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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始准备自立自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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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最后当然没能向着一桥公希望的方向发展,诚如我所言,若是要说侍卫没有尽心,那一桥家的十几个护卫首当其冲便要问罪,就算他们负责的守卫范围各有不同,跟在喜喜身边的也有四五个人,若是将这些人全部处理,到底对于一桥家的名誉到底是不好的,传出去定要遭人耻笑,说一桥家身为御三家,竟然连几个下级武士都调教不好。
我是跟着水户夫妇坐着架笼从一桥家正大光明的提前退场的,就是可怜了胧,被打的浑身淤青还得跟着我们步行回府。
【系统公告:拯救被诬陷的胧任务已经完成,奖励欲望值10点已添加,胧的忠诚度已提升。】
居然是忠诚度吗?我看着面前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我靠在架笼上,有些烦躁的揉着开始隐隐胀痛的太阳穴,才刚刚退烧就立马跟一桥公来了一波斗智斗勇,用脑过度的后遗症此刻便一股脑的迸发了出来。我咬了咬牙忍了下来,一边嫌弃着这副躯壳的娇弱,一边寻思着要尽快学些自保的方法傍身,毕竟就算水户家不出事,就光我身上得此女可得天下的狗血预言就足够闹得不得安生。
好在水户家和一桥家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不过半个时辰,架笼就缓缓的停了下来,一只布满淤青的手从外面伸了进来——是胧。我一愣,抬起头去看少年那张面带愧疚的脸,他轻咬着下唇,低垂着眼眸。明明已经是这副狼狈的样子,胧依旧倔强的以保护的身姿伸着手。我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避开淤青将手搭在他手掌上,另一只手提起裙摆,抬脚迈出了架笼。
不得不说贵族的十二单衣实在是累赘得很,架笼的门又窄小,即便有胧扶着,我依旧差点因为踩着自己的裙角而摔倒。
还不等我的脚落地,系统就又闪烁起来【系统任务:安慰自责的胧并给他治疗,任务奖励10点欲望值。】
于是我干脆连拉着他的手也不松了,踏进水户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遍体鳞伤的胧去上药,少年一开始还有些挣扎犹豫,却在看到我温软的双眸时瞬间失去了拒绝的力气。我深知这副躯壳的魅力,于是小心翼翼的握着胧青紫的手掌,抬起眼睛看他,樱紫色的瞳仁蒙着一层水光,像是自责又像是不知所措的淡淡祈求,胧还未说出口的话一下子便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只能任由我拉着他,坐进整洁的房间里,等着医生来给他上药。
“那个……夕月大人,我自己来就好。”胧窘迫的坐在桌子前,求救似的看着我,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好了,你老老实实坐着等医生来就好了。”我并没有理会他话里的阻止,只是低垂着眼睑,拿起茶壶优雅的将面前的杯子添满推到他跟前,“给,喝点茶暖暖身子。掉进水里还被关了柴房,很冷吧?”
或许是不久前才折腾了一遭,我的病还没有好全的缘故,脑袋依旧晕晕乎乎的犯着困,声音里也带着有些不耐的冷清,显得格外敷衍。胧大概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在讽刺他的失职,他的手攥紧了衣摆,低垂着头声如蚊呐:“抱歉......都是因为我的失职......”
“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些无奈的打断了他的话,捉住他的手,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塞进了他的手里,“胧已经过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就我上来,可能就不是发烧这么简单了不是吗?而且,胧在一桥家也很勇敢的站出来指认了,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不,以后,就交给我吧。”
【系统公告:安慰自责的胧任务已完成,任务完成度50%。】
还不等胧在说些什么,敲门声就已经响了起来。我转过头,便看到拉门的另一面模糊的身影,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箱子,是医生到了。
“进来吧。”我说。
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先是向我行礼问好,然后才转向了脸上淤青未消的胧,开始认真的检查起来。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老者,虽然从外表看,胧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但我也不懂这个,万一伤筋动骨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者并没有表现出对胧的不屑,反而是认认真真的给他检查了一遍,这才吐出一口气,摘下眼镜欠了欠身:“伤势并不严重,骨头完好,都是皮外伤,用伤药外敷就可以了,但还是建议好好休息。”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
【系统公告:治疗受伤的胧任务已完成,任务完成度100%,获得10点欲望值。】
我看着老者带他去敷了药膏,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等医生一走,我就勒令他回去休息,最近七天都不许出来乱跑,好好养伤。
但胧显然不会就这样乖乖听我的话。
“可是……夕月大人。”胧焦急的说道,“我是您的贴身侍卫,如果我休息了……”
“没事的。”我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我会请示父亲,为我请一名剑术老师。等胧的伤养好之后就一起来吧,陪我一起。”
是的,我需要能够保命的能力。我看着面前飘浮的光屏,天赋弥补,这个能力说是叫做外挂,其实根本就是对我前世体育废材、手脚不协调的缺陷的,鸡肋的很。但是相对的,如果弥补了这些缺陷,我的动态视力和运动天赋就会提高,学习体术就会更加容易,而且有与世界体系的问题,大概危机意识和感知力也会被直接打开,不再需要类似战争、生存游戏等特殊环境的激发。利用的好的话,大概也能够得上优等生的门槛。
我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或许是从没见过夕月如今日一般坚定的眼神,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安慰的语言梗在喉咙里,面前的少女正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明亮而温柔。胧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只有紧握着缠着绷带的手,予以她肯定的答复:“是,我知道了。”
安抚好胧之后,我就走出了房门,本来是想直接去找水户夫妇说明情况的,却在半路被侍女叫去了正厅,我正疑惑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听到了千绘夫人惊喜的声音:“夕月,你来了啊。”
她端坐在侧下首的桌案前,上面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食。
我这才反应过来,虽说是半路退场的,可宴席已经进行了大半,回来后我又好一通折腾,按着这边的习俗规矩,已经是用哺食的时候了。
“抱歉,母亲,我来晚了。”我含着些歉意,稍稍低了低头,“因为担心胧的伤势,稍微耽误了点时间。”
千绘夫人很是通情达理的摇了摇头,招手示意我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回来,胧的伤势怎么样了?可怜的孩子,这次真的要好好感谢他才行。”
我走过去坐到了她下首的桌子前,回答道:“医生说没什大事,都只是一些皮外伤,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对了,怎么没看见父亲?”
我的眼睛看向最上方空着的正座,有些担心蹙起了眉头。
“啊,不知道呢。”千绘夫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好像最近都很忙。”
很忙吗……我低头喝了口热茶,垂下眼帘遮住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用完哺食后我本想直接去找宏信说明想法,但考虑到水户宏信很有可能是在书房处理事务,为了显得不太突兀,我便临时改变了主意,绕道去了厨房,亲手做了些茶水点心,这才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来到了水户宏信的书房门口。
虽说很有可能会打扰到他办公,可我暂时也顾不得这许多,这事需要趁热打铁,水户宏信再怎么说也是个传统的贵族,如果过了今天他恐怕绝对不会同意我学习剑术,而是再找些厉害的护卫过来了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父亲,已经晚上了,我拿了些点心过来,您要吃一些吗?”
没有人说话,门扉依旧紧闭着。只是书房里的灯光闪了闪,似乎是水户宏信在收拾东西,我耐心的等了一会,果然听到了沉闷的脚步声。
水户宏信拉开了书房的门:“进来吧,夕月。”
我下意识的往里看了一眼,书案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只剩一盏明灯。里面并没有侍从,空空荡荡的,也难怪他会亲自过来开门。
我跟在他后面迈进了书房,把手里的茶点放在了书案上:“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吗?您都没有去用哺食。”
“不,没什么,我很快处理完的,不用担心。”男人嘴上说着安慰女儿的话语,眉间却明显的夹杂着愁色,双眼下也有些淡淡的乌青,想来是最近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看起来并不是可以不用担心的事情,相反事态似乎格外紧急。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定定公在位执政时期,而这个时候发生的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天人入侵。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成型,定定公决定开放国境的时候似乎为了力压反对之声处死了一大批人,不单是他,估计天导众也不会放过阻碍他们绊脚石,如果真要被灭门,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夕月,你是有什么事吗?”水户宏信不知是随口一问还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隔着蒸腾着热气的茶杯望着我,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啊,是的。”我也不打算隐瞒,宏信是一家之主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有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我这点小伎俩,大概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何况我也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想学习剑术,我……不想只是作为躲在别人身后的存在,我也想保护什么东西。父亲,我,想成为能让水户家骄傲的人。”
说服宏信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一些,他并没有对我的决定刨根问底,也没有试图让我放弃,只是挺直着脊背,正襟危坐的严肃的看着我,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握剑之人需要坚强的意志,武士之道不允许半途而废,你能够坚持下来吗?”
而我抬起头,坚定的直视了他威严的目光:“是,我保证。”
我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水户宏信的眼中,自己的女儿在这一刻,以极其平淡的方式,绚烂的破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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