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妖记》Blue_波娜娜

3、瑾瑶女之迷雾重重

　　乔二看着冯捕头离去，虽知他办事稳妥，但还是忧心忡忡，脚踢踹这牢房地上的乱草。
　　“该死的石头，该死的石头，以为你是个宝，结果你却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怎么能进这大牢，你说你昨晚响了，今天怎么就不响了，你说你那么轻，怎么今天就变这么沉”
　　任凭乔二在怎么发泄也无法弥补，就在这时对面牢房响起笑声。之后伴着男人疯疯癫癫的话语。
　　“你说你，那么美嫁给谁不好，非要嫁给一个砍柴的，不听话，不听话，小美人...嘿嘿嘿..来来你看看哥哥给你带花花，来哥哥给你带花花。”
　　乔二皱眉向着对面牢房看去，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手中拿着一根稻草就往墙上插。
　　“你长大以后嫁给哥哥好不好？”
　　男人对着墙继续询问。然后又惶恐的在牢笼抱头乱转。
　　“哥哥没钱娶你，哥哥没钱娶你。什么？你帮哥哥？”
　　男人又直起腰看着墙愤愤发泄，拿着手中的稻草抽打墙壁。
　　“□□，你个□□。”
　　一系列话之后又哈哈的笑起来，坐在地上抱起自己的脚亲吻后用手轻轻抚摸。
　　“不怕，哥哥疼你。哥哥疼你。”
　　乔二看着一切又是一阵叹息，原来是一个疯子，可怜啊，在牢里居然呆到疯疯癫癫，突然一个声音闪过乔二的脑海，你长大以后嫁给我好吗？这句话好似在哪里听过，乔二想着这句话，侧身躺在木板上闭起双眼。
　　梦中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两个孩子互相追逐，女孩灿烂的笑容透着幸福，女孩在一处大树蹲下转头含着男孩，“雨笙..雨笙...”男孩子手拿着一朵野花走到女孩子身前蹲下，将野花小心的插入女孩的耳鬓。“真好看，以后你嫁给我吧。”女孩的脸模糊不清，但能感觉到她的羞涩，女孩点点头，银铃般的声音说好。

　　家丁离开，树老与瑾瑶来到红色的大门前，门上的铁链哗啦断裂，带着大锁重重砸在地上，跟着大门打开，二人跨过门槛进入院内，门口的牌匾也在两人进入院中后扫去尘土，镶金大字改换池府。
　　府宅多年未有人住，里面是一片草木凋零的景象，述说着府宅从辉煌到后期的衰败。
　　树老将手杖往地上一戳，院子中的花草霎时间跟着死而复生，一朵朵开的争奇斗艳，引来彩蝶偏偏起舞，枯树慢慢苏醒，顺着干枯的枝干发出新芽，一片片长出变大，最后茂密开花。鸟儿飞进院中落在枝头鸣叫。
　　瑾瑶看着眼前一切笑着跑进去，张开双臂脚下生风绕着府内飞舞，所过之处焕然一新，池塘注满水，鲜活的鱼在水中游动，顺着塘底钻出一卷卷荷包苏醒，伸展在水面摊开大片圆形荷叶，花苞悄然开放，花瓣滴下玉露落进水中荡起一圈圈波纹。
　　瑾瑶最后轻飘飘落坐在花园树下的秋千上荡漾。开心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已经在向着心中的乔哥哥接近一大步了。
　　树老将一切看在眼中，他却不知如今这般帮助这个懵懂的小仙子是对是错。而早晚有一天他所帮他的却是在将她一步步推向死亡，一切该来的终将会来，只是时间的早晚，天宫不会容许一个仙子贪恋凡尘，即使她心爱的男人以前也一位仙童。
　　家丁跟丫鬟陆续从门内走进来，各自其所的府内忙碌起来。跟着天色渐渐暗下，府内一切也收拾妥当，瑾瑶准备礼品想着立刻动身，去登门拜访乔二，却被树老拦下。
　　瑾瑶不解的看着树老。“树老为何拦我？”
　　树老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手托着茶盏慢悠悠喝口茶道。“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吧”
　　“可....”瑾瑶心中有些犹豫。
　　树老看着眼前这个心智懵懂的小仙子无奈一笑。
　　“仙子啊，今日天色已晚，登门也不急于一时，明日起早，老夫定陪着仙子去樵夫家中拜访，顺便带上媒人前去提亲。”
　　听到提亲二字，一抹红润飘上瑾瑶的脸。低下头两手抓住罗裙搓揉，娇嗔。
　　“树老，真是....”
　　心又觉得树老说的在理，也便不在急于一时，怀揣着期待回了闺房。坐在床上便想起乔二那张俊朗的容貌，脸上一热，心中有些凌乱，只想现在就马上在见到他，想着手附腰间拿出银铃摇晃两下。面前空气凝结成一面镜子，顺着镜子映现出乔二的脸，睡相带着愁容，在一看四周环境。心道不好，乔二有难，她立刻从床上站起开门冲出屋外，脚下生风转瞬间便来到牢房中。
　　看着心中惦记的男人睡在脏乱潮湿的木板上。瑾瑶眼中含泪，脚步轻盈来到身前，蹲下身体抬手纤纤玉指轻轻扫过乔二脸上轮廓，将脸上的灰尘抹去。
　　“雨笙...”
　　瑾瑶朱唇微微颤动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那是乔二这一世的名字，这个男人是她心心念念所寻找的人，已经不知经过了多少个世纪，她苦心修炼，愿有天化为人形与他百年之好，真真做一对神仙眷侣，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狠自己，若是早日修炼成形，也不会让他因为自己的琴弦断开被贬下凡，饱尝这凡尘中的生老病死，而如今，他就躺在自己面前记忆却因多次轮回洗刷一空。不会再离开了，瑾瑶心里想着即便是以后粉身碎骨，她也要跟着他在一起。
　　“小仙子，小仙子，嘿嘿嘿...好美好美...”
　　闻声，瑾瑶心中一慌，看着乔二的眼睫微微煽动似要苏醒，一闪身离开牢房。来到集市上，在石琴边上站立，玉手摸上琴身，跟着一阵幽幽琴音响起，一股影响倒影眼前，将早上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瑾瑶微微要紧下唇，收回手，琴声哑然停止。心中已是明白乔二入狱的原因，便带着石琴飞落在冯捕快家的庭院中。闪身化入石琴，石琴发着幽幽绿光在庭院响起琴音，琴音缥缈，好似从万里出顺风飘来，在庭院中清脆炸开。
　　冯捕头闻声行来，披上件衣服走出房中，看着院内发着幽幽绿光的石琴顿时长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想，原来乔二空中所言的是事实。可这石琴来院中到底是为何？
　　冯捕头怒目言到。“何方鬼怪在此作祟？”
　　无人回答，琴声依旧幽幽响起，冯捕头有些胆寒，双腿如同生根一样站立在原地寸步难行，就在此时，天空飘下一男子，如仙人般一席白衣，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一头被精心梳理的白发披散身后，落地两脚在琴身前站稳，一手背在身后微微俯身，一手修长手指按在琴身上，琴音哑然停止。
　　冯捕头被眼前男子宛若嫡仙的容貌所惊愕，世间竟有如此美艳的男子，不容冯捕头多想，只见男子大袖一挥，冯捕头便睡了过去，身体腾空飘起进入房间，重新落在床上。
　　男子带着石琴飞出冯捕头院内，一路穿越树林落在了单阳县池府的院中，瑾瑶从琴身中幻化走出，看着眼前男子脸上微微含着怒意。
　　“你是何人？为何阻挡我？”
　　“仙子又何必动怒，老夫只是不想因仙子一时冲动而扰了世间安宁。”
　　瑾瑶听到男人那充满磁性的嗓音一愣。
　　“你是？”
　　男人笑着看了眼前的小仙子忍不住一笑。
　　“今日仙子才委托老夫助仙子一程，眼下便不认识老夫了？”
　　瑾瑶诧异的上前打量着男人。
　　“你是树老？”
　　声音带着疑问，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男人。
　　“正是”
　　男人淡然至若的回答。
　　瑾瑶又将男人重新打量一遍，白皙皮肤平眉微微上挑，一双凤眼高挑的鼻梁下两片不薄不厚的双唇，那身上的气息倒是与树老身上的气息相同，但树老却是一位老者，怎么看也不敢相信跟眼前这妖媚祸人的男人是同一个人，树老看着一脸怪异表情的小仙子淡然一笑。
　　“仙子还要盯着老夫看上多久？”
　　瑾瑶一听两侧双颊微微红润。
　　“我...我睡了...”
　　说着脚步轻盈的转身离开。
　　看着一道青光飞出院内，树老便知这急性子的小仙子是去看那受难的樵夫去了，心中也是怕这小仙子出了什么岔子让那早晚出现的灾难提前发生，便跟着追了出去，不出他所料，这小仙子真的就做出了冲动，若他此时不出手，怕是会被夜游神发现带走抓回天庭受罚。
　　看着小仙子慌乱离去树老缓缓吐息，打坐在院中映着月光修炼。

　　乔二被声音吵醒看着对面牢房疯男人身体在黑暗中摇晃，口中不停念着。
　　“小仙子，小仙子....”
　　突然那男人出现在牢门前，两手抓住牢门的木栏杆，把脸贴在门上瞪大看见看着乔二，手伸出牢门指着乔二喊道。
　　“小仙子，你娶了一个小仙子...嘿嘿嘿....刚才小仙子来看你啦...刚才小仙子来看你啦....”
　　乔二沉稳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牢房疯言疯语的男人眉头紧锁。
　　“吵什么吵。大半夜的，在不睡觉就把你拎出来清醒清醒。”
　　乔二听牢差怒骂忍不住出声询问。
　　“官爷，这对面人是怎么疯的？”
　　牢差远远的撇了眼乔二，拿着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他啊，原来是个算卦的先生，算的还挺准的，我媳妇怀孕还找他看过，说是儿子，结果生出了真就是儿子，昨晚上不知道怎么就疯了，口中总念叨什么小仙子。今天早上被邻居送到这里关了起来。”
　　乔二思索片刻又重新躺回木板上，被那疯子一搅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由思念起家中老母亲，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过的如何，可眼前有闪过刚刚的梦境，分明是自己而是的影响，男童也是自己，可那笑靥如花的小女孩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