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同人原创Burry》板克

3、02：委托人

　　你不知道的事比你知道的事情更加有意义。
　　——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黑天鹅》
　　华生让鸡蛋安全着陆后，才缓缓起身抻了个懒腰。
　　“约翰，帮我把茶端上去吧。”
　　“好的，赫德森太太。”华生接过托盘，“今天来的是个什么样的委托人？”
　　“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委托人了，让我想起了童年时邻居家可爱的孩子。”
　　“等等——”
　　“约翰——！”楼上传来同居人的呼喊，显然声音里带着一点不愉快，更像是压抑的怒火。
　　“OK，赫德森太太，在夏洛克的怒火点燃房子之前我要上去了。”华生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夏洛克，我来了——”他颤颤巍巍地端着托盘，刚刚踏进客厅就立马感觉出不对劲。空气中凝聚着剑拔弩张的气息，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夏洛克坐在他专属的沙发上，下唇紧紧抿着，双手叠成金字塔状支在鼻子前，他蓝绿色的眸子紧盯着坐在他对面的人。华生从没见过这样的夏洛克，他的视线里除了冰冷就只剩下防备。
　　显然，夏洛克已经把他对面的人列为危险人物。
　　华生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茶几上。
　　铁盘接触木质茶几,发出轻微的哐啷声。华生已经知道它打破了沉静,他尽力忽视背后的两道视线,倒了两杯红茶,转身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红茶。”他端着茶杯走过去，顺便看看这个让夏洛克戒备的人是谁。待他将茶杯稳稳放在桌子上时，才看清坐在对面的人。
　　“Well，夏洛克，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他看向夏洛克，即使见过各种各样的委托人，来人还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坐在夏洛克对面的是个看起来应该在学校里好好念书的小姑娘。她穿着一条白色的洋裙，颜色洗的有点发黄，只有系在领口处的蓝色丝带还泛着光泽。
　　女孩抬起头对上了华生目光，红色的头发凌乱地搭在肩上，鼻头处还有点小雀斑。尽管她端坐在沙发里，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但眼睛里还是属于孩子的懵懂,手中还抱着一个洋娃娃。
　　“我拒绝你的委托，以及你可以离开了，不要在靠近我的住所。”同居人突然开口说话，他将手从鼻尖处移下来放到沙发扶手上，空气中的冰冷让人窒息。
　　“夏洛克，不需要那么紧张，你看对方还只是个孩子，你会吓到她的——“华生觉得同居人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小孩子交流，他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
　　“约翰，这不关你的事。现在，立刻,将她送走，不要让她在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夏洛克站起来，“她远远不只是个孩子——”他眯起眼，看着他的华生，“有时候外表是最具有欺骗性的，约翰。”夏洛克绕过华生走进自己的房间，留下满屋子的沉默。
　　“我惹他生气了吗？”小姑娘抬头问发呆的华生。
　　“不，不会，他没有生气，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孩子相处罢了——”华生连忙转身笑着回答。欠身坐在还残留着夏洛克的体温的沙发上，华生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但是他真的很留恋这种感觉，不如说依恋。
　　有一种感情在他心中滋生，但他没有心思去细想。他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告诉自己：约翰，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和眼前这个小姑娘交流。
　　他暗暗呼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玛丽，我叫玛丽。”
　　“玛丽——那么玛丽，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为了不吓到对面的小姑娘，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
　　“我是来找哥哥的，妈妈不想要哥哥了，于是把他扔掉了……”
　　“扔掉了？”
　　“我找不到他了……怎么也找不到……”
　　“那你爸爸知道吗？”
　　“玛丽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和哥哥……”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华生攥紧了右拳，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父母去世，自己和姐姐就像皮球一样在亲戚之间踢来踢去，那种无助和绝望他再也不想体会。
　　一次也不想。
　　内心告诉他，他一定要帮助玛丽，他不忍让她再失去任何人。
　　送给小女孩一个安抚的笑容，华生缓缓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左手还是轻微的颤抖。
　　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他依然没有信心能说服夏洛克，但是他必须这样做，他不能让这种噩梦再次在自己眼前闪过而自己却手足无措。
　　他走向夏洛克的卧室，转动门把手，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道立刻攀附上来。
　　厚重的窗帘将光线紧紧阻隔在外面，整个屋子浸泡在黑暗里，唯有床头的那盏床头灯散发出昏黄的光，维持着着仅存的光明。
　　“夏洛克？”他缓缓关上门，看见他的同居人仰躺在床上，双手平稳的放在腹部。
　　“夏洛克？”他小心翼翼吐出气息，生怕打破这一刻的沉静。
　　“你不明白我的话吗。”夏洛克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华生走过去站在床边，俯视夏洛克——说实话，这种感觉真奇妙。
　　“夏洛克，她只是个孩子。”
　　“瞧瞧，华生——‘她只是个孩子’——你那可笑的同情心又泛滥了吗？”
　　“夏洛克，你看，她孤身一人只是想找到她的哥哥。”华生摊开手努力解释。
　　“约翰华生，我是咨询侦探，不是苏格兰场可笑的寻人橱窗。”
　　“你难道不能付出一点你那仅存的可怜的同情心吗？”
　　“我的同情心只用在该用的地方，现在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
　　“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亲人的概念吗？”
　　“亲人？你是在说那个喜欢在背后看笑话，且时不时制造麻烦的麦考夫吗？”
　　“哦，得了吧，夏洛克，麦考夫那是在关心你——”
　　“关心？这是我听到过最可笑的形容词了，比从罗温艾金森口中说出的话还要搞笑，你完全有潜力去当个称职的喜剧演员。”
　　“夏洛克，承认吧，他那是在关心你，你看帮助一个小姑娘占用不了你多久。”
　　“华生，你不明白，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单纯，她——”
　　“夏洛克，我拜托你不要把每个人看得那么复杂——Well，既然你不愿意帮她我自己来好了。晚安，夏洛克。”华生没有等夏洛克说完就走出了房间，用力的关上了门。
　　“你们吵架了吗？”玛丽坐在沙发上摆弄发梢的蝴蝶结着手中的洋娃娃，见华生气冲冲地走出来，便歪着头问道。
　　“没有，当然没有来……玛丽，我来帮你找哥哥。”华生穿上外套，牵着玛丽的手走下楼梯。
　　“你还记得是在哪里最后一次见到你哥哥？”华生低头询问玛丽。
　　玛丽微微点点头，华生露出一个微笑起身摸了摸她的头。
　　“好吧，我们去找哥哥了。“华生推开门，踏出房门。
　　室外寒风裹挟着雪沫迎面扑来。
　　一切才刚刚开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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