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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三·食(2) ...

  •   眼角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留下道疤。
      在上一次的轮回中,这道疤痕并不存在。而此时疤痕遗留下来,原理或许与自己每次轮回损失一条命差不多,也正是因为如此,北斗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在对方的身上留下影响。虽然细节上仍然有些说不通的地方,但是它或许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朔方志怪》不断重复着同一过程,从第一页发展到最后一页,不断反复。里面的人仿佛不属于任何时空一样,他们对外界不感兴趣,偏爱“美食”,甚至食人。
      北斗将这种反复称之为“轮回”,它好像没有任何尽头似的,不知何时开始,更不知何时结束。
      “他的味道不错,你的眼光也不错。”公主在他耳边复述了一次,嘴角牵出一抹笑。眼里不仅没有一丝笑意,仔细一看,只是嘴角上扬,面上其他部分纹丝不动。
      “……你的脸?”北斗不禁蹙眉,但还未等对方回答,他已经找到了答案。虽然工笔精细,可他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包括种种细节,貌美的壳子似有开裂的痕迹,就好像脸上仍然覆盖着一张面具。
      “自然是画上去的。”对方答得干脆,“只要吃掉你,我就能拥有一张完整的脸。”手指掐上北斗脸颊,如铁钳一般。北斗挣不开她的手,在接下来的动作中被迫张开嘴。
      “人形时却只有一条舌头,可惜。”眼神如打量一个物件,不带其他情绪。
      北斗觉得这人着实有些可怕,接着便想到大半无面国人都很可怕。生啖人肉者不是没有,他们为了吃什么都做得出来。
      ……还是人吗?

      思考之余未能发现对方已经松了手,正欲离开。
      “等等!”北斗声音沙哑的喊道:“你为什么要吃他?”
      “……你的恋人?”公主略微疑惑,也只有这么一瞬间,紧接着看北斗的眼神如看到天大的笑话,“当然是因为他好吃。”
      “你为什么要选择食物来做恋人?何况他是人么?……哦,差点忘了,你也不是人。”
      似要笑出眼泪来。

      05
      公主离开已有半日,屠夫守着北斗,闲得厉害,最后在旁边打盹。
      北斗一个放掉不少血液,且磨得精疲力竭的禽鸟,自然翻不出花样。
      倒在地上,胸膛微微起伏,还活着。
      《朔方志怪》的剧情在稳步前进,谁也阻止不了它。虽然现在北斗有逃出去的心思,但是他连撑起身子都十分费力。
      恐怕要如之前的结局一样,被活吃了去。
      想到这儿,北斗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他回想起,能来到无面国是靠着一位老人的指点。就在他来到无面国后,那位老人却消失了,而他在寻找老人的过程中,认识了自己的恋人。
      而此时此刻,自己的恋人已经不在了,自己也命不久矣。
      思及至此,他突然间听见“吱吱呀呀”的开门声,那旧门早已破败,随便一推就开了。
      是那个与恋人模样相同的男人。
      也都逃不掉被吃的命运。北斗心想,望过去的眼神里也不禁带了几丝怜悯。

      06
      直至北斗被推进笼子里,他的脑中还回想着那个人的话:“他的心在我这儿。”
      他当然懂对方的意思,自己恋人的心脏,在那个人的身体中跳动着。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北斗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满是浆糊。
      一直等到被推上台子前才恢复过来。可惜这时候已经晚了,他避无可避,只有一死。台上的人拿出了散发着血腥气息的刀具,北斗却发现,《朔方志怪》的页码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北斗看见了混在看客中唯一多出来的紫眸青年,准确的说,那是一个妖怪。
      就在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离开的可能性。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三·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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