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都是故事》我自鹏鲲

7、真相大白

　　高堂之上，坐着的是大老爷，高堂之下，跪着的是原告，站着的是被告。
　　“何人击怨？”茶花镇大老爷发话了。
　　“回大人，是民女。”跪着的香浓喏喏的说。
　　“你有何冤情，但说无妨。”
　　“民女香浓，被这位沈公子收留，却日日苛刻民女，压榨民女。民女含冤，请大人做主！”声情并茂，说着还响响的磕了个头。花栀依旧笑的神秘，稚嫩的脸上给人一种种老谋深算的错觉。
　　“大人，小生沈三，乃过路之人，这位姑娘杀了人之后跟着沈某，要沈某收留她，沈某一介书生出门在外自己都养不活又怎能养活她呢，也请大人明察。”外面旁观者不少，立马就认出了香浓，便道：“那不是香浓吗？刚刚死了姐夫不久，也不见她办丧，原来是缠着人家小公子去了。”
　　“啧啧，虽然说那少年生得确实绝色，可是这姑娘也太不知羞了吧......”
　　香浓听的耳根子红，比起这些那大老爷却是个会听重点的：“你说她杀了人？！”
　　花栀笑：“正是，这人杀了自己的姐夫，还嫁祸给姐姐。”此一言如同卵石砸入坑，众人炸开锅：“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她！！”香浓却不惊慌：“你说我杀了人，可有证据？”
　　花栀嗤笑，倒是有点脸皮，这不卑不亢的态度真是“坦荡”。
　　“有如何？没有如何？”花栀四两拨千斤，双手相扣贴着后脑勺，纯然的逍遥自得。
　　“大人，此人没有证据还来污蔑民女，好生歹毒，大人做主！”
　　高堂上的人没理她，而是又看向花栀：“你说她杀了自己的姐夫，可有证据？”
　　“不知大人能把香翠带来吗？”花栀问。后者点头。
　　很快香翠被带上来了，牢狱之灾不好受，整张脸瘦的可怕，她神志不清，见到每个人都打量然后奇怪的看着众人，傻气十足。花栀凉凉开口：“香浓姑娘，家姐疯傻，你怎么连一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香浓手抖，说：“我......我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哦，香浓姑娘反应了十日也没反应回来，自己姐姐弄成这样，而自己却吃好喝好，你说我虐待你，可是你身上可是哪里有伤？你可消瘦了几斤？我看你元气十足还能跑来衙门胡闹。”三两句话点播，众人都发现这香浓不对劲了。
　　“我......”香浓无法回口。花栀又笑：“你在深巷里用匕首杀了你姐夫，然后被姐姐撞见，便将匕首塞到姐姐手里逃之夭夭，等到你姐姐接受不了事实后吓傻了，嚎了一嗓子之后便出现了我们后来看见的那幕。你等众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才换了衣服出来装无辜，意欲瞒天过海。”
　　“我......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人就不是我杀的！”
　　“证据？你换下的衣服上有大滩大滩的血，你把它埋在鸡圈里但是被我挖出来了。”然后往人群看了一眼，马上就有人把衣服送进来了，上还散发着一股鸡屎味。那日花栀复去香浓家是发现那些鸡都自动避开某一处，心血来潮花栀就挖出了这件衣服。虽然过程有点艰辛，但是这也成为了她最有力的证据。
　　衣服刚拿出来就有人说：“我见过这件衣服，香浓在上次采茶的时候穿得就是这身，我还夸她穿着好看呢。”说话的是个十七八的姑娘，花栀理所当然笑笑，有人取走了衣服呈给县官看。
　　“衣服上有血又怎样？那是我沾上鸡血的......”花栀不得佩服：“你得杀几只鸡才能溅这么大滩血？你见过鸡血溅身上了拿去鸡圈埋的吗？”
　　“姑娘觉得自己有几分小聪明所以把别人都当傻子了吗？你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不是依附别人而来的，或许，是你不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打从你第一个晚上跟着我的时候我就对你起疑了，那晚我是最后走的，我安慰了你几句你便以为我对你有意，死活赖上来，而且我还不是本镇人，终有一天会离开的，你在茶花镇是嫁不出去了，但是你可以跟着我出去，到时候你也算我的半个人了我怎么也会照顾你几分，实在不行我长大了还能娶你，对于你来说哪里都不吃亏。”
　　“但是我也就第一日对你好些，然后你发现我脾气暴戾，好吃懒做，身上还没几个钱，你又开始动摇了，然后实在忍无可忍就告我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香浓白了一张脸，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张脸现在是无力，狰狞，苍白，羞耻。
　　“香浓，你可知罪？！”台上的大老爷发话了，声音严厉浑厚。
　　“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仿佛也傻了一样，一直说着我不甘心......
　　“罪犯香浓，杀人偿命，嫁祸之罪，押送到城，斩！”
　　事情到此就是结束了，官老爷夸赞了花栀一番，无非是什么“英雄出少年”之类的废话，花栀继续保持笑容然后有礼貌告退。
　　再次回到竹屋，这回解决了麻烦倒是轻松，花栀将香浓藏起来的那些首饰全部翻出来，全部拿去当了也得有二三十两银子。她准备把这些给香翠送去。
　　有个问题一直没人揭开也没人发问：香浓为何要谋杀姐夫？
　　花栀想了很多，联系平时打听的那些传言，赵大海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初娶香翠也是先玷污了人家姑娘的，估计见色起义觉得香浓也不错，然后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染指了小姨子，香浓不像姐姐一样是个吃素的，虽然怨恨但没有说出来，而是谄媚迎合，将赵大海哄得团团转，再从中骗取利益。
　　据说赵大海死那天喝高了，半夜三更香翠不担心拉着香浓去接人，然后赵大海喝高就什么话都吐出来了，香浓一个忍不住便把护身的匕首捅进了赵大海心脏里，赵大海清醒之际骂了一句：“小贱人。”然后就倒下了，香翠接受不了丈夫和自己有一腿的事实，而香浓还一刀干掉了赵大海更是无法言语，平时胆小的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将匕首放在自己手里，然后逃之夭夭，一时间承受不了如此重大的打击就凄厉尖叫一声，然后就傻了......以上为花栀脑补。
　　她觉得就该是这样了，找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人心复杂，利益催化。
　　赵大海的丧事由镇里的人捐钱办的，三日就草草了事。香翠神志不清拿着这些首饰也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好在衙门说这种情况会照顾几分，而茶民们也不是什么小鸡肚肠的人，香翠在茶花镇生存还不是问题，花栀把首饰给香翠时哄道：“这些东西可以换成钱，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能拿去换钱。”傻人好骗，香翠应了。
　　花栀送完东西后找了个摊子要了碗面条，别说，最近她觉得自己都要饿瘦了，那会儿要装作没钱“虐待”香浓，后几日香浓脾气上来了愣是不做她的饭，花栀也不好意思上去打她，只好自己出来随便吃点，但是外面东西哪有家里的有营养，这边也没有什么大的酒楼，花栀饿得委屈，打算今后要练就一手好厨艺。
　　以前在花府，顿顿不下十个菜，每天厨子变着花样的做菜，花栀流口水了.....
　　饿......
　　回答竹屋，花栀居然看见了刘伯。“刘伯，您怎么在这里？”刘伯笑嘻嘻的看着她：“这不是我们的小神探吗？刘伯给你送饭来了。”刘伯将食盒在她面前晃一晃，花栀领着他进屋。
　　“什么小神探，运气好罢了。”
　　刘伯叹口气：“唉，要是我有你这么个儿子就好了。”那你要失望了。花栀打开食盒，三层，有饭有菜有肉有点心，小心一碟碟拿出来，花栀捻了一块五花肉，刘婶的手艺，太美味了！
　　刘伯见她这样不禁笑：“饿坏了吧，你说你也是这么小就想着云游四海，身边也不带一个人，我看着都心疼哟。”花栀又吃了口饭：“刘伯你有什么就说吧。”这么客套她真适应不了。刘伯脸上一窘：“真是什么都被你看出来了，是我们公子请你去趟庄园。”花栀想都没想：“不去。”她才不想洗衣服。
　　刘伯好像早有准备：“公子说你上次洗坏了他的衣服。”
　　“不关我事，是他要让我洗的。”无所谓。
　　“你现在吃的饭是公子让送的。”
　　“我可以付钱。”
　　“公子还说，你要是去的话以后三餐可以免费在庄园里吃。”
　　”......成交。”刘伯笑的奸诈，花栀无语抱头。
　　吃完后花栀如约去了，那京城来的公子早就做好等着她。
　　花栀像一个翩翩君子一般作揖：“敢问公子找在下何事？”那人悠闲喝了口茶，白皙的肌肤富有光泽，连落在额头上的阳光都显得格外柔和，五官深邃，生得白嫩符合了所有的富家公子，一身黑袍又生出了沉稳大气，明明面向只是个十八九的少年，眼中却有凌驾众生的底气，此人，深不可测。
　　花栀虽然大多时候都在内宅里待着，可是目光却不短，再加上花家也是京城权贵，见过的人自然是名流，所以更加肯定了此人身份不一般，能避则避是上策。
　　“听说小公子正在云游四海？”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然而毋庸置疑的是富有磁性特别好听。
　　“那又如何？”花栀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来惭愧，本公子也想云游四海，正无人陪伴，欲想和小公子结个伴。”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被劈的不止是花栀，还有那人身边的侍从。

作者有话说

　　本章之后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有潜水的亲们冒个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