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巴特伏部落 ...


  •   5月13日

      我们被这群奇怪的部落人带到了一个山脚下。

      山很高,看不到顶。山脚下有很多针叶树甚至还夹有常绿阔叶树。草甸很灌木也同样较高。空气很舒服。这里的海拔估计只有两千米左右。

      我们被他们绑住了手,蒙住了眼睛。完全看不到走了什么路。只感觉到走了好久好远,一路上不但凹凸不平的,而且还被他们推推攘攘的,不停地磕磕碰碰的弄了很多小伤口。我已经被弄得很是虚弱了。这些部落人赶得很急,好像一路上有危险一样,不过似乎他们对路很是熟悉,虽然走得快却有条不紊。

      到了山下,我们得以解开蒙住眼睛的布。稍作清醒后,看到一个好像是头头的部落人对其他人大声说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语言,接着几个部落人就过来推我们和阿平爬山。

      这都只有半条人命了还要爬山!我和阿平都试图对他们表示我们的不满。部落人自然是听不懂,他们给我和阿平松了绑,并连拖带拉的把我跟阿平拽上了山道。

      此时我们虽然多了些自由,却因为累得半死不活,况且跑开的话,在这一片陌生的地方什么工具也没有只能是死路一条。只能乖乖地跟上他们。这些部落人虽然是粗鲁了一点,但是对我们也还不算差,给我们水和食物。最起码,没有五花大绑地要烤我们吃的意思。

      艰难地攀登了几百米,眼前豁然是一个平原。

      平原大部分是田地,一许多人在劳作,其间插着很多类似于仓库的茅房。有一条比较平坦的石路,在田间穿梭,通至平原的最尽头,那里高起的山体上密密麻麻地嵌着大量的屋子,其间还有一个较大的高耸的石屋,估计那里是部落长老的居处。

      平原三面环山,俨然一个世外桃源的样子。

      上得了山,他们又将我和阿平的手绑住,然后带我们走向那个大石屋。

      我和阿平都不停地观察着这个部落的面貌:有老人有小孩,青年成年。小孩不似我们常见地拿般天真无邪,它们看见我们这两个外来人并不好奇,只是看了一看又各自把玩自己的事去了。而其他人也是很漠然地看着我们。

      有个细节让我们觉得尤为奇怪:那些手脚都浸没在水田里劳作人,却有很多在手腕和脚跟至上的地方缠着厚厚的布带。很明显田里的泥水已经把布块浸得湿透发黑,可他们却依然不把布块解去。不仅仅是田里劳作的人,我们现在才开始注意到,那些现在带我们前往石屋的人手上也缠有厚厚的布带。那布带的样子实在有点让人看了恶心,很明显是长年累月一直不除下来而导致积垢了大量的灰尘,使得布带发黑,带着怪味,同时布带缝之间还有斑斑驳驳地黑色晕染,像放久了的面包发霉一样。

      想着想着,大石屋已然近在眼前。大圆的石屋倚着山岩,越发显得高大异常。石屋的拱门很很宽大,足有四米高,通常这都是极端权力的象征。

      我们进了石屋,穿过长廊,进入了一个宽大的厅室。这一个经是部落日常处理事务的地方了。高耸的柱子,窗户,还有严整的石桌木椅,呈现一个规范的弧形排列,把人的视线引向大厅的中心——几级高起的石阶,一个大石椅。此时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仪态雍容的老人,他的一旁,还有一个约只有20来岁的年轻男人。

      看到我们进来,老人径直起身,走下石级,向我们踱来。那年轻男人紧紧地跟随在后面。

      老人似乎身子十分硬朗,步履矫健,一点也没有人上了年级以后的迟钝与蹒跚。他走到我们前面,上下大量了我们一番后便开口了。不是我们听到的那些其他部落人的语言,却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祭祀神物的地方?“老人不紧不慢的问道。尽管他的汉语并非十分地道,但是吐字清晰,绝非只懂些皮毛的样子。

      吃惊之余,阿平回应道:“我们是旅游的。”阿平对他们这绑来绑去的架势已经是很不耐烦了,随便搪塞了一句了事。

      这时老人从旁边部落人手里接过一个包,那是阿平的工具袋,他翻看了一下袋中的东西后说:“你们是登山的。”

      我们一下子懵了,看来这个老人不简单,仅仅看了一些普通的用具就知道我们是登山的——包里并没有放什么明显的登山用具和设备,只是一些在藏区必备的手电,药物,手套,食物等。只不过个别工具因为登山人的需要会做得相对特殊一点,而老人仅从这个细微的不同经看出了我们是登山的,可见他一定也对我们现代登山十分了解。这可是个生产力落后的部落啊!

      “我是这里的族长,我们原来是住在珠穆朗玛附近的大部落,我们对长年来登山的活动算是比较了解的。”老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眉宇间忽而闪过一丝奇怪的,略带伤感的神色,但立刻又回复到作为一个长老应有的尊贵姿态。老人接着问,“你们还没说,你们到底是如何知道我们祭祀神物的位置的?”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便把如何进入了迷雾,最终进入到了峡谷内的情况都一一说了出来。

      突然老人身边的年轻人大声打断了我们:

      “不可能!他们说谎!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到不了那里!”这下又让我和阿平一惊,这年轻人也懂汉语!

      老人止住激动的年轻人,进一布问我们道:“你们说你们在拉萨只用了半天时间便到了峡谷口哪里?”

      我点头表示确定。但是老人马上面露鄙夷之色:“年轻人,你要是不老实的话,我们可不会客气了!要知道,从拉萨到那里峡谷口足足不下两百里,路段一许多大河高山,我们最快也要两天时间。”

      本来我想说我们一辆吉普车的,可一听他这么说也自个有些纳闷起来:即使有车也不至于会那么多啊!他说有大河高山,我们只是在迷雾里顺河走,却从们遇到什么大山的拦阻。

      只是阿平已经忍无可忍,破口大叫:“他妈的信不信由你们了!总之我们经是这么进去的!靠你们,那池子里面不就是一个大光管么!还不顶我挖标本的聚光灯厉害呢!省得你们看得像个什么宝贝似的!还把我们折腾得这般.....到底你们要做什么?痛快给老子说出来!”阿平这下火气大了,叫得整个大厅都响当当的。

      我在一旁是干着急,万一把这些人惹恼了,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再看长老与其他人,却都脸色为之大变,眼睛圆睁,面部铁青,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下完了!”阿平啊,平时看你小心谨慎的,现在到了这个关键时刻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我莫大山的命可要搭在你手里了。

      此时部落长老率先打破了平静:“你.....你是说你们已经,下到池子里靠近了那个东西了?”他的语气里不似有生气责备的意思,却是带着更大的疑惑不解,甚至还有一点欣喜的感觉,我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

      阿平马上回应:“何止是看了靠近了!我还好好地放在手里玩了个够呢!不就一光管么!”

      这时四下一阵哗然,包括长老在内,这七八个人都大露惊愕之色。

      我和阿平倒是面面相觑,进入了云里雾里了。

      长老一改刚才高贵的姿态,变得笑容可掬起来。他叫其他人给我和阿平松了绑,还让我们坐下,又命人去取来了食物和水等,放到我和阿平桌前。

      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我和阿平大跌眼镜,面对眼前诱人的食物,我们不敢马上动嘴,生怕有他们有什么其他用意。

      此时长老在我们一旁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年轻人则站于一旁,其余人位列于次,却都不敢随便坐下。他们脸上全都写满了喜悦。

      长老十分诚恳地对我们说:“实不相瞒,我们这里的人虽然守着神物,祭祀神物,却没有人敢去接近它,每次我们都是把供奉的物品喂给河里的大哈巴鱼,以示敬神或者直接倒到河里。”说完老人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

      原来那是哈巴鱼,那么大?好像挺听这些部落人的话,吃了人的东西就是嘴软啊。

      “那个水池的前面有个石头雕塑,还有这个洞,都是你们做的?”我问。

      “自然那是我们做的,原来做这个洞凿这个池子是为了祭祀我们共同的神——水神。把食物装倒进池子里,让水神消化。后来.....”长老又有些怅然,接着道,“后来方了神物,便没有人再敢靠近了。”长老十分坦诚。

      “有那么厉害?就这么个发光的东西,你们干嘛那么怕?”阿平略带嘲讽,手里正在不停地抓食物往嘴里送去。因为刚才长老的一番话,我们消除了戒心。饥肠辘辘已久,我也大把地抓食物吃了起来。

      周围的人与长老听了都不禁苦笑。长老很沉重地说:“当初把那个东西放进池子里去的人里面,有一半的人已经得了怪病死了,其余的人则正在受怪病折磨,估计日子也不长了。”说完,长老低头叹息,其他人也变得神色凝重 。

      “什么怪病?”我和阿平异口同声的问。

      经我们这一问,厅内的气氛更加沉重了。长老目光深邃地望着正对的窗户,他脸上的肌肉在不自觉地抖动,眼神是那么怅然。

      我顿感语失。既然是怪病,便肯定有难以启齿的地方,,这么唐突问下来,总让人不好接受。

      只是长老身旁的年轻人忍不住了:“你们摸了神物,都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吗?你们究竟用的什么方法?”这句话一出,四周的人立马向我和阿平投来希冀的目光。这时厅内又涌进来许多部落人,有老有少,黑压压地一片就我们坐的地方围了一个圈。

      是什么会让它们这么害怕那个东西?我回想当时自己靠近那个东西时的情景,始终也感不到一任何不妥的。我现在是很虚弱,不过那是体力不支的虚弱,完全没有什么症状可以谈得上一个怪字。我看阿平,他也在苦想,但终归是一脸困惑。我们一时间面对年轻人的提问都沉默着。

      长老咳了一声,小声讨论的众人立即安静下来。长老回脸对年轻人使了个脸色,年轻人一下子就老实乖巧起来。长老似乎是嫌年轻人问得太草率,不过他很快又接着问我们:“两位朋友,一开始我们的族人不知道你们有大能耐,一路上让你们吃了苦头,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

      从长老刚才对四周人的威慑力来看,他是部落里异常有地位的人,如今他向我们卑躬屈膝的姿态大有讨好之意。他的亲昵让我们顿时倍感轻松。不过终归我们是落在别人的手里,还是任人宰割的出境,唯有尽快弄清他们的意图才是,我想。

      我方下是手中的食物,整顿了一下仪表,极其郑重地对长老说:“族长有什么要求,我们要是可以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至于刚才那位朋友问的问题,我们实在答不上来。当初我们进入了壁穴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

      长老端详了我一下,问道:“能不能把你的手袖子褪下来给我看看?”长老说得尽量委婉,却极有压迫力。我马上把袖子挽起,把手伸到长老面前。

      一下子四周的人都凑国来看我的手。他们瞧了又瞧,瞅了又瞅,似乎我的手是什么宝物。

      我那手除了常年登山茧子比较多以外,实在没有什么特殊可言,他们却是看的那么起劲。他们大概看了十分钟,而此时我的手也举得有些酸麻了,长老示意让其他人让开一些,我赶忙放下手臂。

      “朋友啊!只要你们愿意把不被怪病感染的缘由说出来,我们部落的人们包括我在内都会不忘你们的恩泽的!你们只要愿意,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我能给。黄金宝器我多的是,你们要多少就给你们多少,我所有宝贵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们!”长老大声对我们说着,态度极是诚恳。

      话刚说完,刚才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捧来了一个精致漂亮的大箱子,长老二话没说,把箱子接过,立刻里面面的东西倾倒在地。

      一下子,哗啦哗啦地,伴着金属玉器清脆的碰撞声,一堆金光闪耀,流光溢彩的财物出现在我们眼前。这里面不仅有金币,玉石,宝石,还有一些小巧的手工艺品,做得是极其的精细。同时也有一些不怎么起眼的盆盂。但是从年代估计,肯定是有价值的文物。

      率先发出反应的是阿平,他精细地大叫着,拿起里面一个刻有漆青花纹的盆子情不自禁地观察起来。

      像阿平这种搞研究的,平常看到些不普通的时候都要眼睛放光的,这看到这么多文物,情绪可想而知。此时他的表现难以抑制的情绪更是表明了眼前的东西绝对价值连城。

      “这个,还有这个,那个.....天!绝对不有不下千年的历史!”阿平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长老看着自己这些财物,也流露出一丝得意自豪。他忽而转向我说:“怎么样?朋友,只要你们一说出来,这些都将属于你们!这可是我大半辈子的收藏还有我们祖先的遗物!”

      祖先的遗物都可以这样拿出来送人?我看着长老毫无痛惜之情的脸,他为整个部落着想,也不禁让我微微有些震动。然而我们却是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要我们如何说是好,阿平此时也回过神来,看看我又看看长老,放下手中的东西,会到位置上,一语不发。

      长老看我们居然还在迟疑的样子,略一思忖,竟对我们说:“二位,只要你们肯说出来,我这个族长的位子,让给你们了!你们来当族长!”

      这可让我们哭笑不得,我们来做这个族长有什么用。我此下见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恶意了,只希望快快和他们说清楚好放我跟阿平走,我们还有事做呢。对于长老和所有人期盼的目光,我们无法是从。

      这时阿平表现出了作为一名研究人员独有的严谨与冷静,他起身对长老乃至所有人说:“各位,我们绝不是什么身怀绝技的人,我们只是普通的登山的,对于你们为什么患上了奇怪的病以及如何去治疗这个病我们是一窍不通!希望大家理解,让我们回去。前面冒犯了你们的圣地,实在是不得以。”说罢,阿平站起身,身子向外挪去。

      这时候长老发话了:“两位留步!我知道治这病的方法定然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这种绝技你们也不愿意轻易地传授我们也十分理解。可你们要是就这么走了,恐怕我们的族人不会愿意啊!”长老顿时语气大变,他的意思明摆就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就没走的说。

      长老又接着说:“两位可以现在我们这里住下,我们不会怠慢你们的,只盼两位早日想清楚了方法说出来,也好让我们放你们回去。前面答应给你们的东西,我们一样不会少!”这话是柔中带钢,让人无法抗拒了。

      阿平和我对视一下,无奈依从了他们。

      接下来我们住进了一间别致的石头屋子里面,屋子外部镶嵌有很多五颜六色的石头,有点类似于宝石和琉璃。屋子很大,内部装饰也很华贵。这是那个年轻人的屋子。原来他是长老的儿子,叫巴特罗,长老叫巴特莫,它们的部落则叫巴特伏部落。

      尽管是软禁了我们,但我们还是受到了贵宾一样的待遇。我们被允许在部落内部随意走动,就是不能靠近那个唯一的出口:两道山壁夹住的一个向下的山道。

      我和阿平同住一起,其间我们也已经想的很清楚了,部落的人认定我们一定会治病的方法,我们不说出去是走不了的。部落内部有严谨的社会分工,护卫森严,地形又是三面环山,只留一个出口,我们插翅难飞。我们也不敢再说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了,恐怕他们要真知道了我们什么也不会,恼气之下说不定就把我们给杀了也有可能,绝对没有安然放我们走的说法。

      长老经常和人来问我们考虑得如何了。我们都只是推说要研究研究。长老倒也不急逼我们,只是一直好吃好喝的款待我们。其他的部落人也是对我们毕恭毕敬的。我和阿平没事做也观察起这个部落人的生态。他们并不是简单的农业,已经有了纺织和锻造等轻重产业了,分工很是明确。不过他们的社会形态好像还是公社制度,没有很森严的等级制度,除了族长和一些老辈分的人物显得尊贵以外,其他的人几乎都很平等。这隐秘在几平方公里山凹平原的部落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完整的小王国了。但是这也无形加重了我和阿平的压力,对于治病我们是绝对的门外汉,这下子是凶多吉少。

      5月18日

      这样子过了五天,所谓的治病依然是毫无进展,我和阿平都转悠得乏味了,东西也是吃得反胃。巴特罗和我们住一起,和我们混得是越来越熟了。

      黄昏的时候,阿平在内屋把弄他的瓶瓶罐罐,我和巴特罗则在中间的大厅室谈话。巴特罗看见天渐暗了,在厅室内点起了油灯。四盏油灯打散了我的影子,四向拉出深浅的阴影,随着油灯跳动的火苗伸展着它的触角。

      我问巴特罗:“你们住在这里有多久了?”

      巴特罗叹道:“不久,也才有六七年,以前我们是住在珠穆朗玛附近的,也是一个很大的平原,那里可比在这里舒服多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迁徙呢?”我又问

      “还不是因为那怪病!”巴特罗顿时起了情绪,“许多亲人因为怪病死了,我们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巫师说我们要找个有水神庇护的地方,才可以防止疾病的蔓延。”巴特罗说到这里,抚了一下自己缠满布带的手,“尽管如此,我们的病虽然不再蔓延和进一步恶化,但是疾病的痛苦长年来还是在刺激着我们。”他说到这里又期待地看着我说:“你不最大那是多,多难受的感觉!每当发作的是时候,你感到你的手腕向上的地方在乱跳乱动,根本控制不住,好像手不是你自己的。有被千万只虫子咬的感觉!每一次痛过之后,我们手部的肌肉就会萎缩一轮,越到后面.....整个手或者脚就会发黑直至坏死!就是废掉了!”巴特罗一边描述,也在极力地排斥着回忆带给他的痛苦。

      原来这就是怪病的可怕的地方。说实在的,怪病的痛苦让他们做事霸道了点倒也是可以理解,这些时间下来受到他们的款待,尽管无法说明他们是不是出于本心,我跟阿平仍是感到了有些过意不去。这里的人倍受折磨,又不是什么坏人。我一时也有了个想法:要是我能有办法治好这个病,一定尽力给他们治。

      “现在这里是什么位置啊?”我觉得这里的天气条件还算不错。

      “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在往北去几十里,就到了主巴人的国家了。”巴特罗如实地说。

      主巴也就是不丹人了。这个让我惊讶不已,这里那么靠近不丹国那便是在喜马拉雅东段一带了,应该就是西藏亚东一带地方了,的确和拉萨有很远的距离啊!我们就不到一天时间就走了这么远的路程了?途中确实有很多的山脉大河的,我和阿平就这样“飞”过来了?难怪一开始他们都不相信的。这里的降水比西藏多多了,又从海拔判断,这里很有可能是在喜马拉雅的南侧,那么就是在国境外了。

      “我们这里的人都懂很多语言。”巴特罗自豪地说,”我还会藏语,主巴语。我会的我父亲都会,而且他还会尼泊尔语和门巴语。我们这很多人都会不只两种语言。弄得有些小孩连我们自己的部落话也不太会说,倒是现说会了别人的话,哈哈~“巴特罗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与刚才讲述痛苦时候判若两人。他的笑是很直率的笑,不加任何掩饰。毕竟他是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比我小八岁。

      “有小孩连你们自己的话也说不利索,那你们交流起来不是很困难吗?”我又问。

      巴特罗淡淡地说:“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也是生活啊,我们族人常常给人作登山向导的。”

      “那你们部落理也很多人会汉语了?”我有点兴趣了。

      “嗯,你们的汉语太难了,我们这里除了我们一家和几个族人会,其他很多人都是只懂几句。”巴特罗突然又放出了期待的眼神说,“你们汉人的医术阵是高明啊!有一次我们部落里有人去做向导,脚不小心碰折了,下来山的时候伤口地方已经发黑发肿了,别人都以为这脚没治了。没想到你们很人的登山队里面有个老医生用击根细细的铁丝就把他的脚治好了!”巴特罗的一番话意思很明确,希望我们尽快给他们治病。

      晚上,部落了一片寂静,透过窗户可以俯视旷大的平原,水田里映射着月光。几个谷仓还有灯火,模糊在平原漾起的雾气里。

      我转向阿平说:“我们在这里有五天了,总不能这么耗下去。”

      阿平轻描淡写地说:“你有办法逃出去吗?”

      “这不是想和你商量办法吗!”我对他的满不在乎感到恼气。

      “我也不是没有脑子。”阿平说,“我天天都在观察这里的地形特点还有这些部落人的生活规律。他们的作息是有条不紊的,生活也很严谨。山口总是有人在轮流换班,看得很严实。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是四处有人的,绝不会轻易让我们走掉的。”说罢阿平往山口那边瞅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也许可以试着爬出去。”我提议,但是话一说出来我就后悔了。这根本是毫无把握,四周的峭壁是那么高,那么陡,我们没有专业工具怎么爬。就算可以翻过去,山的另一边是什么也不清楚,要是垂直的大峡谷,我们反是自找苦吃了。

      阿平面对我提议,“哎”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这里的人碰到那个发光的的东西得了怪病,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呢?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说出了这个最大的疑惑。

      “我也想过很多种可能,从那东西的强光看,那应该是极具能量的能源体,而且肯定有很强的辐射,所以才让人一靠近容易得病。”阿平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但是如果仅仅是辐射又说不清楚为什么病变只从手腕或者脚踝处出现。同时辐射导致的变化一般都是慢性或者突发的,很少有像这样隔一段时间就发作一次,恶化一次的情况。”

      我只能点头表示肯定阿平的分析。我对这些也是不懂。

      “如果要仔细弄清楚这一切的始末,我们便要从这里人们的饮食起居等各方面的活动详细调查起来。”阿平说。

      我扶着床上的被子说:“我看这里的人都是在耕种或者到山腰放牧一类平常,和西藏人的区别不是很大,生活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说着说着,感到一些气闷,又说,“莫大山啊莫大山,你这辈子可能就栽在这里咯!”

      “喜马拉雅一带部落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信仰神明不同。你记得他们说过它们的神是什么吗?”阿平似乎找到了点突破口,急切问我。

      “我记得是‘水神’,长老很多次提到,巴特罗也说过。”我边回想边说。

      “水神,恩。”阿平放出惯常的研究着的姿态,“估计便是平常的祭祀活动,使得他们和其他的部落有了不同。不过,至今我们还没看见过部落里的人举行过什么大的祭祀活动。”

      我忽而想到了什么,说:“巴特罗曾说他们迁徙来这里是为了水神的护佑,这里有水神护佑,会不会这里的河水有什么特别呢?”

      “这里的河水我是看过的,实在和普通的河水没多大区别,矿物质,微量元素,还有因为是高原,一些钾,钙,铁等含量比较高。但是这都构成不了怪病的原因。”

      我转而又变得失望起来。

      “睡觉了啦!”阿平不愿老是这样一筹莫展下去,躺上了床。我吹灭了酥油灯,拉上被角。

      夜半,隔壁巴特罗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个粗烈的呼吸声,那呼吸声一开始还比较平缓,伴有微小的呻吟声,很快声音越来越急促,变成了喉部嘶哑的声音,那呻吟声消失了,最后连那嘶哑的声音也没有了,只听到人的肢臂碰撞物体的声音。我迅速地爬了起来。

      一下手臂重重拍击床板的声音发出,同时有瓷器倒地破裂的声音。这下把四邻都惊醒了,四周纷纷亮起了灯。我叫醒阿平,我们匆忙赶到隔房去查看。

      只见巴特罗此时滚倒在地上,表情极度扭曲,双眼圆睁,牙齿咬得嘎嘎响,双手半举在空中,剧烈的颤抖挥舞着。旁边,酥油灯倒在地上还在微微地燃亮,一个大瓷壶碎成了片片。

      这就是怪病发作了吗?我和阿平完全手足无措。

      很快巴特莫连同几个部落人都进来了。我注意到它们簇拥着一个衣装古怪的妇女,头上别这一种动物的犄角,手里抓着各种奇怪的杖器。她一来到巴特罗旁边就叽里呱啦地念了一通。巴特莫与同行几个人还有许多簇拥在门外的人脸上都是一片焦急。

      妇女停住了念叨,自个说了几话,又朝身后人们说了一句后,立即迅速地掏出了一个小竹筒,几个部落人按住了巴特罗的手,并把他的布带解开,露出骇人的黑色与血肉交织的皮肤。妇女立即往上倒出竹筒里面的液体,在巴特罗手上又涂又搓。

      很会,巴特罗的手停止了颤抖,脸色也有了好转。

      巴特莫与人们看到都松了一口气。巴特莫示意人们出去,只留下他,妇女,和几个部落人在屋内。

      这个妇女估计就是女巫了,他刚才说的都是部落话,我们听不懂。

      巴特莫对巴特罗痛心地询问着,双手捧着巴特罗的手臂,不住地颤抖。看他自责的语气和神色,好像这是他造成的一样。巴特罗才刚从疼痛中喘息过一口气,没能说什么。

      那女巫又说话了,她对巴特莫一边说着,巴特莫听了点了点头,嗯了一下。然后巴特莫转向我们说:

      “两位不妨也来看看,明天是我们的赎罪日。”他的眼神里除了邀请,还有一如既往的期待,不过他没有说出关于治病的询问。

      “赎罪日!”我心中默念着这个名称。也许突破口就是在这里了 。我脑海里满是刚才女巫掏出的小竹筒里的液体,那液体会是什么?可以缓解怪病,也是一个入手点。阿平此时正在仔细地打量那个女巫,他的觉察力一向在我之上,现在他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苗头。女巫也注意到阿平在怀疑地打量她,但是没作任何表示,似乎已经被人看惯了。

      女巫又给巴特罗念叨了一段咒语后便和巴特莫把巴特罗扶上了床,两个部落人把地方收拾了一下,大家就各自散了。我和阿平带着疑问和期待也回房睡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巴特伏部落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