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夜未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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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眠
初春的夜晚依旧带着冬日般的丝丝寒冷。
十五，月圆夜，两人未眠。
是夜，西门吹雪在院里独酌，渗着凉气的吹风每每拂过便带来一阵暗香。
“……杀气？”
七岁习武，而今手中已无剑，剑出人必亡。杀人的人，身上自然会有杀气。
利剑出鞘，必有剑气，庄主平生杀人几许？又怎会没有杀气？
可惜，那个像温暖的阳光一般的人竟然瞎如蝙蝠，造化弄人。
但是西门吹雪不得不承认，在出庄看见那抹月牙色人影的时候，心漏跳了一拍。
百花楼，四月，蔷薇怒放。
屋内一人倚窗而坐。
黑夜对一个瞎子来说不痛不痒，那阵阵夹杂寒气的风却叫花满楼不是想起那个冰冷冷的人——
西门吹雪，一个杀人的人。
外表冷若冰霜，内心热情如火，对于剑术异常的执著。
剑乃杀人之物，习剑方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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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阁
个人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冷而锐利。
一进门就找到那抹月牙色的人影，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微笑。
西门吹雪盯着花满楼，对那五个围住他的人冷冷道：“我的剑一离鞘，必伤人命，他们定要逼我拔剑？”
剑出，人亡。
转头看向花满楼，西门吹雪突然想，为什么这个人打架的时候还笑得出来？
清客苏少英，峨嵋传人，用峨眉剑法。第二次七剑攻出。突然住手，他忽然发现这始终，带着微笑的瞎子，对他所用的剑法，竟像是比他自己还要懂得多。
突然西门吹雪冷冷道：“这个人既然也是学剑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苏少英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他，冷冷道：“你用的是什么剑？”
苏少英也冷笑道：“只要是能杀人的剑，我都能用。”
西门吹雪道：“很好，地上有剑，你选一柄。”
地上有两柄剑，剑在血泊中。
他根本就不该举起任何一柄剑。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忽然道：“再过二十年，你剑法或可有成。”
苏少英道：“哦？”
西门吹雪道：“所以现在我口不想杀你。再过二十年，你再来找我吧。”
苏少英突然大声道：“二十年太长了我等不及！”
剑起，人亡。
西门吹雪凝视着剑锋，目中竟似已露出种寂寞萧索之意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这样的少年为什么总是要急着求死。”
“二十年后，你叫我到何处去寻对手？”这种活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山来，定会有人觉得很肉麻可笑，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悲凉萧杀之意。
花满楼忽然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杀他？”
西门吹雪沉下了脸，冷冷道：“因为我只会杀人的剑法。”
花满楼只有叹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说的并不是假话这个人使出的每一剑，都是绝剑，绝不留情，也绝不留退路。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他一剑刺出，就不容仅何人有的选择余地，连他自己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花满楼，你应该懂得这种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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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丹凤在水阁现身，可是她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风公主，就是要求找你算算那旧债的人。”
花满楼知道，那便是那个叫他心动的女子……上官飞燕。
即使一个人的易容术再好，给人的某些感觉不会改变。毕竟人的体会与心境是不一样的，流露的气息也就有了特殊的地方。
花满楼苦笑，有时候他不想要眼疾带来的敏感。
他宁愿相信眼前的女子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而不是拿着剑背后伤人的大金鹏国的公主。
此刻，他又感觉到西门吹雪周围的气息变了，先前流动在周身的气平静无波，孙少英死时有一丝悲凉，而此刻那气奔腾着。
愤怒的气……
“你也用剑。”
丹风公主怔了怔，终于点点头。
西门吹雪道：“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丹凤公主很吃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他突然挥手“叭”的一响，他的剑尖击中了阎铁珊胸膛上的剑尖。
阎铁珊倒了下去，他胸膛前的剑己被击落，落在水阁里。
西门吹雪的人也己到了水阁外，提起那柄还带着血的剑，随手一抖这柄剑就突然断成了五六截，截截落在地上。
又有风吹过，夜雾刚从荷塘上升起，他的人已忽然消失在雾里。
西门吹雪，你这种对剑的执著，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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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城外竹林。
石桌上茶壶里腾着热气。日出前的竹叶露滴，精心煮好的信阳毛尖，在这初春还渗了冷意的日子里，暖人心脾。
突然花满楼起身，转向那个竹林里的白色身影道：
“西门庄主，共饮一杯如何？”
为何每次你都知道？
“好。”
入座，添茶，饮一杯为谁……
突然西门吹雪道：“花公子，到我万梅山庄小住几日如何？”
花满楼淡笑道：“正好可以欣赏一下四月的桃花。”
风过，已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夜未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