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二月红陈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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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角二月红从火神殿陈爷那儿抢了一个女人，此消息一出，长沙城一片哗然。
徐长兴酒楼里，二楼临街靠着窗边的位置，陈皮心烦意乱地拨弄着手中的茶杯。
酒楼茶肆人满为患，也向来是流言传得最快最多的地方，这就是陈皮即使不想也要来这的原因。
“这二月红是何许人也，火神殿陈爷又是哪位？”楼下大堂里，一个披着塔裢穿着灰布短马褂的行脚商模样的人好奇地问上菜的跑堂。
“爷您有所不知，这二月红是长沙名角，这陈爷是火神殿那块的这个。”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那这两个人怎么扯到一起去了，”那人一脸不可思议，“还抢了个女人。”
跑堂的一脸高深莫测说道：“爷，这才是重头戏。”见那商人好奇心更甚，跑堂的一脸犯难，“爷，我这后厨忙着，您看今天这么多位，这让哪位等着，我可”
“得得得，跟我绕什么圈子，”那人摸出两文铜钱扔到跑堂怀里，“拿去！”
“谢您了！”
“这二月红据说背景惊人，关系复杂的很。从前也有不少人在他戏楼惹事，都没讨着好。”
“那这两个人到底因为什么样的女人？”
跑堂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样子。
“说呀你倒是！”
“这还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就是临街东巷口的卖面丫头。”
“那二月红不是被传得像是天上的玉公子一样，怎么看上这么个人。那陈爷呢？”
“传言不假，二爷我有幸见过一回。”
“那丫头说是欠了债要被陈爷卖到妓馆子里，二月红喜欢她做面的手艺，出钱要买，陈爷在二月红那吃过瘪，硬是不卖。”
“那后来呢？硬抢了？”
“二月红当时放了话，说什么他看中的人就是他的。您说说，霸道不霸道！”
“那陈爷就那么便宜他了？”
“你还别说，这事几天了，二月红直接带人走了，陈爷到现在，”跑堂的压低了声音，“连个屁都没放！”
“哈哈哈”两人有默契地笑了起来。
陈皮已经流连在长沙城各个茶楼酒馆几日了，打探来的消息也都和刚才的大同小异。他扔下手中的茶杯，终于决定不再胡乱猜测，回去亲自问问师傅到底是怎么想的。问一问为什么凭空就冒出来一个卖面丫头，为什么师傅那日带她回府之后便告诉自己要有一个师娘了。
夜幕渐渐笼罩整个长沙城，陈皮在街上走着，白天街上满满当当挑夫小贩，这个时候只剩住在不远处江边渔船上的几个纤夫渔民还在忙碌收拾着。跑不远的街上价钱要比江边贵上一成，他小时候就知道。陈皮突然想起小时候，小时候
陈皮仔细想了想，仍然什么都没想起来。他的记忆好像是从第一次碰见二月红开始。用自己的破衣裳兜着鱼、被一群渔民的孩子欺负、一个从天而降像豆腐的男孩
豆腐？陈皮笑了笑，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红府
“陈皮，你可回来了！”
刚看到红府的大门，陈皮就看见管家站在石狮子旁那左顾右盼。
“怎么了？”
管家招着手唤他过去，“你这小子跑哪去啦，害二爷担心你！”
陈皮听了这话，心里有一丝窃喜。
“还笑！”管家一声吼才把他喊回神。
“二爷这几天都在书房休息，你去看看跟二爷说声回来了，说点软话，别整天一副傻样！”
“恩。”陈皮应了声，又听见耳边说着；“说什么你都是恩，就是呆！”
陈皮心里说他不呆，他知道管家把二爷放第一位，早些年才顺带把他当小辈照顾。他知道这些年管家心里也拿自己当亲人看了。他知道管家不喜欢自己脸上鲜少有别的表情，说无痴无醉、无欲无求的样子像个呆子，没有年轻人的生气。可他就是这样的啊。
“行了，快去吧！”
陈皮进了院子，发现今日和以往不同。往常这个时间回来，该熄的灯都熄了，今日前院里灯火通明，像是自己往常等师傅回来时一样。
“师傅。”陈皮进了书房，看向闭着眼睛假寐的二月红。
“你还舍得回来！”二月红窝在软榻上，听见屋子里的动静，嘴里闷声说着。
陈皮心里拿捏着该怎么问师傅自己想了好几天的事，因此对二月红的话并没放心上。
“怎么不说话？”二月红坐起身，“做什么去了？”这个陈皮这段时间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该不会出去跟些乱七八糟的人鬼混去了？
“说话啊。”
“师傅，你喜欢她吗？”陈皮面上还是淡淡的，二月红看不出来他什么情绪。是不满意？还是满意？又或者只是单纯问自己这么个问题？
不，不对。陈皮不会问这种东西的，二月红甚至怀疑他知不知道他自己说的“喜欢”这个词的意思。陈皮以前从来不会在乎男女之间那些微妙的事情，那现在这样问自己是因为喜欢上了哪个女人了吗？是外面的女人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二月红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
“我我”
“你倒是说说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陈皮闷不吭声，二月红第一次觉得说话是一件累人的事。
“你的心思我是看不懂了，要是你有喜欢的姑娘就告诉我，不用躲躲藏藏委屈人家。也别委屈你自己，只要你喜欢，我都给你弄回家。”
这半年里，二月红看着陈皮从一只闷不吭声的猫蜕变成一头闷不吭声的虎，一种危机感萦绕在二月红心里，这种感觉来源于他看不到陈皮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就像养的孩子换乳牙自己不在身边，总有点落寞和遗憾。
陈皮不说话，脸上依旧淡淡的，二月红心里憋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了？
翩翩玉公子也有生气的时候，陈皮知道，而且一直都避免发生，然而今天似乎不成了。
“那个女人真的要给我做师娘吗？”陈皮终于露出一点表情，他眉头皱了一下，二月红看到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她？”
“我，能不喜欢吗？”陈皮看着二月红，二月红也看着他。二月红看他的眼睛，觉得这双眼睛透露了他心底的渴望，像是要从自己这得一个肯定的答复。
“当然可以。”
“真的？”陈皮还是没控制住高兴，嘴角抽搐了几下。
二月红看到这一幕，惊觉自己终于找着根结所在。陈皮嘴角自然下垂，平日里看着就有些呆滞，嘴角向上弯一弯好看多了。
“那现在，我能知道你这些天去哪鬼混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二月红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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