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的情史2016》焰雪炎雪

31、青年企业家超级帅

　　起先我们还要遮遮掩掩，后来发现即便我和他走得近也没有太多的闲言碎语。赵小娇，女朋友？NONONO，那不可能，这个笨女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吗？她和区老师不过是老友同学啦。
　　我也没有问过如柏有关女朋友的事，为什么要问？
　　不过，区老师没有女友这一传言，怕是要在这一天破了。
　　大庭之下，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女人用属于她们国家的语言和如柏交谈着，语速越来越快，嗓门越来越大，越来越像是在争吵。
　　“燕子，说的什么？”
　　燕子皱眉摇头，“太快了，听不懂。这老外好像在叫区老师‘回去’，Truck？卡车……不，应该是……她在骂老师是废物！”
　　“喂，那不会是区老师的女朋友吧？”
　　“我猜就是，刚刚听到什么‘love’‘come with me’。”
　　我正要随窃声议论的人离开，身后却在喊。
　　“Hi，Girl！蓝裙的小姐请等一等！”
　　左右看看，只有我一个。转身走回去，来到美丽的金发美女跟前，原来她会说中文，说得还很好。
　　“你是，Miss 赵？”
　　我疑惑地点点头，她认识我？正是不知用中文还是英语问好时，女孩又冲如柏发火了。
　　“这是你的选择吗？那就请你继续在这里玩搭积木，希望你不会为你的自不量力而后悔！”美丽的异国女人说完便风一般卷走了。
　　我看着她脚下的快要有十公分的鞋跟佩服不已，我就不行，别说跑，走都不行。
　　“她是？”我问。
　　“美国的朋友，也算是同事。”
　　我迟疑了一会儿，“如果我问，你能不能别嫌我笨，慢慢给我说？”
　　“这不是第一天就该的事？”如柏摸了摸手腕的佛珠，微笑，“我佛慈悲，不然我早就……”
　　早就干嘛？揍我？

　　“这么说来，苏菲亚是为了你好，她认为留在美国会比在国内对你更有帮助？”
　　英俊的男孩……男人点点头，“她是个不错的人，只是今天情绪有点激动。”
　　人家先是在大洋的那头打爆了电话，现在又不远万里追到中国，得到的答案却是‘NO’，这种情况下任谁都‘情绪激动’。照我看美丽的苏菲亚已经很能克制，换了别人，如柏今天可能要挨嘴巴子。转头看着他温温融融的笑容，摇头，不可能吧，谁会对这张脸打得下去。
　　“苏菲亚说的是事实对吗？国内的环境和其他方面的限制，都不利于你的……呃……专研和晋升？”这是他刚才说给我听的话，虽然不完全明白，但知道一点，苏菲亚是为了如柏着想。
　　他拉过身边的一条柳枝，扯下一片叶子在手里卷玩，“国内的条件的确没有那边良好，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我有些恼火地打断他，“都说没那边好，那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时候回来？你这是逃学！”
　　他没想到我会冲他大吼，愣了下后伸手点了下我的脑门，“平常笨笨的，现在又这么机灵。”
　　我赶紧压低嗓门，“你不会是厌学了？”
　　如柏失笑，“我有我的顾忌。”
　　“顾忌？”我盯着他脸上的每个表情，看得出他在犹豫，他也认同苏菲亚的话，只是为了某些顾忌他摇摆不定。
　　“说到这儿他转回目光，“小娇你以为呢，你会是什么主意？”
　　我皱起了脸，我的主意？我怎么会有好主意。
　　“我说不好你别笑我。小的时候爷爷教我识字，我老学不会，摔了笔指着墙上的照片说‘我不写字，我要做和爷爷一样的工程师’。”
　　如柏笑，“工程师都得会写字。”
　　“一座宏伟的城市，一栋繁复的大厦，即使画出了精细缜密的图纸也没有用，需要先从堆积砖瓦开始，没有足够的砖和瓦，只能修建到一半，那不就成了废品？爷爷好像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说的这些话贴不贴切相不相干，但这是我理解的意思。“如柏，你的砖瓦够了吗？”
　　他的眼睛一睁，半晌后才轻声自语，“我的砖瓦够了吗？”说着他转了转手腕的珠子，手指轻轻点了下我的眉心，“清珠投于浊水，浊水立时得清。我的清珠，谢谢。”
　　“啊？”What

　　区老师上完了长假前的最后一节课便和美国的同事苏菲亚前往了机场。我也跟着，去送机。
　　“你就这么把我送走了？”
　　我愣了下，看着空空的两手，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时间太急，想得不周到，应该给他带点土产去送给美国的朋友吧。
　　笑窝隐了下去，将纸袋递还给了我，“这我就不带了。”
　　我惊住，“你不要？！”可是先前他明明说要的！已经织过很多条，再不像那儿歪扭掉针，这条围巾真的织得很不错了，他是不是嫌颜色……
　　“我是说帮我收着。”
　　“哦。”那还是不要嘛。
　　“可能要耽误半个月的课，回来尽快补上。”
　　“你还会回来？！”
　　他故意板起脸，“觉得区老师教得不好？”
　　我咬住嘴不断摇头。不是，不是，我其实不是那么有见底有主意，我其实是装的，装出一幅很了不起、很成熟的样子，我不是想把你送走……
　　“笨瓜。”已经走了很远，他突然又回过头。
　　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又给出一个同样的口形，声音太小，听不进耳里。
　　看着他和苏菲亚一双修长高挑的背影，不得不说格外登对。苏菲亚是你的女朋友吗？想问，没问。如柏的女朋友至少不能比她差，要是不够好我都不答应。呵呵，呵……
　　我果然是讨厌机场的。不过，再见，等会儿见，玻璃鞋王子。

　　月月一回来就丢开球拍兴奋地摆谈起今天遇见的一名帅哥。据说网球比赛结束后教练邀请她们几个去星巴克喝咖啡，那名帅哥是教练的朋友，正好也在里面，这就坐在了一块儿。
　　“我猜他是混血儿。”
　　据程月月同学描述，帅哥的脸不同于一般的东方面孔，但又和中西混血不太一样，有人说是和东南亚人的混血，因为他皮肤不白。有人说应该是和类似葡萄牙人的混合产物，因为他的五官立体却不会显得太深刻。月月同学认为他八成是雅利安人的后代。
　　雅利安人？我只知道印第安人。
　　“甭管是什么人，总之是个型男帅哥。抛开长相不说，知不知道人家是谁！上次演讲月邀请的人当中原本就有他一个，只不过人家不屑来。”
　　F大有个传统，每一年九月开学都会陆续邀请一些人到学校开设一个励志讲堂，邀请的人都是在各个领域颇有建树的名人，当中不乏商界科学界的成功者，目的是给学生们带来榜样的力量。
　　“青年企业家？”
　　“不骗你们，真的很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傥论滔滔，滔文略武，武……武……”
　　燕子接过来，“武功盖世，世人敬仰，仰望苍天，天地失色，色令智障，呵。”
　　笑死，她们两个都很有才华。
　　“和区如柏比呢？”埋头化妆的雪莉插来一句。
　　月月裂开嘴敲了下牙齿，沉思半天才摇头说，“不好比，完全不同的类型，反正都是超级帅！”接着很花痴地捧着脸，“苍天啊大地啊，随便赐我一个吧，谁都好，我不挑的。”
　　燕子扔去一团纸，“美得你。”

　　从成为室友开始，月月和燕子就从没红过脸，这次的矛盾起因似乎是燕子把自己攒下的兼职积蓄全部给了一个男人。
　　“我看你就是活该，两万块啊，拿那么多钱去倒贴男人，谁有你蠢？”
　　燕子立刻沉下了脸，“嘴别那么臭，我的事，轮不到别人来嚼舌根。”
　　“谁嘴臭了，这不是事实？”
　　“啊，批萨！走，进去，我请客！”眼看两人的战火就要烧起来，我赶紧一手挽一个拖进了批萨店。
　　如果按月月的话来说，我想说其实燕子不算最蠢，还有一个比她更蠢的，‘倒贴’了三万块。
　　蠢吗？施洋那时候也这么骂我，我想我大概能理解燕子。
　　“谁的电话？”
　　“我的。”掀开手机看到显示的号码我立刻叫了起来，“如白！要回来了？！后天的飞机？！当然有时间，当然要去！嗯嗯！别忘了手边多拿一件外套，这几天降温了不少。嗯嗯，快睡吧，后天见。”挂线后我仍然收不住脸上的表情，盯着手机傻呵呵地笑着，抬眼才发觉有两双眼睛笑眯眯地将我看着。
　　“老实说，你和区老师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月月一本正经地问。
　　“哪种关系？”我不解。
　　“这些话你要和她说得一明二白她才懂。”燕子眯着眼说，“赵小娇你老老实实地交代，你和你的如柏是不是早就牵了手亲了嘴儿？”
　　我顿时涨红了脸，手是牵过了，嘴儿……也亲了。
　　见我支支吾吾，月月大叫起来，“原来你们早就！我就说嘛，你们那亲热程度，怎么可能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真的不是！”我急忙辩解，“我和他只是……只不过以前是同学，老朋友！”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我笑着说，“男女朋友，你们觉得可能吗？”心头一闪而过的那抹灰色，我没有去深究。
　　“说的也是……啊！”月月转过头叫服务生却突然掩嘴叫了起来。
　　“又鬼叫什么！”燕子拿起菜单夹要打人。
　　月月把脑袋伸到餐桌中央，手指向身后指了指，悄声地，“我后面那一桌是他！那个……我昨天说的那个人。”
　　燕子马上想起，“你说的那个混血帅哥，青年企业家？”
　　邻桌的隔板太高，我和燕子不约而同地伸长上半身，“哪个？”邻桌的人有两个，面对我们的一个很明显非我族类，不像混血，背对的一个看不清样子，但头发是东方人的颜色，月月说的应该就是他。
　　“看不见啊。”说着燕子故意将桌上的菜单推落在地上，然后示意我去捡。
　　我硬起头皮走出去蹲下身，捡起菜单抬起头来偷偷去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尖叫。他……他……他是！
　　不用看清他的模样，仅是一个侧脸我已认出了他，我所认识的男孩中，没有谁的比这个侧脸更俊挺。
　　也许是他们之间交谈的英语让我觉得太陌生，也许怕打扰他大块朵颐的同伴，也许是……我只是默默地回到座上，呆呆地盯着我和他之间的隔板。
　　他曾经答应过我会继续念书，我想他并没有失信。听听，他的英语说得多好，几乎要赶上如柏了。
　　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销声匿迹到火星去了，原来你在地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