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几年》子衿清风

12、单恋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第二天，秋秋刚来到班级，仲皓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她的座位旁，拿出早起排队买的粥和蛋挞，送到秋秋面前。
　　秋秋一脸的惊讶，“你干嘛？”
　　“趁热吃，今天早起半个小时帮你买的呢。”仲皓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哇哇哇，有情况哦，真成一家人啦？”汤祁敏笑道。
　　“我吃过了，你拿走吧。”秋秋无奈。
　　“我也吃过了，你要是不吃的话，就扔了吧，明天不要提前吃咯，以后每天买早饭给你吃。”仲皓自然地说道。
　　“别呀，不吃给我吃啊，你们可不知道，食堂的饭菜可难吃了。”汤祁敏一边抱怨，一边拿过早点。
　　秋秋起身拉仲皓到一旁，“喂，你搞什么鬼啊？”
　　“没什么，就是想买早饭给你吃，这不是男朋友应该做的吗？”
　　“你有病啊，谁是你女朋友啊，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秋秋无语。
　　“昨天啊。”仲皓煞有其事的说道。
　　“仲皓，你别这样，我没有答应你，以后不要给我带早饭了。”秋秋严肃道。
　　“不管你有没有答应，反正我是认定你了。”
　　“你，无赖。”秋秋只能用这句话表达自己的不满。
　　“老话讲，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仲皓痞痞地说着，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他就那样站在秋秋的面前，呼出的热气秋秋都能感觉到，其实，不管是从前的土豆还是如今的“男神”，秋秋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可是表面还要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毕竟，心动不能成为冲动的借口，至少在现在，她还没有敢爱敢恨的勇气。
　　“仲皓，我要怎么说，你才会懂呢，是，我知道你很好，你很优秀，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跟你谈对象的。”秋秋说完这句话，别过头去。
　　“你对我就连一点喜欢都没有吗？”仲皓的声音在加大。
　　秋秋看着他那么真挚的眼神，真的很想给他一个甜蜜的微笑，然后羞涩的回答“喜欢啊，好喜欢啊。”但不知怎么地，她的眼前浮现的是爸爸的笑，妈妈的笑，他们的笑让自己抓狂，也让自己清醒，她宁愿让眼前的少年暂时委屈，不想让父母耿耿于怀。
　　“你真的想知道？”
　　“想，非常想，现在，马上，立刻，说。”仲皓的双手紧紧攥住秋秋的肩膀。
　　“不喜欢，而且，我也不觉得你现在的喜欢是认真的。”秋秋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语调在说话。
　　“你不要，随随便便，猜测别人的真心。”仲皓的语气冷到了极点，他放开了手，转身离开。
　　秋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点想哭，她知道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秋秋回到了教室，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细心的米珇首先发现，“怎么了？”
　　汤祁敏随后转头，“学霸欺负你了？”
　　罗荷一边意味深长地答道：“你觉得学霸会欺负她么？”
　　“那倒也是。喜欢都还来不及。”三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你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无非是空欢喜，而已，吗？
　　可是，在青春里怀揣着满肚子心事的又何止她一位？
　　外面不时传来一阵阵振奋人心的声音，罗荷一边朝着窗口张望，一边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秋秋想了想，“对了，今天是高三学生的百日誓师大会。”
　　“奥，原来是这个啊，我说学校怎么这么大动静呢，不知不觉时间真快啊，学长们都要离开了。”罗荷感慨。
　　米珇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笔，秋秋看了一眼，却又转向汤祁敏，她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还在聚精会神的看书，可秋秋总觉得她的心已经飘远。
　　“是啊，时间真快，他们一走，我们就要升高二了。”秋秋说道。
　　下课后，秋秋看到多日未见的江清潮来到他们班，直觉告诉她，他是来找汤祁敏的，她看到汤祁敏和米珇正在讨论问题，她一把拉住米珇，“走，陪我上厕所去。”
　　秋秋走后，江清潮果然让人把汤祁敏叫了出去，汤祁敏注意到他消瘦不少。
　　“学妹，马上要高考了。”江清潮开口。
　　“恩。”其实，在他来找自己的那一刻，自己是愿意多跟他说说话的，但不知为什么一开口，还是冷冷的语气。
　　江清潮低了低头，其实，汤祁敏这种态度他早已司空见惯了，只不过想到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办法让她改善对自己的态度，想想还挺失败的。
　　“学妹，你知道吗？你解放了。”江清潮突然挤出巨大的苦笑。
　　汤祁敏疑惑地抬头，并没有搭话。
　　江清潮继续解释，“我的户口不在江苏，所以，我要回家乡复习迎考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汤祁敏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要离开了？不知怎么了，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但是倔强的她还是用力笑出来，“是啊，是挺开心的，学长终于不用骚扰我了。”
　　江清潮无奈的苦笑，自己那么努力喜欢的一个女孩，竟可以对自己无视到这般境界。
　　“那希望你好好学习了。”江清潮尴尬地用手贴紧裤子，做出要走的样子。
　　那一刻，汤祁敏突然很想说一句“不要走”。但是，她不会这样说的。
　　“好，我会的，慢走不送。”汤祁敏装作无所谓的模样。
　　江清潮点点头，缓慢地转身离开，就当汤祁敏也转身准备离开时，江清潮突然又转过头来，大步走向汤祁敏，“学妹，可以给个拥抱吗？”
　　“我，”还没等汤祁敏回答，江清潮就轻轻揽住了她。
　　“你梦想中的大学是什么？”江清潮在她的耳边轻轻问道。
　　“厦门大学。”汤祁敏鬼使神差的用手搭在了江清潮的手臂上，并且脱口而出答案。
　　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是更多时间，江清潮慢慢放开汤祁敏，“再见。”然后离开，这一次汤祁敏没有转身，而江清潮也没有回头。
　　只是在走廊一角的两位女生看到了全程，米珇连擦手的纸巾落地都没有察觉。
　　秋秋不寒而栗，她知道自己的友情要经历严峻的考验了。
　　回到教室，汤祁敏总觉得身上还留着江清潮的温度，触摸不到的温度。米珇在秋秋的“指导”下也进了教室。
　　汤祁敏看到米珇进来，她的内心充满歉疚，赶快把脑海里所有关于学长的画面都删除掉。
　　米珇回到教室以后，一言不发，过了两节课后，汤祁敏才感觉到米珇的不对劲，“米珇，你怎么了？”
　　米珇缓慢砖头，盯住汤祁敏，她的眼神让汤祁敏感到发麻，“怎么了？”她再次询问。
　　“汤祁敏，你真能装啊。”米珇开口。
　　“我，”汤祁敏第一反应就是学长，“米珇，你听我跟你解释，是这样的，”
　　“你给我闭嘴，我什么也不想听。现在想想也是，当初你干嘛那么仗义帮我出头，你无非就是想吸引学长的注意力，居然还在我为学长难过时还假惺惺地安慰我，你真有心机。”汤祁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更不相信这么恶毒的话会出自米珇之口。
　　秋秋也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米珇，敏敏当时真的是想帮你出头的，只不过，后来，阴差阳错的学长就喜欢上她了。”
　　米珇转头，语气里充满愤怒：“明秋秋，原来你也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今天死活拉我去厕所，你们合伙骗我，你们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汤祁敏哭了出来，“米珇，真的对不起，我和学长真的什么都没有。”
　　“是真的，敏敏为了你，一直拒学长于千里之外。”秋秋赶忙补充。
　　“哼，我还要相信你们吗？你们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说着，米珇也埋头哭泣。
　　原来，友谊的误会也让人如此难过。
　　放学后，米珇没有等秋秋就独自先走了，汤祁敏也怀着心事离开了，仲皓为了上次的事还在和自己闹别扭，同桌罗荷也约着自己的好友离开了，看着行色匆匆的同学，秋秋感到自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回家后，秋秋吃的很少就回房了，看着自己最喜欢的英语书也觉得什么也进不去脑子，她爬上床，将被子连头都捂住，知道头上的那一块棉被都湿了，她才拿开被子。
　　她起身给自己倒杯水，无意间瞥到上次唐凡留给自己的联系方式，她突然觉得自己是漂浮在海面的一根稻草，唐凡就是那唯一的救生船。
　　她拨通了号码，那边像是守在电话前一样，只几秒就接通了。
　　“喂，秋秋？”那边是唐凡充满磁性的声音。
　　“恩，”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又忍不住哽咽了，这样清风明朗的男子一开口仿佛就是最好的诉苦箱。
　　“怎么了？”唐凡听出声音的异样。
　　秋秋先是大声哭了一会，然后才缓缓跟他诉说，她说自己和汤祁敏，米珇的友谊，她说江清潮的事，唐凡没有说话，但秋秋知道他一定在很认真的倾听，直到她说到仲皓，唐凡那边开口：“你真的很喜欢他？”
　　秋秋一边回答：“恩。”一边重重地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秋秋总觉得那头发出一声重重的哀伤的叹息。
　　不知道秋秋这样说了多久，反正她已经完全睡着了。
　　第二天，秋秋见自己电话都没挂就睡着了，她试着问一句：“唐凡？”
　　“恩？”那边居然传来唐凡的声音。
　　秋秋惊呼：“你一夜没睡啊？”
　　“怕你半夜醒了，找人哭诉找不到。”
　　这个傻瓜，好傻，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