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的情史2016》焰雪炎雪

25、十八岁的天空没有他们

　　“人家现在都流行送这东西。”他竟然还说。
　　我赶紧把东西塞进盒子里，像烫着手似的扔还给他，“我，不，要！”他自己流行去吧！
　　“不要？”他挑眉狞笑，“信不信我直接邮递十个到你家？你是要你爸妈亲自签收，还是现在就装进包里？”
　　十个？！我把下巴摔在了桌上，这个土匪！
　　“这才对嘛，拒绝别人的生日礼物是很不礼貌的，懂吗？”
　　乖乖地把东西塞进背包里，欲哭无泪，我不敢不懂。
　　端起冷饮瓶贴在脸上，等脸不那么发烫了我才问，“阿跃，你刚才说你，嗯，没上学？”
　　他微愣，随即点头，“我在读书，一直都在。”
　　“真的？”
　　“我答应过你，还写了字据，我都记得。”
　　“时间……”手腕上的时针已指在了五点，“你要走了？”
　　“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起过生日。”
　　我摇头，“今天已经过了。明年，我是说明年可不可以也……”我是不是又在添麻烦？
　　“可以。”
　　“真的？！”
　　“明年也有生日礼物。”
　　我马上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字据！”
　　他笑着从包里拿出笔和纸，“没问题。”
　　太好了，明年还会见到阿跃！
　　临别时卫跃又问我‘赵小猪你相信我吗？’，我依然回他‘相信啊’。他还是那句‘笨蛋，什么都不知道又说相信’。要我说他才笨，他怎么就不明白，他是阿跃啊，我当然相信他。他是无所不能的阿跃，他是想做什么就能做到的阿跃。
　　“反正我相信你。”
　　他轻轻点头，“来这儿就是为了听你说这句话。”
　　很奇怪，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他却要从我的嘴里听到对他肯定的话。不止一次，是每一次。这些话由一个笨蛋来说，似乎并不靠谱吧。

　　“再见……你怎么？”
　　刚走出门的人又返回来抓住我的手，“一起走。”
　　“走？”我握紧了手。
　　“送我到机场。”
　　“嗯，好。”只是送到机场啊，吓着我了，吓着……可是刚刚那一秒的欣喜若狂是什么呢？
　　可能是刚才说得太多，出租车上他和我都没有再说话。他看着我，我看着自己的手。哪有这么看人的，视线直接毫不拐弯，这让人很别扭啊，他从前不这样看人的。
　　“手指有什么好看的？”他拉起我的手，然后从屁股后面摸出指甲钳，“该修剪了。”
　　“我自己来！”我惊恐地缩回手，他可别把我的指头给剪下来。
　　“不让剪手指甲，那换脚趾甲？”说着他真的俯身抓住我的一只脚。
　　“不，不！手指甲，就手指甲！”
　　这就是卫跃常用的技俩，头一个选择不好，第二个选择更糟，逼得你不得不选择头一个。
　　“阿跃？”不是说剪指甲吗，捏我的手指干嘛？
　　无名指在他的揉捏下已经变得通红，虽然不疼但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勾了勾嘴角，突然取下小手指的尾戒套在我这根手指上。他不仅染了发，戴了戒指，耳朵还打了耳钉，真臭美。
　　“不好看对吧？”他问。
　　我看了看他的手指，再看我的，“你的手指好粗啊。”
　　“年轻人，你不会这么吝啬吧？这也行？”司机转过头一脸取笑。
　　他忙取下我手指上的戒指，粗着脖子叫，“怎么可能，先试试大小不行啊？”
　　我疑惑地看着他们，决定不开口，一句也没听懂。

　　“跃哥，这儿，在这边——”
　　卫跃并不是一个人，负责张罗机票的柳蕊蕊早已在机场等着他，所以他才放心和我磨蹭这么晚。
　　“蕊蕊。”我忙问候。
　　“小娇，是你啊。”蕊蕊笑了笑转向跃哥，“行啊，真会争分夺秒。”
　　“过奖过奖。”卫跃欣然接受夸奖。
　　“走吧。”蕊蕊拿过他的包准备登机。
　　“不是还有二十五分钟……”
　　“还有二十五个小时，你明天赶下一班吧。”女孩没好气地说，“这是飞机，OK？”
　　看着女孩拉着他往前走，我不知怎么，一个失神就伸手抓住他的衣角，“阿跃……”
　　他和女孩同时愣住，“怎么了？”
　　我急忙松开手，“我……看见衣服上有脏东西。”我不禁要夸自己了，谁说赵小娇是笨蛋，看她有多么的急中生智。“拍掉了，现在没有了，呵呵。”笑吧，用笑容为他送行。
　　“那就这样，再见啊。”蕊蕊马上拉起就他走。
　　卫跃一边被她拖着一边回头喊，“赵小猪，那东西你可不能……不能不穿啊！”
　　穿你个头！我心中大骂。
　　“小姐，真巧，你也是来送人的？”
　　“你是……”
　　转身遇上一个人，样子看起来很熟悉。对了，是餐厅里的那个人，我认得他的格子衬衫。男子手里端着两杯果汁，很友好地对我笑着。
　　“天真热，要来一杯冰水吗？”他说。
　　我瞬间睁大了眼睛，退后一步，两步，然后撒开脚丫子狂奔出大厅。他竟然请我喝饮料！阿跃果然说得没错，人贩子！
　　奔出门口，再次回头看那个方向，已经没有他和女孩的身影……
　　提问，如果有一天你捡到了上帝的鞋子，他答应用一件东西来换他的鞋，你想要什么？
　　回答，我想要聪明星人的居住权，我想做一个聪明的女孩，像王嫣和蕊蕊那样的。
　　我，不喜欢机场。

　　以往的生日都只是家人一起过的，而十八岁的生日庆祝爸爸为我举办得非常隆重的宴会，还十分可笑地设了一个舞池。不仅是亲朋好友，还要好多我从未见过的人都到了。爸爸说‘吾家有女初长成’，当然要向全世界展现炫耀。
　　“我非穿成这样不可？可这样我都不会走路了。”我又探头看了一眼旋转而下的楼梯，心头怕怕，“等会儿我摔下去了怎么办？”
　　“没事儿，等会儿你就吊着我的胳膊。”说着施洋一手叉腰一手抚在领结，他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显得特别笔挺帅气。
　　走下楼梯到了大厅中央他伸出手说，“过来。”
　　我把手放进他掌心里，接着施洋帅小伙做出一个标准绅士姿势，“美丽的小姐，很荣幸能和你共舞。”
　　我瞪着眼，不知道该做什么。
　　施洋怒了，“喂，配合一下。”
　　“我又不会。”
　　“没指望你会，你跟着我往前走几步再往后退几步，就这么简单。”
　　我上前挽住他的手，“这样？”
　　“对，然后那只手提起裙子，别太高，微微露出鞋尖就成。”
　　“好奇怪啊。”我对着墙面的镜子看着身上金黄色的曳地长裙，高高盘起的头发，还有描眉抹粉的脸庞，只觉得万分奇怪。
　　我看得直皱眉，施洋也看得发呆，他也觉得奇怪吧。
　　“小娇慢点。”
　　“哦。”我放慢了步伐。
　　“别吊着我！”施洋又低吼。
　　“是你叫我吊着……”
　　“我没叫你把我吊下地！站直！”他用力掐了下我的腰，让我站直身体。
　　“可我的鞋不好走。”
　　“赵小娇微笑，你冲人家瞪珠子干什么！”真难得他在冲我吼叫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绅士般的微笑。
　　“哦。”我这边微笑那边又瞪回去一个。谁叫那几个男生老冲我笑，谁和你笑，人贩子似的。
　　“赵小姐，可以请你跳……”人贩子上来了。
　　“对不起，暂时不可以。”施洋没让男生把话说完就带着我走到另一边。施洋哥哥好样的！
　　往前走几步再往后退几步，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我也不会，在差点拉着施洋一起摔得四脚朝天过后，最后他将我一脚踹开，重新找了一个好舞伴。
　　“跳得真好，原来他说去学什么国标舞是真的。”
　　站在一旁看着施洋和他的舞伴在舞池里优雅的旋转起舞，我不禁想起如柏和阿跃，连施洋都会他们会不会呢？偷偷在想，如果和如柏跳舞，如果和阿跃跳舞，嗯……
　　舞伴好像只能一个，那和谁跳？如柏，阿跃？阿跃，如柏？啊啊，好难选啊。要不两个一起？左边挽一个，右边吊一个，这么一来无论如何也不会摔倒了，哈哈……
　　赵小娇真会异想天开，明明一个都不在。
　　“爸爸，站住！”随手抓住一个胖墩，“跳舞吧！”先将就一下吧。
　　很快听见妈妈们的笑声，“你们……你们……快给我停下，别耍宝了。”
　　我和爸爸相视一眼，大笑过后继续我们的螃蟹舞。
　　十八岁的天空啊，阿跃，如柏，你们的那片可是明媚的？如果不是，赵小娇把她的送去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