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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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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过了几天,封闭正在家里研究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手机上正好跳出来邮件:
“您好,封先生。我公司经过……认为您不合适该职位。”
封闭滑了两下,然后熄了屏幕把手机放到一边,往椅背上靠了靠。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封拒绝他的邮件了。这年头,封闭作为一个没有高中文凭的人,找工作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想了想,他立马又坐起身来,往搜索网站里打入了“成人高考”的拼音,这次还没按下回车键,手机竟又亮了。
“您好,是封闭,封先生吗?我是余音传媒的hr。”
“余音传媒?”封闭翻了翻手边的记事本,“我好像没有给你们投过简历。”
“是这样的,我们在网站上查找到了您,认为您很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不知道可不可以约个时间,我们当面交流一下?”
“可以。”
“那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我都行。”
“那明天上午十一点好吗,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您。”
“好的,谢谢。”
第二天,封闭如约来到余音传媒。
他对着镜子重新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下一秒转身出电梯时,却被电梯外的仗势吓了一跳。
他也算是勉强见过世面的男人了,在京浅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但这一整层楼熙熙攘攘地排满了人,西装革履的,前卫时尚的,或是各式各样发色的,还真是开了一回眼界。
在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后,封闭领了单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您好,”他身边正埋头填表的女人听到封闭的声音后,抬起头来。“您写完后,可以把笔借给我一下吗?”
女人的眼睛上下扫了他一遍,点了点头,又继续回去写她的表格。
“谢谢。”
封闭借完笔后,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于是视线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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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毕业于英国xx大学,曾担任过学生会主席,社团创始人。精通的语言包括……
封闭瞄了两行就没再看下去。
就算书上总说人只要比昨日的自己进步了一点就好,却总还是会忍不住去对比。
说不自卑根本就是假的,如果非要追究的话,心中的某处还隐隐夹杂了一丝羡慕。
其实封闭以前的成绩并不差,尤其是理科,甚至还参加过竞赛拿过奖。
他也曾是被老师们拍着肩膀赋予了巨大希望的好孩子,他也一度以为自己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只是命运就是这么无常,因为那年的变故,本应该继续上高三的他,不得不逃去了日本。
而现在的他……
呵,也不知道这家公司的人事看上了他哪点。
就在封闭望着地板神游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昨天的hr。
“喂?您好。……是,我已经到了。”
“对,我在5楼。”
“9楼?”
封闭按电话里所说的行事,比起5楼的面试现场,9楼安静了许多,看起来更像是领导们办公的地方。
0910……
他一边默念着hr告诉他的房间号,一边寻了过去……董事长办公室?
坐在门口的助理妹子朝封闭微笑,“是封先生吗?请进吧。”
这时候,封闭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直到推门而入,见到办公桌后的人之后,才终于有了答案。
原本还显得有些困惑的脸庞,此时已变得毫无表情。
然而办公室中的另外一个人,看起来似乎要更激动一些。
“您、您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楠。”
“封闭。”封闭连正眼也懒得回过去,但对方却好像完全不在意。
“这是您的吧。”
余楠双手递过来的名片上工工整整地印着“封闭”两个字。旁边还另留了一行花式小字,却如针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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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师
正是为了摆脱这个才出来重新找工作的封闭,这会儿就好像被人重新揭开了无法言喻的伤疤一样。他的右手已默默地攥成了拳。
但看似要爆发却硬是压了下去,说话的语气也只是单纯的质问而已:“谁给你的。”
“是…井老板。”封闭没接,余楠的手只能停在空中。尴尬之余,他能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人心情并不愉快。
“撕掉。”听到这话后,余楠有些懵。见他捏着半天也没有动作,不耐烦的封闭一把把名片抢过来撕成了碎片。纸屑落到地上,才意识过来的余楠举足无措地也跟着一膝盖重重地跪了下来。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封闭踢踢余楠的膝盖:“起来。”
虽然没少见过,却也没有无缘无故地就叫人行大礼的道理。不知者不罪,他自己没解释清楚就冲着余楠发火,是有点敏感过头了。
“……不敢。”虽然看不清余楠的情绪,却也能从对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紧张。
“你找别人吧。”
“求您收下我。”余楠把头放得低了一些,连说话声音里都带着颤。
“不行。”
“求求您,求您收下我吧……”语气明明变得更加卑微,但固执的重复在封闭的耳里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原本就触了他的逆鳞,一而再地请求,只得让封闭努力压抑了许久的脾气冲了出来:“够了。”
见地上的人终于闭嘴,封闭反而变得更加烦躁。他稍弯下腰,有些霸道地用食指扳起余楠的下巴。
一人坐,一人跪,四目相视。除了之前背地里反复查看封闭简历上的证件照外,余楠还是第一次认真端详这个男人的脸。
“余先生,如果您只是需要一个打工的,我很乐意。”
“但我不会再干这个了,您懂了吗?”
封闭有意将称呼换成了敬词,以此来暗示自己立场的变化。只是此时余楠大概是注意不到这个了,他有些痴地望着自己面前的男人。随着吐字,封闭淡色的唇一张一合,他却一句话也没有听不进去。
当井启在他醒来后,和他提起“封闭”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一直因愧意而努力想要埋藏起来的那部分思绪,像是被瞬间点醒了一般。
几日来,余楠茶饭不思好似丢了魂一样。反复,又反复,反反复复。脑海里竟只剩下了那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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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