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MamyPoko

22、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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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苏奉旨入武英殿，赐座于郡主之下，偷看了一眼那个即是自己姑父又是自己舅舅的人，比记忆里的那个人，老了很多，也臃肿了很多，十二年，看来这陛下高枕无忧这么多年，倒是心宽体胖了不少。
　　大家起身和皇帝一起喝了杯酒之后，皇帝就让大家都坐下，而誉王却没有坐下反而款款道：“酒过三巡，这般寡坐也无趣味，既然这10位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不如就趁着这个宴饮大家切磋一下如何？”
　　太子听到誉王的话，就想拆他的台，慢慢站起身来：“哈哈，誉王这句话说得不妥呀，这朝堂之上，怎么能舞刀弄剑的呢？更何况，父皇在此，儿臣以为......”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到梅长苏对他摇头，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最后吞吞吐吐的，转身看着皇帝笑笑：“儿臣以为，比武切磋，当以点到为止。”
　　听到他的这句话，誉王鄙视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个冷笑，皇帝听到他的话则是笑笑：“两位皇儿，所言正合朕意，大家随便挑战，只是这手上注意一点分寸便是，来吧。”
　　听到皇帝的话，萧景睿第一个站了起来，对他作揖：“在下萧景睿愿意向百里勇士挑战。”
　　听他的话，皇帝看向百里奇，百里奇站起身对萧景睿拱手：“请！”
　　萧景睿也回礼：“请”
　　抓起个柑橘拨开一片一片的吃，梅长苏开始悠哉的看景睿单挑百里奇，等着景睿败势已定，他便明目张胆的和霓凰说悄悄话，引得皇上的注意。
　　“霓凰。”霓凰听到皇帝叫她，转身看向皇帝，皇帝问道：“你在和苏卿说些什么？”
　　霓凰笑笑：“苏先生不过评论了一下方才的对战，并无他言。”
　　“难道苏卿，不仅文才绝伦，在武学上也有高论吗？”皇帝挑眉看向长苏。
　　霓凰看了大家一眼，见大家都看着他们，她站起来对皇帝作揖：“陛下，刚才苏先生说，百里勇士虽然武力高强，但是太过刚硬，若是被人找出破绽，其实只要几个小孩子，就可以战胜。”
　　特使站起来嘲笑道：“几个小孩子就可以击倒，先生若真的是高人，敬请赐教。”
　　“哦，是我妄言了，百里奇勇士武功可以练到这种境地，实属不易，我怎么可以毁了他的前程？还望二位切莫放在心上。”长苏笑笑。
　　特使冷笑：“先生在陛下面前如此狂言，我们可不能当做没有听到，所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先生大可请几个稚子来试试，我们百里勇士虽然打了一场有些疲惫，但也不想扫了先生说大话的兴致。”
　　长苏笑笑：“哪有这么快，即使我真的找来了几个稚子也需要我带回去调教几天吧。”看到特使冷笑，他笑笑：“好了好了，就当我胡说，二位原来是客，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
　　这百里奇早就被江左盟掉了包，自然是配合梅长苏演戏，只见他假装愤懑（men）的说：“大人，这句话，你听得下去，我可听不下去。”
　　特使听到百里奇的话，笑道：“好，先生如果真的要调教人，我们也不急在这几日，请陛下定个日子，我们随叫随到。”
　　“可是苏某在京城也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让我去哪里找几个孩子？”
　　特使笑笑：“这有何难，我听说贵国京城的武功里，有很多小学徒嘛。”
　　郡主聪慧，一听他们的对话，便知道梅长苏打得什么主意，便也搭话扯到掖幽庭上，见她对特使说：“武馆里的孩子，太强了，只怕百里勇士，会吃亏啊。”
　　长苏立刻接口：“还是郡主想得周到，找几个练过武的来围攻，怕是不太公平。”
　　听到他们的对话，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除了那个特使和百里奇外，霓凰想了想：“要说没有练过武的孩子嘛，宫里倒是有，我看见掖幽庭里，不是关着许多的孩子吗？”
　　皇帝和蒙挚听到她说掖幽庭3个字都看向了她和长苏，长苏：“掖幽庭里的罪奴，倒是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合适些。”看向皇帝：“不知陛下，允许否？”
　　皇帝静静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看向旁边的蒙挚问道：“蒙卿，你说呢？”
　　蒙挚早在梅长苏的交代下向陛下请命去掖幽庭挑人，他看了一眼长苏，对皇帝说：“陛下，苏哲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臣觉得可行，如果赢了，当然是好，如果输了，也能杀杀百里奇的锐气，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陛下，不妨恩准。”
　　皇帝看了长苏和百里奇一眼，点头：“朕准了，来人，前去掖幽庭找几个罪奴来。”
　　看到他要高湛去找孩子，蒙挚就请缨前去，皇帝也觉得他说得对，这练武的孩子好不好，看的是筋骨，高湛是个半百老人了，也不是武人，叫他去，他也不懂怎么挑。
　　很快，蒙挚就带了3个罪奴来到了大殿，大家看着殿前跪下的三个孩子个个都心里打鼓，不知道能不能想长苏说的那样，可以轻易的打败百里奇，看的他们中里的庭生，梅长苏知道，这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在陛下的应允下，与百里奇定下五日之约。
　　其实调、教稚子的事情，也和梅长苏没什么大干系，回了雪庐就把这活交代给了飞流，飞流也是第一次当老师，十分感兴趣，劲头十足！
　　长苏扶着琅琊来到院子里看他们的练武情况，琅琊看了看对飞流说：“飞流，让他们练得和你一样快，这样苏哥哥才有胜的把握。”
　　“恩。”飞流听了之后点头，对3人说：“要更快。”
　　他们也都认真的练着，速度也比之前的更加的快了，看到这样的情况，长苏和琅琊都点点头。
　　霓凰期间倒是来看了一次，虽然表示担忧，但道也对梅长苏是信任的。只是在临走前对梅长苏又说了句：“没想到苏先生对于武功和排兵布阵上似乎也颇有见解，倒也于我一个故人很是相似呢！”
　　梅长苏又是唬了一跳。霓凰却是玩味的笑了一下留给梅长苏个背影就施施然的走了，走到大门的时候，琅琊叫住了要走的霓凰：“郡主，请留步。”
　　“恩？”霓凰转身看向琅琊：“苏姑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想跟郡主说，小心后宫之人，特别是不要随意动入口的东西。”
　　“恩？什么意思？”霓凰看着她皱眉。
　　琅琊笑笑：“郡主是常在宫里走动的人，也知道后宫里的人的一些肮脏的手段，只是提醒一些郡主，切莫大意，现在郡主的婚事是暂时耽搁了，但是，还是没有定下来，后宫的人都是为了郡主的10万兵力，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本事来让他们的下属活着是附属的人娶到郡主，以保自己的力量大增。”
　　“你的意思是，后宫有人为了要得到我，而对我下手？”
　　“这个具体的就要郡主自己注意了，只是要记住不要随意动用后宫里的人给的东西，特别是入口的东西。”
　　“我知道了，谢谢你。”霓凰点头。
　　琅琊笑笑，看着霓凰离开后就去找长苏：“哥哥。”
　　“恩？”长苏看到琅琊，笑笑：“怎么了？”
　　“哥哥，你下次遇到公主的时候，让他注意后宫，不要随意动入口的东西，特别是越贵妃的。”
　　“恩？”
　　“哥哥，我刚刚有跟霓凰说了注意后宫的事，不要随意动入口的东西，但是，却忘了跟她说注意谁的，你要记得告诉她。”
　　长苏放下手中的书：“你说什么？”
　　“哥哥，你忘了当年的谢玉是怎么娶到莅阳公主的？”
　　“我听爹爹说过，之所以会娶到公主，是因为先太后对她用了情丝娆......”长苏瞪大眼睛：“你是说，他们要对霓凰......”
　　“哥哥，后宫的人为了得到霓凰姐姐的10万兵力，什么都敢做，当年的谢玉如愿娶到公主，那么他们为了得到云南的兵力，也会不择手段的。”琅琊点头，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养，咳了起来。
　　听到她的咳嗽声，紧张的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琅琊，你怎么样？”
　　“没事。”
　　长苏对她说：“琅琊，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为了保证霓凰的安全，我需要去见见霓凰，跟她说一声，让他早做准备。”
　　“恩，你去吧。”
　　“你呢，可以吗？”
　　“我没事的，等会晏大夫就会过来把脉，没事的。”
　　拍拍她的肩膀说：“那好，有什么事，记得找卫峥他们。”
　　“我知道了。”
　　看到长苏急匆匆的离开了侯府，琅琊叹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虽然没有做什么，但是偶尔想些事情还是会头昏脑涨手脚无力，知道自己的身体仍在持续恶化，心里就想着能帮就帮吧，至少在哥哥帮赤焰军和祁王哥哥复仇之后，自己才能去死，在这之前，能撑多久就多久，如果不能只能请蔺晨哥哥去找冰续草了。
　　虽然祁王哥哥和赤焰军没有伤亡，但是敌人还逍遥法外，不能任他们依旧无所忌惮的活着，祁王哥哥想要重新生活在阳光下，他们就不能好好的活着，琅琊眼里冒出寒光。
　　又过了一日，靖王也终于耐不住，来探望庭生了，长苏请他到屋里喝茶，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说道：“看来，靖王还是不放心，需要来亲眼看看庭生才放心。”
　　喝了一口茶，萧景琰道：“只怕你早就料到我会来，先生前几日在宫中的惊人之举，我已经听说了，先生的来历我也大约打听了一下。”
　　梅长苏笑笑：“哦？那殿下都打听到了什么？”
　　“我常年在军营之中，远离朝局中心，消息素不灵通，居然不知道先生，与太子和誉王都有交情。”萧景琰看着这人端端的站在窗边，微垂着头淡然的样子，冷哼一声：”还真是失敬啊。“
　　梅长苏板过身子对着誉王缓声道：“太子和誉王并不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是想招揽我成为幕僚而已。”啊，一会那句我想选你，实在不行就用‘望能成为靖王殿下之幕僚’？好像也不太对劲。
　　“听闻郡主说，江左梅郎，身负奇才！却没想到竟甘心当一个谋士。”靖王冷笑了一下。
　　“当一个谋士有什么不好？受人倚重建功立业，若是一朝功成，还能够位享庙堂，流芳百世。”
　　“那么先生，是想选太子还是想选誉王？”靖王看着手中的杯子问道。
　　“我想选你。”靖王被长苏的话说得一愣，看到他的表情，长苏心里一乐：“靖王殿下。”
　　“选我？”靖王自嘲：“选我，那先生真是太没有眼光了，我母亲在后宫，只是次嫔，并无显贵外戚，我31岁了，尚未封亲王，素来只跟军旅粗人打交道，朝中三省六部，没有半点人脉。”
　　看着梅长苏：“你选我能做什么？”
　　梅长苏淡淡的说：“我知道殿下的处境并不好，只是我已别无选择。”
　　“这金陵城中，现放着一个太子，一个七珠亲王，朝廷上下谁不知道，这将来的皇位必定是他们中的一个。”
　　梅长苏笑笑：“这世上越是有把握的事，做起来便越无趣。”看了看靖王：“若是能以我一人之力便将大家都想不到的人送上皇位，岂不显得我更加的有能力？”
　　靖王冷笑：“原来世间大才，想法都是这般怪诞。”
　　“靖王殿下，说句实话。”梅长苏给他的茶杯里填了茶，也给自己的填满：“你就甘心看着这宝座落在他们二人的手上？”
　　萧景琰正色道：“如若大皇子在世，就好了，可是如今，太子是个草包气量狭隘，誉王阴毒狠辣，其他皇子不是年幼就是身体有疾，无意于此。”看向梅长苏：“先生既然来到这京城，搅弄风云，想必早已想好了万全之策，对于我的事，你多半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
　　“没错，麒麟择主怎能盲目。殿下的事情，我已查过。”
　　“皇位与我，实在是远若浮云，思之无益，但你若真能截断太子和誉王的至尊之路，我倒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长苏淡淡的说：“我救出庭生，只是给殿下的一个见面礼，你若满意，今日之约就此达成，如何？”
　　“你就是为了这个救庭生的吧？”
　　“是。”
　　靖王点点头：“既然你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步步心机的人。”看着梅长苏：“就算你将来辅助我登上皇位，也未必能得到多大的荣宠，难道就不介意吗？”
　　长苏笑笑：“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可以和殿下谈条件，我所看中的是殿下的心性，和那两位都不同。”