跃。
卫跃接过手,不明所以。
“苹果太青涩的时候是不能吃的,这时候的味道又苦又涩。”
妈妈的话太深奥,即使是卫跃也不能马上领会,拿着苹果琢磨了好一会儿才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随即红了脸,“阿姨您说哪儿去了,我,我怎么可能……我不会……”
妈妈挑眉笑着,“不会就好,不然阿姨一定敲了你的牙。”
“妈妈!”我低喊一声。她怎么能吓唬卫跃,吃青苹果就要敲掉别人的牙?哪有这样凶狠的人!
妈妈说她一个女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是因为她有一双会识人的眼睛。只需要一眼她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这个男孩有百分之七十值得信任,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要冒风险的,因为这男孩的眼神太‘野’,也许会野出一些事情来。
我不太懂妈妈所谓识人的眼睛是怎么去看人的,但后来证明,她看人总是看得那么准,以至于很多事情都被她先见之明所预料。
被妈妈卖了第二天,我收拾好行囊准备前往做小保姆的地方。
“娇娇等等,系上这个。”临走前,妈妈拿来浅绿色的小丝巾为我系上,说是搭配我白色的小套裙很好看,“刚才给爸爸电话了吗?”
“给了,他说让袁叔叔送我,可阿跃说我们自己坐车。我走了,妈妈再见。”
“等等。”妈妈又把我拽进去,替我顺了顺头上的发夹,然后在我脸颊亲了一下,“我家娇娇怎么这么漂亮呢?”
我羞红了脸,背上背包跑出了门。别人家的父母夸自己的孩子聪明伶俐,我不聪明不伶俐,爸爸和妈妈就夸我漂亮。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漂亮,但他们从来不啬于对我的夸赞。
“磨蹭这么久。”等在外面的卫跃抱怨着。
我伸手摸了摸头发,耽搁这么久是因为妈妈今天给我梳了个新头发,不知道好不好看。
“把包给我。”卫跃拿过我沉重的背包,瞥了我两眼又转过头去,“走吧。”
我跺了跺小皮鞋跟上去,“阿跃,你说你家后面有条小河?”
“对啊。”他扭头看了我一眼。
“里面有泥鳅?”我绕到他左边又问。
“有。”他又转过来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转回去正视前方。
“有多大?”我比了比,“有这么大吗?”
“哦,有,有的……”
我可以肯定,他又偷偷看了我好多眼。
“你说过那些泥鳅是养不大的,怎么会这么大呢?”我抓住了他的话头。
“我是说过捉回家养不大,在河里当……当然就能那么大。”他反驳。
“阿跃,你……”我看着提着两个包左右晃摆的人,“你怎么,怎么……”他怎么左手左脚,右手右脚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