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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神秘的幕后“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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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儿朝同伴示意:“走吧!”
客厅里的那些女孩已经注意到了陈阳,看他的眼神非常疑惑。她们互相在窃窃私语,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瘦子见陈阳已经呆住了,便狠狠地推了他一下。陈阳一个踉跄,总算没有摔倒。他隐隐地感觉到光这副地毯就价值不菲,万一被自己弄脏了就太难堪了。三人穿过客厅,陈阳还不时地左顾右看,惊愕地发现这个大客厅只是房间的一小部分,里面似乎还另有很大的空间。
他们穿过一扇自动落地玻璃门,来到了露台上。陈阳再次惊呆了,这哪是露台啊,分明是一座绿意萦绕的空中花园。夜幕下,四周是一片璀璨的灯海,整座城市都尽收眼底。露台上铺满了草坪,还栽种着十几颗树木。橙黄的灯光从树枝间洒下来,把黑暗远远地驱散开来。这座平台花园正中的一棵垂柳下还有一座水池,一口喷泉在水面上跳跃着,在灯光下闪烁着,泛起了一圈圈涟漪。花园最里面一副躺椅在背对着他们,隐隐地能看到一个亮蹭蹭的头顶。柳树下站着一个墨镜男子,看到三人前来,伸出手拦住了他们。高个儿便示意停下,静静地看着那墨镜轻轻走到躺椅旁,俯下身低语了一番。
这就是幕后的“老板”!陈阳感到非常的紧张,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希望从中能看到半点儿乐观的征兆。
这时,墨镜直起身,朝他们做了个过去的手势。陈阳又被身后的瘦子推了一下,不得不迈着灌铅的双脚向前挪着。高个儿端着木匣先走到那人旁边,慢慢地将匣子打开。光头男子坐直了身子,紧紧地盯着匣子里的古剑。陈阳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戴着一副墨镜,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他夹着雪茄的手却在颤抖着抚摸着黑漆漆的剑身。高个儿感到老板内心的兴奋,不禁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过了好久,老板才意犹未尽地把手缩了回来,示意身旁的墨镜男把木匣收走。这时,陈阳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金彪,栓子,你们干得不错。一人五十万,拿去吧。”说着,他缓慢地伸出左手,从旁边的白色小圆桌上拿起了两张银行卡。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两人慌忙接过,连声道谢。
老板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是。”
那俩人把卡揣进兜里,欢天喜地地离去了,没有再看陈阳一眼。陈阳被晾在这里,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木愣愣地杵在原地。光头“老板”慢慢地把头转过来,看到陈阳,久久地愣住了。隔着墨镜,陈阳看不到那人的神情,却看到雪茄的火光在颤颤发抖。他隐隐地感到一阵心慌,连忙把头深深地低下。
墨镜男粗声叫道:“咋这么没眼色,还不快过来!”
陈阳慌忙应了一声,正要走上前去。谁知那老板忽地叫了一声:“别过来!”他声音很大,吓得陈阳慌忙退了两步。戴墨镜的保镖显然也受惊了,连忙鞠躬应允。光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改用比较轻缓的声音说道:
“就待在那儿吧!”
说完,他便默默地打量起陈阳来了,从头到脚,像台打印机一样把他整个给扫描了一遍。陈阳感到非常的别扭,目光不断地躲闪着,心想难不成遇到变态了。但他看到自己身上还残留着难闻的呕吐物时,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忽然,陈阳听到光头喃喃低语。
“还是这个模样,天呐,怎......怎么可能!”
他心里顿时感到很疑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您见过我?”
那人嘴巴微微张合,却没有说出了声。陈阳忍不住侧着耳朵,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已经严重退化了。
“父母......你父母,还......好吗?”这次陈阳听清楚了。他越发疑惑了,难道是爸妈的老相识、或者远方亲戚?不可能啊,要是老爸老妈有这么个大老板亲友,自己还用得着去博物馆这种地方来上班!
陈阳回道:“我爸妈都好,您认识他们?”
光头还是没有做声。陈阳心想,果然是大老板,根本不屑于回答自己的疑问。于是他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老板才对身旁的保镖缓缓地吩咐:“把他带下去吧,找个房间,你去安排吧!”
墨镜点了点头,朝陈阳走了过来,准备要带他离开。陈阳再也忍不住了,哀声乞求:“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跟别人说,求求你!”
光头扶了扶眼镜,试图从椅子里站起身。墨镜连忙冲过去扶他,却被推开来。他显得有些吃力,但还是凭着自己的力气站了起来。他缓缓地朝陈阳走了几步,在两米外停了下来。陈阳这才看清他的双颊都有一道淡淡的伤痕,看颜色应该是很旧的了。陈阳看到他伸出了手想摘下墨镜,却中道停下了。这时,陈阳听到他说道:
“你不要害怕。先在这儿休息一夜,明天,”他顿了顿,“送你回家!”
陈阳被人领着再次回到了那个大客厅。女孩们已经醉眼朦胧了,在互相嬉闹挑逗着。她们的肌肤如牛奶一样白皙,身上仅有寥寥几块布。陈阳忍不住朝她们多瞅了几眼。一个侍者打扮的人领着陈阳穿过客厅,转过拐角向里面走去。陈阳这才发现这套房间有多大,除了那个大大的客厅,餐厅、厨房、书房应有尽有,卧房都有好几间。餐厅旁边的游戏室里,传来了麻将的碰撞声和男人们的喧闹。陈阳甚至还看到了一件会议室。天呐,这里面就跟迷宫一样,若是没有人带路铁定是要迷失方向的。最后陈阳被领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分内外两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个不大的小厅,沙发小案一应俱全。有着伞状灯盖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卧室在里面,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侍者是个中等个头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彬彬有礼,丝毫不在意陈阳并不是什么尊贵的客人,只是个被绑架的小职员。
“等一下。”陈阳叫住他,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有吃的吗?”
“哦,夜宵有很多种,您要哪种?”看到陈阳在发愣,男侍者又提示道,“有糕点,粥,还有......”
“就糕点吧!”陈阳急急地回答。
“喝点儿什么吗?”
“额,随意吧!”
“那,果酒怎么样?”
“行。”
不一会儿,侍者就端来了一盘蛋糕,还有一瓶苹果酒。陈阳打发走了男侍,才饥不择食地吞咽起来。蛋糕是巧克力味的,非常的香甜。他的心情这才松懈开来。之前听到光头那句“送你回家”时,陈阳还以为是要送他去马克思那儿报到呢!现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才感到轻松许多。如果对方真打算要他小命的话,没必要这么折腾吧。
他吃饱喝足,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侍者进来收拾。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那位男侍回来。等得人困马乏的陈阳便关上了门,径直走到卧室中。这时,他才发现卧室里面竟然还有间洗浴室。看着大大的浴缸,陈阳犹犹豫豫地拧开水龙头放水。看到并没有人前来打扰,他也就放开来,脱去衣服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在这期间陈阳依旧在琢磨那个奇怪的光头老板,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的,似乎跟自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
不过,强烈的困意赶走了他的思绪。他洗完澡,看了看自己那臭烘烘的衣服,索性就在浴缸里胡乱洗了一通,然后就搭在架子上挂了起来,指望它能在明早起床之前晾干。他爬上软软的大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阵铃声把陈阳从睡梦中吵醒了。他拿起床头的电话,听到有人在电话里要他赶紧起床。陈阳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只好爬起来洗漱一下。昨晚洗的衣服还有些潮,但陈阳索性就套在了身上。
既然他答应了送我回家,等回家后再换吧!陈阳如是想,便走出了房门。另一个侍者已经在房门前等候了,领着他去餐厅吃早餐。吃早餐时,陈阳并没有看到那个光头。随后,就有个墨镜男带着他走进了来时的那个电梯。下到车库里,发现已经有十来个人在那里了。他还看到了那个高个儿和瘦子,他们都在忙活着把一箱箱东西装进车里。车库里总共有五辆车在那停着,其中一辆加长轿车非常显眼,几乎是其他车的两倍长。尽管陈阳对豪车没什么了解,但还是对它霸气的车头和长长的车身震撼到了。
墨镜笑道:“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这是悍马,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坐到上面。”
陈阳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电梯门再次打开,周围的人纷纷站直了身子。光头拄着一根虎头拐杖走了出来,还戴着那副墨镜。女孩们和保镖跟在他的身后。
“你坐我车。”走过陈阳面前时,他开口吩咐了一声。
陈阳不知道身旁那个家伙现在是什么心情,心里竟然感到一丝得意。不过当站在这个长长的庞然大物跟前时,陈阳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在旁人的指引下,他才跟着钻进了车里。车内空间很大,后排是一个大大的真皮航空座椅。光头在仰身靠躺在上面,几个姑娘一侧的长椅上,陈阳便在另一侧的一个小座位上坐下来。车里弥漫着一种沁人的香气,大大的电视屏幕、音响、灯光、空调,眼见的一切如同梦幻一般。就跟刚才那个人说的一样,陈阳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能坐在这种豪车里。
车子稳稳地开动了,透过车窗陈阳才看到昨晚栖身的是一座高耸的酒店。看样子是还是在城区,陈阳想起昨晚那老板曾说要送他回家,不知这话还算不算数。此时他戴着那副黑眼镜,整个身子陷进长椅里,丝毫不理会旁边姑娘们的嬉闹,也不去看电视,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陈阳把目光投向外面,此刻他心里最担心的,莫过于在这辆车上也会晕车。
“这是你的吧,还给你!”
陈阳回过头,看到黑眼镜伸过来一只手,手中是他的手机。他接过来,看到那绿色的指示灯还在闪着,赶紧划开来看,原来是网易新闻的推送。陈阳不禁苦笑了一声,把它塞进了裤兜里。
过了近一个小时,陈阳才意识到不对劲。繁华的城市渐渐落在了后面,公路两旁出现了一座又一座绿色的山包。
“我们已经出城了!”他朝黑眼镜老板喊道,“你不是说会送我回家的吗?”
黑眼镜这次总算回应了他。“是,我带你回家,回洛阳。”
陈阳惊呆了,他说的回家......竟然是......回洛阳老家!疑惑和不安再次涌上心头。他忍不住问:“为什么,您?”
黑眼镜没有反应,不知是闭上了眼睛,还是在默默看着他。本来陈阳还想继续追问为什么要盗取那把玄铁古剑,但是看这架势估计也问不到什么了。他只好再次扭过头去,望着车窗外远远近近的山峰出神。他到底是什么人呢,跟自己,以及跟自己的父母到底有什么关系?不久,华山也落到了身后。陈阳心想快到河南境内了吧,估计要不了俩小时就能见到爸妈了。或许到那时候,一切疑问就能解开了。
忽然,一个女孩向陈阳喊道:“嘿,帅哥,喝点酒吗?”
陈阳回过头看着她,又瞥了黑眼镜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推辞道:“不了,我晕车。”
女孩朝女伴们怪怪地吐了下舌头,又笑道:“你会打牌吗,咱们玩一会儿,解解闷儿!”
陈阳呆呆地望着她,没有回答。目光穿过她,穿过她身后的车窗,看到一辆巨大的水泥罐车尖啸着由远而至,瞬间便到了眼前。那一瞬间,陈阳感到天旋地转,随即就不省人事了。
高速旁,尽管水泥罐车及时地刹住了车,但悍马还是被撞侧翻了过去。同行的其他几辆车也是七扭八扭地停在了路边,大伙七手八脚地冲上来打开车门,把老板从里面拖了出来。黑眼镜没受多大的伤,航空躺椅上的安全带救了他一命。他颤抖着地指着车里,急急地喊道:
“救他,救他!”
当陈阳被人从车里拖出来时,他已经昏死了过去。头部和身上都受了重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黑眼镜挣脱了手下的搀扶,颤巍巍地把陈阳抱在怀里。有人在打电话给120,其他人正在七手八脚地救助着车里的其他人。老板抱着陈阳,感到他的生命正在从怀中慢慢地流逝。
“这......这......”他仰起头,望着深不见底的天空,喃喃自语,“这......是天意啊!天意......这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